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3-16 02:50:44coldbean
Kaka
停了一輛計程車夜裡，標示著「空車」的燈亮著。
Kaka在午夜時分，穿過冰涼艱澀彷彿混合著睡意的大風，到便利店去買飲用水和菸。兩條狗在巷口調情。然後他在便利店的前方五百公尺看見了計程車。它被停放得很隨意，卻也正好落在一個像是會有紅線的角落；離便利店尚有一段距離，不遠不近，便利店的燈光白綠紅尚照不及車身；出身自己發出一種叫做黑暗的光，這黑和夜裡瀰漫著的不屬同一種。因為等待紅燈，Kaka仔細的望著計程車，不知因為太黑或是太遠，看不見車裡有沒有人。這到路接近海邊，風真的，很大，吹在大路上襲擊等待。
等待會過去。
Kaka騎著車更靠近著計程車，「空車」的紅字體閃著，也點像是只為了應對黑暗發出的不情願的光。還是看不清車裡有人否。
他走進便利商店，持續的記著自己該買的東西。拿了瓶水，與平日相同牌子因此不需考慮；拿了果汁，新口味。擺上架不久的飯糰看起來很冰涼，Kaka喜歡冰涼飯糰。
這是沒有音樂的夜，便利店裡該有的電台廣播也消失，但更像是躲藏起來了。Kaka拿著手上的三樣物件，來到櫃檯等待應該正在倉庫裡弄貨品的店員；夜裡的商店，店員有時並不在櫃檯，但他們總會在該出現時（或更早一些，或更晚一些）出現。深夜裡的出現沒有適當與否的問題，而且這是沒有音樂的夜。
Kaka等待著，外頭的樹木被風吹得有些潦倒，他盯著櫃檯後方的菸櫃，想著自己要買什麼──或說其實他早已決定了，只是在等待中歷經一種思考。等待會過去，等待著等待過去的時候，沒有什麼適當與否的問題。
他走到倉庫小門前，門真小上頭還有一面鏡。Kaka調整了帽子的位置，順順鬢角，看看項鍊。門後的店員在做什麼呢？上廁所嗎？他敲了敲門，很輕，似乎只是為了完成這動作。然後他敲得更用力一些。
沒人應理。Kaka手上的礦泉水掉了，因為安靜，掉落聲響特大。
Kaka開了倉庫門，探頭，無人。他走進去，越走越深；起初他的腳步遲疑並緩慢，後來過了約一百公尺，速度恢復正常。倉庫門後通道很小，跟門一致，一個人能通行的寬高。Kaka走了約有五百公尺，通道豁然開朗。
那是一個日式榻榻米的房間，但沒有紙門，大約六坪大。那個店員，哎，就是你啊，Kaka心想，但立刻忘記了這件事。Kaka目不轉睛，店員身上的制服無特別，長得頗帥氣的男人，Kaka目不轉睛，因為店員先生正用雙手，搖弄著下體。那速度就像是一種叫做自慰的行為正發生。榻榻米上有衛生紙，是乾淨的。
店員看見了Kaka，但沒停止動作。雙手晃得更劇烈了，但一切歷時不久，在停止的那一瞬間，店員面露微笑的躺下在榻榻米上；房裡的燈光本來極亮，這時卻轉成一片黑──是的，在停止的瞬間轉成一片黑。
接下來是等待。
綠燈亮起。房裡的燈光雖又亮起，卻不若之前的死白；光線帶著血的紅褐色，店員站起，原本的裸露的下體卻消失了，化成一個女性的陰道，同樣裸露並且毛茸茸。Kaka可以感覺到那女性的器官正興奮呼吸著，事實上它正發著光哪。房裡有心跳聲微微。
是那個店員嗎？如果是這樣，我得請他／她幫我結帳。Kaka在微光下心想。他們穿過通道，這次感覺沒那麼長；Kaka撿起地上的礦泉水，買了一包淡菸。出店門時才想起忘記買飯糰和果汁了。
Kaka沒走回店裡，但他看了看櫃檯，沒人，他覺得有點累。又看見了計程車。還是「空車」。
這次他把車子停在計程車旁，靠得更近去看。計程車真的是沒有人哪，引擎聲無，電台廣播無，司機，無。只有那麼個「空車」閃得很吃力。Kaka跨進後座，感覺很安靜，很好。風似乎變小了，Kaka心想，真是無音樂的夜晚。他哼起一首歌。
