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髮
頭髮留了兩年多,越長越麻煩,洗頭、吹頭費時,吃飯時頭髮掉到碗裡,穿衣時卡在衣服裡,還要勤於護髮以免尾端分岔枯黃等等麻煩事。本來留得這麼長只是因為從來沒留過那麼長,想要體驗一下,拍幾張長髮飄逸的照片也就滿足了。雖然最近寒流來襲,禦寒之事變得十分重要,身上能保暖的東西包括頭髮理應留下,但我已不堪其擾,只想和我的長髮一刀兩斷。於是今天請了一個小時的假,猴急的跑去剪頭髮了。在宣布要剪頭髮以來,身邊家人朋友多所勸阻,說我會變成小男生或是喪失女人味等等,但都無法阻攔我的決心,其實我一直覺得短髮能讓我行動自如,比較適合(懶惰的)我。
我極其平常的說「我要剪短」,那個看起來還是男孩約二十出頭的設計師還是睜大了雙眼說:「你受了甚麼刺激嗎?」,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笑笑說沒有。他確定了我要的長度後,抓起我的頭髮拿起剪刀停在半空中說:「你確定嗎?我要剪摟?」我說:「確定」,之後過程中約莫又問了一些我為何要剪短之類的問題,而我不斷要求再短一點,設計師大概是怕我後悔,剪的長度離我比的地方還差很遠。剪完後就連設計師的助理小妹都納悶的問我怎麼不會心疼。
被問得太多次了,由於本來就沒有甚麼"隱情",硬要想出一個別人可以接受的理由,以致於每次都回答得不太一樣,端看那時想到什麼就回答什麼。本來頭髮乃身外之物,大家都花錢花的那麼開心,那為什麼剪掉一頭長髮就需要理由呢?又或許是一個年輕女性突然要剪掉她的長髮,背後若沒有什麼心情故事是不符合社會期待的,想來男性可能就沒有機會體驗這種情境。
張惠菁的《給 冥王星》書中第一篇就是〈光頭報告〉,述說了她理光頭以來所發生的種種變化,不只是她對於自己的五官、形像的重新檢視,同時朋友也在重構理解她的方式,甚至她和人的關係似乎也微妙地改變了。「於是才發現,所謂的『自我』是怎麼樣一種既狹隘又廣大的東西。以前留著頭髮的時候,那個人是我。理了光頭以後呢,我還是我,這個存在還是存在,卻又好像變了一個人,很多感受不一樣了,我和人的關係也不一樣了。但這個竟然也還是『我』...」。之前勸我不要剪短髮的理由:妳會變成小男生或是沒有女人味的說法,變得有趣起來。因為長髮讓人把我想像成比較有女人味的話,那「我」本身究竟有沒有女人味?我是不是又是因為別人覺得我有女人味而覺得自己比較成熟了呢?像張惠菁說的,「在這自我的水塘中,有些念頭浮現,有些沉澱。也許正在逐漸地聚攏形成,一條新的路徑。」
又想到一直以來很喜歡的歌-戴佩妮的〈我有想法〉,每次整張專輯聽完,繞在腦海裡的就是那句「難道喜歡穿破牛仔褲不可以嗎」,以致於常常穿破牛仔褲而被同事說「沒錢買褲子嗎」的時候,我都很想像歌舞電影一樣,回唱他這首句。
作詞:戴佩妮 作曲:戴佩妮
那一天我說想要剪短頭髮
剪掉那陪了我四年的長髮
可是你們卻楞在那兒 叫我別傻
那一天我說想要休息一下
暫停那堆積在頭腦裡的複雜
可是你們卻楞在那兒 一語不發
然後說這樣不好吧
然後說再考慮多一下
然後就彼此冷戰個兩三天吧
到最後叫我放棄吧
我不是沒有想法 不想再作變化
難道喜歡穿破牛仔褲不可以嗎
我不是沒有想法 不想再多說話
只是坦白的話還學不會表達
怕傷了你呀
怕傷了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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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理個髮歷經了這麼多辛酸的對話......
呵呵,看來我們的社會習慣中女孩子從長髮剪成短髮,似乎一定得要賦予某種程度的"受傷",女人才有資格剪自己想要的髮型,這真是太....難為女人了!!
hi,我這一生頭髮總是短短長長,台灣美女被制約成長髮最美,我不服氣,然後就是一路沒有個底,連平頭都剪過,現在很慶幸年輕的時候耍酷耍帥過..
老靈魂還貪戀著 青春的 汁液,可邀請你也來我格子坐坐交流嗎?www.wretch.cc/blog/bachbug
獻醜了
祝 平安夜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