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距離







晚上到來，夜深人靜，用完餐後，所有人都開始感到疲憊。


女士們早已準備進房就寢，因為『美容覺』對女人來說是很重要的，彿朗基也已因吃的太撐而昏死過去了，後果：被廚師踹入寢室。

狙擊手也很識相的迅速進房，清楚晚上的海水是很冰冷的，也知道自己可承受不了某人的腳力，剩下船長與船醫還留在廚房，看著廚師忙碌的背影。



外表忙碌著，內心卻心不在焉。

雙手沒停過，不斷的清理船員們剩下的殘骸，洗碗、擦乾、歸位，俐落的行動。

但雙眼卻沒有焦點，眼神四處飄蕩著…恍神。



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一直浮現早上的情景…自己和那顆綠藻，同時接住喬巴時…兩手無意間的碰觸，雙眼互望，然後…沉迷於其中。

好像醒不過來似的『陶醉』，發現自己對於這感覺，並不討厭。



想到這…廚師的雙頰上，緩緩的浮現出淡淡的紅暈。





「晚安，香吉士～」沒注意到船長已身手抱緊自己，活像個孩子似的撒嬌。「香吉士？」見廚師異常的恍神，船醫擔心的拉拉他的褲管。


船長見怪，似乎失去耐心又有點擔心，直接拉過廚師的臉，趁機吻了白皙的臉頰。





「！？你、你做什麼啊！」立刻清醒，狠狠的將賴在自己身上魯夫踹開


「哇呀呀－！！魯夫！」完全嚇壞了，身旁的小鹿




『碰！』的一聲，船長直接撞上牆壁，頭上隨後冒出一個大腫包。




「你幹麻突然親我啊！」恢復正常，廚師臉紅用手摸著自己被親過的臉頰


「唔…痛、香吉士…你還好吧？」豪不在意自己的疼痛，魯夫馬上起身走向香吉士。「？」不解，愣在那，任由魯夫再次抱緊自己


「香吉士，你剛剛一直在發呆耶…是不是不舒服？」鹿兒擔心，也跟著船長抱緊廚師。




啊…我讓他們擔心了。

看著兩個像孩子般抱著自己的一人一鹿，廚師開始內疚，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當他們擔心自己時，所露出的表情




「不…我沒事，抱歉…讓你們擔心了。」微笑，用手摸著一人一鹿的頭。


「真的嗎？」魯夫問著，雙眼看似十分的擔憂，手抱的更緊。「嗯…好了，你們去睡吧。」輕輕推開魯夫，香吉士催促著。



「哈啊～～好吧，那我去睡囉。」得到令自己安心的答案，船長放開了手。


「好，快去睡吧。」廚師將船長推向門口。「我明天早上要吃肉喔！」就算疲倦，還是不忘停醒明天早餐的菜單。


「是是是～船長大人。」給一個微笑，表示答應。




揮揮手，船長終於離開了廚房，留下廚師和船醫。


「呵…愛吃的傢伙。」哭笑不得，本來因體貼而加分的船長，又被『愛吃』老毛病害的分數立刻扣光光。




可惜啊……魯夫。




「香吉士……」鹿兒小小的聲音，打斷了廚師的思緒


「咦？喬巴你還在啊？」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頭不自在往下低的小鹿。「那個…我……」扭動著身體，鹿兒臉微紅，似乎想和廚師表達些什麼。