而直到那人就這麼坐進車裡來。
（為什麼我該驚訝？Kaka心想，這不是我的車，當然司機可能進來啊。）
司機？不像吧，這應該就是那個自慰的男店員啊。可誰又規定他不能是司機呢？即使，他進來的這麼突然，手上還抱著一台微波爐。他還是可能是司機；他就是司機，就是這樣了。
司機跟他說了聲抱歉，挪了個位子把微波爐放在後座；司機開了一段路，來到公園，一個公車站牌旁。他把車內的小燈扭開，這花了點時間因為並不是容易開的燈，不知是老舊還是怎麼。然後司機就走出車外，消失在公園裡了。
（不對，Kaka心想，他應該有先坐在長凳上抽了半根菸，然後才消失在公園裡。）
就著燈光，Kaka仔細看了看微波爐；是便利商店那種，上頭有數字的微波爐，唯一奇怪的地方是沒有插頭，但感覺上還能用。果然，按下數字開關，這微波爐就動了起來。Kaka坐在轉動的微波爐旁邊，並不確定自己是在等著司機回來。
轟的一聲。是微波爐。
當然，他被嚇了一跳。打開微波爐，裡頭還真是慘不忍睹：一隻蟑螂的身子被轟爆了，內臟還是什麼有的沒的，反正都黑黑的一點一點，認不清楚。（是蟑螂吧？應該是，Kaka想起昨天有打死過蟑螂，鞋下的屍體好像也是這顏色，而且，哎，你看，這不是蟑螂的頭嗎？）
Kaka有點無奈，想試著用什麼方法把微波爐清乾淨。他用舔的。舔舐的時候，他邊把褲子慢慢脫下，感覺到這樣比較舒服。
（不是吧，一開始，我先用舌頭試了試，感覺還可以才繼續的。我應該那時也並不是很餓。）
但他的頭卡在微波爐裡，弄了好久才出來。探出頭時，司機已經回來了。
不好意思，司機說，然後，把微波爐，另一個，挪到Kaka的身邊。Kaka拿出菸包，敬了司機一根。車裡煙霧瀰漫，天微亮。今天的晨光有一種火炬的顏色。
「空車」，Kaka心想，一邊，把濕了一些的褲子穿上。
Kaka在午夜時分，穿過冰涼艱澀彷彿混合著睡意的大風，到便利店去買飲用水和菸。兩條狗在巷口調情。然後他在便利店的前方五百公尺看見了計程車。它被停放得很隨意，卻也正好落在一個像是會有紅線的角落；離便利店尚有一段距離，不遠不近，便利店的燈光白綠紅尚照不及車身；出身自己發出一種叫做黑暗的光，這黑和夜裡瀰漫著的不屬同一種。因為等待紅燈，Kaka仔細的望著計程車，不知因為太黑或是太遠，看不見車裡有沒有人。這到路接近海邊，風真的，很大，吹在大路上襲擊等待。
等待會過去。
Kaka騎著車更靠近著計程車，「空車」的紅字體閃著，也點像是只為了應對黑暗發出的不情願的光。還是看不清車裡有人否。
他走進便利商店，持續的記著自己該買的東西。拿了瓶水，與平日相同牌子因此不需考慮；拿了果汁，新口味。擺上架不久的飯糰看起來很冰涼，Kaka喜歡冰涼飯糰。
這是沒有音樂的夜，便利店裡該有的電台廣播也消失，但更像是躲藏起來了。Kaka拿著手上的三樣物件，來到櫃檯等待應該正在倉庫裡弄貨品的店員；夜裡的商店，店員有時並不在櫃檯，但他們總會在該出現時（或更早一些，或更晚一些）出現。深夜裡的出現沒有適當與否的問題，而且這是沒有音樂的夜。
Kaka等待著，外頭的樹木被風吹得有些潦倒，他盯著櫃檯後方的菸櫃，想著自己要買什麼──或說其實他早已決定了，只是在等待中歷經一種思考。等待會過去，等待著等待過去的時候，沒有什麼適當與否的問題。
他走到倉庫小門前，門真小上頭還有一面鏡。Kaka調整了帽子的位置，順順鬢角，看看項鍊。門後的店員在做什麼呢？上廁所嗎？他敲了敲門，很輕，似乎只是為了完成這動作。然後他敲得更用力一些。
沒人應理。Kaka手上的礦泉水掉了，因為安靜，掉落聲響特大。
