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1-01 17:21:14鑄心齋主人

【感時】歲末的絞刑犯/070105/v.1

三名劊子手雖然戴著面罩,但從他們褐色的皮膚和口音可以知道,他們來那個獨裁者曾兩次在當地大肆鎮壓叛亂活動的地區。

房間在劊子手、警衛、目擊證人和攝影人員進入後顯得相當擁擠。行刑手脫去獨裁者的帽子圍巾,將他帶到一旁房間坐了下來,法官向他大聲宣讀判決,「祖國萬歲!人民萬歲!巴勒斯坦人萬歲!…」獨裁者隨即高喊;判決讀畢,獨裁者也跟著安靜下來。清晨六時,他被帶回行刑的房間,起身時顯得自信而鎮靜。接著,房間裡的每一個人,包括獨裁者,開始祈禱。「願穆罕默德及其神聖的家族平安…」這時,兩名警衛叫道:「莫克塔達,莫克塔達,莫克塔達。」

獨裁者似乎有些吃驚,轉頭看他們。兩名警衛講的正是被他血腥鎮壓的年輕叛軍首領的名字,最近伊拉克的暴力攻擊行動有些是他旗下武裝分子幹的。他的父親是反對派長老,一九九九年前遭人槍殺,許多人相信是獨裁者下的命令。「莫克塔達?」獨裁者以不屑的口吻說道:「這就是我們所期待的?」這時一旁有聲音叫道:「下地獄吧!」

接著,一名官員趨前問他是否後悔或害怕,獨裁者直截了當說:「不,我是個鬥士,沒什麼好怕的。我一生從事聖戰,對抗侵略。任何人選擇這條路,就不應害怕。」

這時,一名警衛向獨裁者吼道:「你毀了我們,屠殺我們,讓我們生活窮困。」獨裁者回應說:「我把你們從貧窮和苦難中拯救出來,摧毀你們的敵人,波斯人和美國人。」

那名警衛怒斥獨裁者:「真主詛咒你。」獨裁者也回道:「真主詛咒你。」劊子手接著遞給獨裁者一個黑色頭罩,被獨裁者拒絕。他們又要他圍上先前所戴的圍巾,以免絞索切穿他的脖子,獨裁者接受了。這時獨裁者開始最後祈禱,然後睜大眼說出遺言:「打倒叛徒、美國人、奸細和波斯人!」

六時十分,獨裁者腳下的活門被打開,他似乎落下一段相當的距離,但很快便死了。一分鐘後,他身體一動也不動,眼睛張大,已然氣絕。儘管圍了圍巾,但繩套仍切進他的頸項。

當他從絞刑台活門落下的一剎那,口中還念著:「我作證,穆罕默德…」這時有人高呼:「暴君掉下來了!」他的身體仍在絞架上擺盪,兩眼部分睜開,脖子朝向一邊幾乎呈直角彎曲。
節譯及改編自《New York Times》<On the Gallows, Curses for U.S. and ‘Traitors’>及《中國時報》<哈珊歸葬家鄉 行刑過程網路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