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5-16 21:09:54clever

嗨!口罩女孩

打從在大樓外看見妳,我就知道你是美麗的,雖然口罩蓋住了你白皙的臉龐,可是從你微長睫毛閃動的美麗雙眼,和看這世界靈動害羞的眼神,我就知道你那股淡淡流露的動人氣質是藏也藏不住的。

上課的時候我喜歡坐在老師不注意的角落,細細的品味你的一舉一動。你是善於掩藏的,包括你忍不住輕笑時習慣以手掩口,或是隨著老師講演這世上的忿忿不平或悲傷,你的眼神無可抑止瀰漫憂鬱困惑的朦朧。但你又那麼不經意透露出那股天真活潑的個性,在你談天說笑的舉止,那樣坦白真誠的手勢。

越注視著你我彷彿越看透你,我像發現這世上不被人細心挖掘而出的寶物,你的一舉一動我了然於指,就如你為何上課的眼神常飄向窗外校園那片廣大無垠的藍天,和鬱鬱茂密的樹林,那是我感到窒息煩悶的時候眼神也會望向的地方;你也希望從那裡獲得一點自由無束的空氣,然後找到繼續堅持下去的勇氣嗎?你不習慣和人的眼神四目接望,在一次上課擁擠的電梯,你嚴肅的扳起臉孔走進四週都是我鬧哄哄的男生同學旁,好不容易到了七樓我故意走在最後,看見你鬆了一口氣似的踱步至教室,眼神卻調皮的鎖定在我那位帥氣瀟灑的男同學背影上。嚴肅冷漠不和我們有任何眼神交集的臉孔,只是你害羞的個性保護自己的防備,若是有哪位男同學上前和你攀談,你的驚慌失措和害羞笨拙就會瓦解你所有冷漠的防衛。

嘿!你真是個有趣的女孩,我喜歡在你帶著口罩的背後,推想你帶著甜蜜微笑的嘴角。你偶爾放下的長髮微動,安靜溫柔的靠攏在你的頰邊,若是你的心情不好就會用它們覆蓋著臉龐,隱藏你的眼神。你一次的上台報告可能發現了我專注溫柔的神情,坐回位子的你和我中間隔著一個不相認識的同學,你又玩起捉摸的遊戲;試探地觀察我的一舉一行,眼神卻放在我身旁的所有物體,假裝我只是你所有視線裡所不小心容納的一部分;我們互相躲避對方的眼神,害怕不小心眼神交視碰撞出來的火花,當我佯裝看著週遭的人事,你又帶著那麼點不服氣略略失望的,搜尋我眼神所掛意的東西。就在那個渾然不知的同學身邊,你就用著他的身體時而隱藏時而顯現你的身軀和臉孔,在我追尋的視線裡暫留、消逝、又重現。也就只有你能玩這種飄忽迷離的遊戲,但想當然爾,也只有我能反反覆覆的,追索你釋放出的天真害羞的神秘。

認識你越久,你那樣晶瑩透明美好的靈魂輪廓便越清晰,我閉起眼,你彷彿是我握在手心的小宇宙,慢慢感受你的衝突,不斷的爆炸分裂,終至成瀰漫宇宙奇幻美麗的星雲。我想那樣的美麗幸福終屬於你,只希望有天輕鬆的午后,你能拿下口罩,對我說聲:「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