然後是雨天

其實，不算是雨天
那早晨，一點點的陣雨飄在我的菸盒上
啪搭，沒有雨了──接下來又是雨，
然後又來

幾乎無法分辨是因為想念或者雨
幾乎忘記自己已經點燃了三根香菸在那裡
而時間一直等著。

那時我與時間同一陣線，等待一種顏色比方說
那個你會醒來的時間，那個你會開始烘烤一個早晨的方式
你說你喜歡清晨。你說你喜歡清晨。

那時候我還喜歡著你，還像一個已經被重複彈奏過的吉他旋律
不願離開。
那時我思考著自己，但無關於存在──
那時候我極可能比自己還開心，那時候我比自己還焦慮
那時候，我越來越不在乎自己和香菸，威士忌與時間。
我的癮就是你。

那是雨天。應該還算，
至少是一個有雨的清晨
至少充滿想念，至少充滿了一種聲音
我用自己的重複旋律配上，把它想成一個想要的顏色。
然後看見你緩緩起身，踏上那台腳踏車
踩著深卡其色的，比方說，腳步，
寂靜的踏過我的墳，挑掉不要的濕潤泥土或乾澀後水果
跳過我的名字
那個有雨的早晨

而我已被時間帶走，無法進行等待與其後
從一個呢喃直至尖聲吶喊
我與時光浸泡在乾澀的救贖裡
像信仰另一次好氣色的開始，
一次更深的顏色再次以薄情的禮遇，踏過這裡
和那裡。
我在自己的墳裡練習把歌唱好，我所知道與不知道的小地方們
來去不定的雨點，被遺忘的菸蒂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