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你遺棄的殘生所束縛。』


---【Evanescence/My Immor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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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句話形容希臘詩人亞歷山卓，或許具有某種程度的適切。

「永遠的一天Eternity and a Day」是我初次認識的安哲羅普洛斯，當亞歷山卓以「Trio and Eternity Theme」這首樂曲，作為與世界對外的唯一聯繫與溝通，
我因淚水浸溼的靈魂便封鎖在安哲以外的世界。

整體而言，撇開希臘歷史情節與導演佈局的巧思，「永遠的一天」充滿了哲學意涵、生命本質、永恆意義的探索之上。在大幅長鏡頭的攝影風格鋪陳下，節奏緩慢、低調延伸的運鏡美學，不禁讓人從如詩如畫的電影當中，彷彿能夠穿透電影布幕，沉浸愛琴海畔的浪潮、如棉絮般飄飛的回憶、零碎的辭彙和那未竟的詩篇裡……

「你對古都了解多少？
　爺爺說它本來很繁榮
　後來因地震沉沒
　在海底沉睡了好幾世紀

　當晨星思念地球
　停止轉動，它就會浮上海面
　就一下下
　此時的一切都會靜止，包括時間　」

我尤其偏愛片頭，這段小孩夢醒前的囈語。
每個人定有這樣的經驗，孩提時憧憬一切：宇宙蒼穹的奧秘、王子與公主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一生無盡的漂泊、追求未知的一切…….但，自從入學典禮到畢業證書，再丟出履歷與等待月初戶頭進帳了之後，妳不免懷疑這些憧憬早已變相成了束縛!

如同亞歷山卓，為了追求生命熱情而全神傾注於家國的愛恨情仇裡，完成續詩計畫的畢生志願，從中尋求語言與身分認同，卻遺失了深愛他的安娜、頻頻喚他吃晚餐的母親、親近女兒種種甜美生命的片段。

「為什麼我不懂得愛？」亞歷山卓聲嘶力竭地吶喊。

瀕死前的亞歷山卓，偶遇非法入境的阿爾巴尼亞籍小孩，與他一同踏入生命回顧的最後旅程。一個「異鄉人」與一個「局外人」，小孩賣他「放逐者」、「寇拉芙」、「深夜的」這些詞彙，仍無法拼湊出詩人Solomos「解放受困之人」的詩作，他永遠無法懂得明天究竟有多長，他只能喚回對記憶永恆的遺憾與悼念。從他在愛琴海畔前最後的身影，彷彿道盡了這一切。

「黎明最後一顆清亮晨星，
　預告驕陽的來臨。
　迷霧陰影皆不敢損及
　那萬里無雲的蒼穹。
　一陣微風愉悅吹來，　
　輕撫天空下的臉龐
　彷彿向心靈幽深處呢喃
　生命甜美　…… 」


最令我激昂落淚的片段，
當屬亞歷山卓與小孩吃吃地聆聽搭上巴士的三重奏樂團演出，
「Trio and Eternity Theme」再度緩緩旋出，
一個即將邁入生命盡頭的老人，與一個將掉入生命輪迴顛沛流離的小孩，
面對生命樂章，兩者強烈對比的震撼，教人莫不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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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足以怖懼，充滿悲歡與遺憾，
妳明明感知，可疑的痛楚，卻堅持要知道究竟，
然而就當瀕臨瘋狂邊緣同時，生命卻奏響歡唱的樂章，
明天究竟會持續多久？
已無須再追問。







從另一個角度看安哲：
http://www.1bits.com/doc/movies/movie18.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