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夫斯基:D大調第三號交響曲「波蘭」,作品29
Symphony No.3 in D Major, Op. 29
第三號交響曲是柴可夫斯基六首交響曲中,被演奏機會最少、知名度也是最低的一首。
但此曲卻有幾個關鍵特色:特色一,它完成於1875年,這一年柴可夫斯基完成兩首重要作品,一首是第三號交響曲,另一首就是舞劇「天鵝湖」。特色二,這是他六首交響曲中唯一一首用大調寫成的作品。特色三,第三號雖與一、二號都被歸類為他的早期交響曲,但與前兩首濃厚的國民樂派風格不同,第三號可以說是從國民樂派走向絕對音樂,作曲家自我風格的轉型的代表作。
當年在莫斯科音樂院擔任教授時,每到暑假柴可夫斯基就會拿筆來寫曲。1875年夏天學校期末考後,他先前往友人西洛夫斯基(Vladimir Shilovsky)的領地,一個叫霧索瓦(Usovo)的鄉間,6月5日開始起草此曲。很快的速度ㄧ個月內就完成,之後又到另一位朋友N. D.康都拉柴夫所在烏克蘭的尼日(Nizy),花了十天的時間編寫後最後兩個樂章的管絃配器。
之後在莫斯科與基輔稍事休息後,又轉往妹妹亞蕾珊朵拉的婆家,也就是威爾波夫加(Verbovka)地方,在家人的陪伴圍繞下,用兩週的時間,於七月底完成前三樂章的管絃樂。同時準備開始下一首委託創作芭蕾舞劇「天鵝湖」。
第三號交響曲五個樂章的形式安排,在當時算是相當特殊。有評論者表示,五個樂章缺乏前後呼應的統一性,與其說是交響曲,還不如說是組曲來得比較貼切。尤其第二樂章放圓舞曲、第三樂章慢板、第四樂章詼諧曲的組合安排,格外神似組曲。
事實上,困擾著柴可夫斯基本人一生的,不光只有婚姻、感情的問題而已,關於作曲的形式與技法的選擇,也一直令他感到不安。他在晚年寫給友人的信中承認,「由於自己對於把握運用音樂形式的技術相當拙劣,這點讓我終生困擾,我自己所寫的作品,大多是粗糙之作,只要識貨的人一眼就可以看穿。」不過也有人認為,第三號交響曲樂章與樂章之間的對比關係十分協調,包括主題與調性,包括整體的構思都有很高的水準。
因此柴可夫斯基本人對於這首作品還頗為滿意,在1875年首演過後,他寫給林姆斯基-高沙可夫表示,「此曲雖然沒有特別的風格旨趣,但技法上我自認為有進步,尤其對於其中的第一樂章以及兩個詼諧曲,感到非常滿意。」曲子完成後獻給他的朋友西洛夫斯基,柴可夫斯基正是在他家起草這首交響曲的。
第一樂章,序奏與甚中庸的快板(Allegro moderato assai)、送葬進行曲的速度(Tempo di marcia funebre),d小調、44拍子,轉入燦爛的快板(Allegro brilante)、D大調、44拍子。
序奏為送葬進行曲,在低音撥弦配著大鼓的敲擊聲中音樂緩慢地前進著,其間夾著銅管與高音弦的交錯對話,速度也逐漸加快進入主部。
第一主題有舒曼風格,由木管與弦樂群精神抖擻地合奏出,優雅柔美第二主題則是雙簧管在b小調上吹出。發展部時,第一、二主題充分進行混合展開,到了再現部第二主題轉入e小調,以堆疊累積的手法音樂達到結尾高潮。
第二樂章,德意志風格單純而中庸的快板(Alla tedesca Allegro moderato e semplice),降B大調、34拍子、複合三段體、從容的圓舞曲。
Alla tedesca就是德意志風的意思,指的是圓舞曲或是其原型的蘭德勒舞曲。主部主題有著濃厚的東方色彩,由弦樂群撥奏與木管帶出的圓舞曲的旋律,更令人印象深刻,其中的部份樂念曾出現在他哈姆雷特的配樂第二幕間奏曲中。中段則是由急促細碎的樂念所構成,這是個管絃色彩濃厚,流暢感勝於戲劇性的三段體。
第三樂章,強有力的行板(Andante energico),d小調、34拍子、簡略的奏鳴曲式。
與傳統交響曲的安排相當不同,柴可夫斯基將慢板放在這首五樂章作品的第三樂章中間核心位置,呈現此曲獨特的形式。由木管帶動田園牧歌風的第一主題,而中低音弦樂深情大氣的下行第二主題在降B大調呈現,兩者形成對比,之後幾乎沒有發展部,再現部的第一主題也簡略了,構成這個精簡卻堅實的慢板樂章,其間法國號扮演著畫龍點睛的角色。
