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7-28 23:52:20coastline

我今仔日無欲想飛-水做的人

  歲月已把他推向三字頭的年紀,這輩子,他最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在他的圈子裡,尋求真愛比尋求性愛聽起來更不切實際。但是他大大的眼睛騙不了人,不論在什麼樣的交往形式之中,他在追求的,其實還是一對一的、扶持終身的互許。

  認識多年,他唯一談過的一場戀愛,是那個在曼谷工作的日本人,他們實際相處幾天,網路聯繫一年多,就在慢慢疏遠聯絡的網路戀情公式下落幕。這樣善良真心的人,為什麼找不到愛他的人呢?他努力工作、善良誠實,也幽默風趣,從沒有被深深的被需要、被寵愛過,在短暫的與一些人交會後,就過了他的二十幾。

  那天他來我家小坐,我放了謝銘祐的歌「我今仔日無欲想飛」,用我破破的台語,念了一句我覺得寫的特別出色的歌詞:「我越頭過,有一蕊叫青春的花,這世人,猶毋捌開過。」(我回頭,有一朵叫青春的花,這輩子,還沒盛開過。)看著歌詞用臺語念完,我抬起頭,他正好與我對望,眼睛紅紅的,兩滴眼淚緩緩落下。他有點不好意思,我緩頰說謝銘祐現場演唱時也說唱這首歌會想哭。

  我知道,那句歌詞,在那個時刻被聽進去了。我想到電影《偷情》裡面,美麗的娜塔莉波曼在意識到戀人愛上別人時,一切曖昧不明卻昭然若揭,站在戀人攝影工作室的窗口邊,回過頭的一瞬間,眼眶含著的淚。

  夏季的鳳凰花開的火紅,沿著臺南的南門路走,訥訥盯著整排鳳凰花木,整條路好像都要燒起來。水做的朋友,在蒸發之前,沒有忠告給你,只能和你一起聽歌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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