「喔，我明白了。」明瞭，牽起鹿兒的小蹄，準備走向房間。




「我們走吧～」溫柔的笑著，使小鹿也開心的笑起來。「嗯～」蹦蹦跳跳的跟在廚師的身後，直望著眼前月光下細緻的背影。







『溫柔』這兩個字，似乎只能用在黃金夢想號的廚師身上，船醫心裡默默的想著。



船長很開朗，卻又太愚笨。

劍士很勇敢，卻又太粗魯。

船匠很熱血，卻又太衝動。

航海士很明智，卻又太金融。

狙擊手很聰明，卻又太自私。

古學家很優雅，卻又太沉默。


而…自己很勤學，但是卻又太膽小。




所有人都有優點，也有缺點。



廚師平時花心，但是卻比任何人都來的溫柔體貼…從來不抱怨，總是笑著為所有船員打理一切。


不知不覺中，似乎自然成為了鹿兒無形的依賴。


船醫非常喜歡香吉士，斯文又高雅，有時很豪氣、有時又很柔和，深深的吸引住了鹿兒單純的心靈，小小的身軀像個孩子似的，總喜歡跟在廚師身後忙進忙出。




相對的，小鹿也對劍士有著類似的感覺。




『堅強』這兩個字，用在黃金夢想號的劍士身上，在適合不過了。


劍士平時懶散，但是卻比任何人都來的勇敢強悍…努力不懈，總是拼了命在保護所有的同伴，認真的做好『主戰將』的職務。


在船醫心中，也漸漸的增添了不少安全感。


喬巴非常了解索隆，劍士溫柔又強勢，有時很堅強、有時又很感性，不為人知的一面…只願意讓溫馴鹿兒看到，時常都陪伴著劍士，在甲板上午睡、聊天。



兩個人，在鹿兒小小的心中，都佔據了極大的地位，可惜的是……不知道，那在劍士和廚師的心中，對方是否也有特別的位置呢？








小鹿跟著廚師離開廚房，來到甲板；馬上就看到一團綠綠的東西，很沒形象的躺在地上，廚師走近。



「喂，綠藻起來了。」廚師修長的腳，踹了踹劍士的腹部。「唔嗯…做什麼？」劍士慵懶的起身看著廚師，臉色難堪，但口氣卻很溫柔。


指了指身旁的小鹿，廚師微微一笑，看似在表示什麼。



「哈啊～我知道了。」明瞭廚師的意思，劍士一把抱起小鹿，安置在自己肩上，轉身前往寢室，廚師微笑加深，緩緩的跟著劍士前進。




咿呀－－‥‥‥

劍士輕輕的將門推開。



「………」三人無言，看著船長、狙擊手和船匠姿勢難看的睡在地上，就知道一定是從吊床上摔下來的。


「唉～又睡了一地都是。」廚師嘆氣，向形容垃圾般的描述他們的睡相。




劍士無視，敏捷的跨越障礙，送回小鹿上床，放置。

換廚師接手。


「好了，該睡覺囉。」溫柔的將鹿兒壓下、鋪上被單，廚師的動作額外的輕柔「嗯～索隆、香吉士，晚安。」船醫看著劍士和廚師，滿足的笑著。


「快睡吧。」劍士微微撫摸完鹿兒的頭，就跟著廚師離開寢室。




喀喳－‥‥

一聲，喬巴知道他們離開了，甜甜一笑、便進入夢鄉。




劍士和廚師並肩走出寢室，劍士首先發言了。



「那傢伙是不是把我們當成父母了啊？」嘲笑著，毫無警覺的對廚師說。


「或許吧，這不是挺好的嗎？綠藻媽嗎～」廚師豪不在意的說，完全沒顧慮身旁的人。「你！」脹紅了臉，劍士恨不得立刻掐死眼前的金髮廚師。


「哈哈～害羞囉。」聲音遠去，但劍士並沒注意到。




正當劍士似乎又想說什麼事的開口時，卻發現…廚師早就不在他身邊了。


「？」疑惑，眼神掃描著四周，搜尋不見人影的金髮廚師。




淡淡的煙草味傳來，方向確認：煙味地點，甲板。

劍士輕笑，確認廚師的所在位置，快步的向甲板奔去。




噠喀噠喀噠喀－－！！

熟悉的腳步聲接近，知道是誰，廚師心中抱著一絲絲的期待，卻對這沉重的音量感到煩躁。




「吵死了，你知道現在幾點嗎？」廚師沒轉頭，卻罵著才剛到自己身後的劍士。


「那你幹嘛走那麼快？」不滿，血紅的瞳孔瞪著眼前的金髮人兒。「我想抽煙不行嗎？」不悅的開口，廚師依然沒有回頭。




劍士不語，望了廚師許久後，緩道……




「早上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雙眼直望著廚師，劍士表情很認真。


「…？」有些錯愕，藍眸不解的望向劍士。




看廚師久久不語，只是錯愕似的呆望著自己，劍士終於失去了耐心。




「快啊、告訴我啊，死廚子。」走近金髮人兒，將他困在自己與船邊中間，霸氣十足。

感受到劍士的氣息不斷的向自己襲來，臉微微泛紅，廚師有些不知所錯。




「你就那麼想知道？」內心已變成瘋狂的世界大戰，但外表卻如海平面般的冰冷，廚師努力的掩飾著自己的緊張。


「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說不說啊！」看著廚師並沒有因自己的靠近而緊張，劍士內心十分不滿，口氣也跟著激動起來。


「好，看你這麼苦苦哀求我，本王子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鑽出索隆的懷圈，香吉士內心也跟著穩定下來，恢復平常的模樣。



「哼…噁心。」小聲的碎碎念，劍士不悅的坐下。「喂，再吵我就不說了。」聽的一清二楚，廚師威脅著。


「好了，說吧。」看著廚師跟著坐下，劍士不耐煩的開口。

點了支菸、送入口中，向灰暗的天空吐了口白煙，一圈又一圈……




「快點啦！」劍士頓時很想砍死眼前的金髮廚師。


「是是是，我最近會那麼開心的原因是因為…滿足。」又吐了口白煙，廚師緩緩說道。


「什麼意思？」不明白廚師的語義，劍士喃喃的發問。




「其實…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救回了羅賓，雖然…梅利號壞掉了…但是也因為這樣！我們有了新船又多了一名船匠，現在大家都團結在一起…前往新世界……」很反常，廚師說了好多好多事，嘴也不自覺的笑的很開，表情看似很幸福。


