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詩》泛黃
一開始總以為:
某些話語不需發聲
像一種秘謀
只能用風補盡沉默
只是——
當天空比風還輕
當我們
開始忘了風聲的遼闊
我們背道而馳的生存
成了為黃昏而飛的鷗鳥
周而復始、復始地
飛往泛黃的寂默
一切就回到最初的黎明時分
回到那些突然醒來
卻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刻
天灰灰的,日子冷冷的
夢疲軟,下陷
如一顆壓不扁的糖果
你隨夢軟軟下沉,鉛錘般
浮在進退失據的清醒
你說:鷗鳥呢?
我搖搖頭,以示我的
一無所知。
從來沒有人等待過鷗鳥
所以牠們總在黑夜
無聲地抖落泛黃的羽
終究,我們只能周而復始地明白:
所有的等待,最終也只能是等待
所有的泛黃,最終
也只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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