第四樂章,詼諧曲,活潑的快板(Allegro vivo),b小調、24拍子、三段體。
主部呈現細碎、輕快如跳舞般,也有如小鳥飛翔的樂念,中段的素材借用1872年為紀念彼得大帝誕生兩百周年以及全俄技術博覽會所寫的神劇。最後音樂發展到D大調,展現相當正經典雅的結尾。
第五樂章,終曲,熱情的快板(Allegro con fuoco)、波卡舞曲的速度、D大調、
34拍子,根據波蘭舞曲節奏形成的迴旋曲形式。
強而有力的波蘭舞曲輪旋主題出現後,第一插句是A大調充滿讚美性格且莊重的旋律。之後波蘭舞曲輪旋主題再度輪旋出現,第二插句則是b小調呈現孤寂、含蓄之感。在第三次輪旋主題之後,波蘭舞曲的主題巧妙地發展成賦格曲,成為本樂章最大特色,最後在全體樂團快速熱烈的急板總奏下,結束全曲。
1875年11月7日於莫斯科,由尼古拉魯賓斯坦指揮俄羅斯音樂協會莫斯科分部首演,首演權利金為300盧布。不過,此曲首演之後一直沒有獲得全然的好評,一來聽眾對柴可夫斯基的期待過高,二來在當時交響曲尚未蓬勃發展的俄羅斯來說,識貨者不多。
隔年,1876年2月此曲在聖彼得堡演出之後,柴可夫斯基熱情的擁護支持者拉羅希(Laroche)在《哥羅斯之聲》所寫的評論表示,「柴可夫斯基已無比勇猛的氣勢向前衝,在他的心交響曲中,形式與對位法的技法發展,比他以前任何作品表現來得優異。就此獨特作品所顯示的出色內容、多樣化形式、動人的風格和完美的技巧來說,不僅是俄國,更是全歐二十年來的代表作。」不過對於終樂章拉羅希卻批評,「隱藏於大膽、光輝的技法背後,多處音樂顯得相當乾燥乏味。」
拉羅西的意見卻被柴可夫斯基誤解為是惡評,加上聖彼得堡的觀眾反應也不好,他失望地寫信給弟弟表示,「報紙對我的反應冷淡,連我的好友拉羅西也是,他們都認為我的交響曲只是舊調重彈,毫無新鮮感可言。」(交響曲對俄國民眾來說仍十分新鮮,柴可夫斯基更是他們倚重譜寫這類曲子的高手,因此人們對他的交響曲期望很高,顯然這首第三號新曲當時未能滿足他們。)
相同的立論也出現在庫宜(Cesar Antonovich Cui,1835-1918)為《聖彼得堡通訊》所寫的評論上,「終樂章是最差勁的一個樂章,第四樂章也缺乏音樂內容。」但庫宜對其他三樂章讚美有加,也承認,「全曲極富趣味性,充滿作曲家的才華,但聽眾對柴可夫斯基的期許更高。」
至於第三號交響曲為什麼會被暱稱為「波蘭」(the Polish),是因為最後樂章一開始的波蘭舞曲節奏(Tempodi Polacca)而得名,這是當年曼斯爵士(Sir Augustus Manns)在倫敦水晶宮(Crystal Palace)演出此曲時,所取的不太恰當的綽號,不過卻沿用至今。
6/29(五)7:30PM 國家音樂廳
名家系列 《再見巴夏》
Masters & NSO Salute!Maestro Barshai
一代指揮大師魯道夫.巴夏於2010年11月2日病逝,享年86歲。斯人已逝,但大師畢生投注音樂,熱情自持的形象,已成為樂迷及NSO演奏家群難以磨滅的深刻記憶。指揮事業之外,巴夏本身就是十分優秀的小提琴家與中提琴家,除了是玻羅定絃樂四重奏及柴科夫斯基絃樂四重奏的創團團員,也不斷透過創作與改編,尋找音樂的詮釋可能。由NSO絃樂聲部首席領軍的NSO首席絃樂團,多次在巴夏指導下演出室內樂,此次將演出由巴夏改編的玻羅定第二號絃樂四重奏、柴科夫斯基第一號絃樂四重奏以及蕭斯塔科維奇第八號絃樂四重奏,以首席絃樂團豐富的演奏經驗及絕對的默契,再現三首大師傳世絕品,追念大師卓絕的風範。
演出者:
NSO首席絃樂團(NSO STRING ENSEMBLE)
曲 目:
陳士惠:《梅花操的迴響》(世界首演)
玻羅定/巴夏:室內交響曲(改編自 第二號絃樂四重奏)
柴科夫斯基/巴夏:絃樂交響曲(改編自 第一號絃樂四重奏)
蕭斯塔科維奇/巴夏:室內交響曲(改編自 第八號絃樂四重奏)
票價:400 600 800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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