「……」劍士不語，認真的聽著金髮人兒不間段的話語，臉上掛著十分溫柔的微笑。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就有種感覺…從心頭湧出，讓我覺得…好幸福又好滿足，好像一切…都不能在更美好了。」望著天空，伸出手想握住星星似的握緊又鬆開。





「我很珍惜現在的時刻…索隆，我真的好喜歡你們。」廚師的目光回到劍士身上，柔和的笑著。


「唔！？」廚師突如其來的告白，使劍士紅了臉頰，心臟不規律的跳動。「怎麼了嗎？」看著劍士刷紅的臉頰，廚師疑惑。


「不…沒什麼。」安撫著情緒，暗罵著廚師為何如此遲鈍。


「好了，我說出了我的秘密，現在…」身體向前，四肢支撐在劍士兩側，姿勢曖昧的貼近。





「換你告訴我，你的秘密了。」微笑，廚師的藍眸望著面無表情的劍士。


「呃…你、你想知道什麼？」有些緊張，因為兩人第一次貼的那麼近。




廚師沉默，似乎思考了一下，隨後將頭靠近劍士的耳邊緩到著：


「我想知道…」遲緩著，分明在吊人胃口。


手順勢伸向劍士腰旁，握住了刀柄，抽出。





「這把刀…和你的過去。」雙手捧著”和道一文字”，廚師起身俯視著劍士。



「就這個爛問題！？沒什麼好說的。」驚訝，懷疑自己的過去有什麼好稀奇的。


「喂喂喂！可別小看自己，你這顆綠藻的過去可是全船員都想知道的超級大秘密耶！」廚師咬緊煙，非常感嘆的說道，幾乎是要貼上劍士的臉


「好好好，我說就是了嘛～別那麼大驚小怪。」拉開兩人的距離，劍士安撫著廚師


「知道就好，快說吧！」廚師興奮的坐下，和劍士面對面。



「唉…就是…」嘆了口氣，劍士開始說。




從挑戰到失敗……


被迫留下努力修煉……


和道場女兒決鬥，訂下約定……


克伊娜意外死亡……


最後自己接手”和道一文字”，發誓要實現兩人約定……


成為世界第一的劍士，將名聲傳到天國。




「之後我就遇到了你們，成為海賊，結束。」過程中，劍士的臉變的有些哀傷，令廚師有些…錯愕。




「原來啊…你的過去真令人驚訝。」廚師苦笑，將刀還給劍士。「那你呢？你也有悲傷的過去？」接過刀，將它收起。


「跟你的比起來，我的過去根本不算什麼。」望著夜空，廚師將菸蒂丟入大海




「真稀奇，你在心疼我？」拉住香吉士的手，索隆愉快的笑著。


被劍士炙熱的雙眼直直望著，廚師顯得有些不自在，看著抓著自己的大手…握的死緊，像深怕他逃跑似的，不肯放手，廚師嘆氣。




「因為我很驚訝，一向粗魯的你竟然也願意為美麗的小姐如此努力。」抽回手，用著一副『真是天方夜譚』的眼神看著劍士，廚師巧妙的轉移話題。


「你……」懊惱，廚師完全破壞了兩人原本不錯的氣氛。


「虧我還一直擔心，你這顆遲鈍的綠藻是不是對女人沒興趣呢…看來我誤會了，原來你竟然有這麼一段淒美的戀情啊。」一連串說個不停，手也跟著拍打劍士的背，廚師似乎完全誤會了劍士真正的心意。


「喂…死廚子，你誤…」劍士試圖解釋，卻發現廚師早已起身，準備前往寢室


「謝謝你願意告訴我你的過去…我今天很開心、我們下次再一起聊天吧！」露出平常的笑容，廚師快速的消失在寢室門口。





碰－－！

門關上，將兩人完全隔絕，無情的。




「唉…」嘆氣，劍士顯得非常無力。


抬頭望著天空…表情沉重，心情更沉重。



「你根本不了解…我根本沒喜歡過克伊娜。」接下去未說完的話，劍士對著灰暗的天空說著，可惜…讓他真正如此眷戀的人兒早已不在了。







「遲鈍又搞不清楚狀況的死捲捲眉。」閉上雙眼，劍士陷入一陣沉默，一直一直…






今夜晚風吹的很溫暖，但對劍士而言…似乎顯的特別寒冷。

距離…更加遙遠，無法接近。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