Kaka開了倉庫門，探頭，無人。他走進去，越走越深；起初他的腳步遲疑並緩慢，後來過了約一百公尺，速度恢復正常。倉庫門後通道很小，跟門一致，一個人能通行的寬高。Kaka走了約有五百公尺，通道豁然開朗。
那是一個日式榻榻米的房間，但沒有紙門，大約六坪大。那個店員，哎，就是你啊，Kaka心想，但立刻忘記了這件事。Kaka目不轉睛，店員身上的制服無特別，長得頗帥氣的男人，Kaka目不轉睛，因為店員先生正用雙手，搖弄著下體。那速度就像是一種叫做自慰的行為正發生。榻榻米上有衛生紙，是乾淨的。
店員看見了Kaka，但沒停止動作。雙手晃得更劇烈了，但一切歷時不久，在停止的那一瞬間，店員面露微笑的躺下在榻榻米上；房裡的燈光本來極亮，這時卻轉成一片黑──是的，在停止的瞬間轉成一片黑。
接下來是等待。
綠燈亮起。房裡的燈光雖又亮起，卻不若之前的死白；光線帶著血的紅褐色，店員站起，原本的裸露的下體卻消失了，化成一個女性的陰道，同樣裸露並且毛茸茸。Kaka可以感覺到那女性的器官正興奮呼吸著，事實上它正發著光哪。房裡有心跳聲微微。
是那個店員嗎？如果是這樣，我得請他／她幫我結帳。Kaka在微光下心想。他們穿過通道，這次感覺沒那麼長；Kaka撿起地上的礦泉水，買了一包淡菸。出店門時才想起忘記買飯糰和果汁了。
Kaka沒走回店裡，但他看了看櫃檯，沒人，他覺得有點累。又看見了計程車。還是「空車」。
這次他把車子停在計程車旁，靠得更近去看。計程車真的是沒有人哪，引擎聲無，電台廣播無，司機，無。只有那麼個「空車」閃得很吃力。Kaka跨進後座，感覺很安靜，很好。風似乎變小了，Kaka心想，真是無音樂的夜晚。他哼起一首歌。
而直到那人就這麼坐進車裡來。
（為什麼我該驚訝？Kaka心想，這不是我的車，當然司機可能進來啊。）
司機？不像吧，這應該就是那個自慰的男店員啊。可誰又規定他不能是司機呢？即使，他進來的這麼突然，手上還抱著一台微波爐。他還是可能是司機；他就是司機，就是這樣了。
司機跟他說了聲抱歉，挪了個位子把微波爐放在後座；司機開了一段路，來到公園，一個公車站牌旁。他把車內的小燈扭開，這花了點時間因為並不是容易開的燈，不知是老舊還是怎麼。然後司機就走出車外，消失在公園裡了。
（不對，Kaka心想，他應該有先坐在長凳上抽了半根菸，然後才消失在公園裡。）
就著燈光，Kaka仔細看了看微波爐；是便利商店那種，上頭有數字的微波爐，唯一奇怪的地方是沒有插頭，但感覺上還能用。果然，按下數字開關，這微波爐就動了起來。Kaka坐在轉動的微波爐旁邊，並不確定自己是在等著司機回來。
轟的一聲。是微波爐。
當然，他被嚇了一跳。打開微波爐，裡頭還真是慘不忍睹：一隻蟑螂的身子被轟爆了，內臟還是什麼有的沒的，反正都黑黑的一點一點，認不清楚。（是蟑螂吧？應該是，Kaka想起昨天有打死過蟑螂，鞋下的屍體好像也是這顏色，而且，哎，你看，這不是蟑螂的頭嗎？）
Kaka有點無奈，想試著用什麼方法把微波爐清乾淨。他用舔的。舔舐的時候，他邊把褲子慢慢脫下，感覺到這樣比較舒服。
（不是吧，一開始，我先用舌頭試了試，感覺還可以才繼續的。我應該那時也並不是很餓。）
但他的頭卡在微波爐裡，弄了好久才出來。探出頭時，司機已經回來了。
不好意思，司機說，然後，把微波爐，另一個，挪到Kaka的身邊。Kaka拿出菸包，敬了司機一根。車裡煙霧瀰漫，天微亮。今天的晨光有一種火炬的顏色。
「空車」，Kaka心想，一邊，把濕了一些的褲子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