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11-22 01:17:17C.C.

村上春樹式的大便

我二十五歲,當時正坐在和成牌的馬桶上。要命,我又來到廁所了,我想。

屋內的光線是昏暗的。天亮了,黑色變成灰色。正下著雨。我想。我該上大號了。
沒有任何是可做--依然沒變。
我踏著冰冷的地板,在走廊往右彎了。走廊往右邊轉彎噢。

我想著自己往日的人生過程中所喪失的許多東西。排去的糞便、已經無法塞回去的脫腸喏。

正如她所說的。男人容易痔瘡,事實上,有痔瘡的女性也不少喏。我像是被這句話制約了噢。這是不對的喏,我想。真要命。這樣是行不通的噢。

頭腦有點混亂。

我的便意在黑暗中輕微地發出回聲。便意竟然會有回聲,而那直拗的感覺固執地繼續踢著我肚子的某個部份喏。喂!起來呀!如花君宿便,起來呀!我還在這裡呀。不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喏。必須馬上脫褲子才行噢!

不痛。完全不痛。我想。但又不可能不去想什麼喏。什麼都行。要命。

我一步一步小心謹慎地往前跨步。突然被放進這種莫名其妙的漆黑裡,腦筋會變得混亂噢。要命。

嘿,我沒坐在馬桶上不准出來噢。

「沒問題,妳不用擔心。我真的是被包在直腸裡唷。這些跟全部啊。那些以這裡為中心全都聯繫在一起的玉米啊。」屎男一面慎重地選著用語一面說。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屎男說的話。未免太模糊了。能不能說明得更具體一點,我說。但是屎男已經陷入沉默之中。

「妳以後就會明白的。該了解的時候到了就會了解喏。」屎男看著我的臉好像在說真的噢似地微笑起來。

嘿!Kizuki。這是一個冰冷的馬桶噢。我只是隨波逐流地到了這裡來。我是無論如何不試著大出屎便無法清楚理解事物的那種人。

不過那並不是我感覺到痛苦的最大原因。

最大的原因是在我昨天吃了麻辣鍋噢。要命。我想。而那種火辣感就像每次那樣令我混亂。不。那是平常所不能比的,更強烈地令我混亂,使我動搖。

已經不要緊了嗎?屎男問。
「不要緊,謝謝你。只是有一點感傷而已(It’s all right now, thank you. I only felt lonely, you know )」我說著微笑了。

「還有你對我作什麼都沒關係,可是只有不能在傷害我噢。我過去的人生裡已經受過太多傷,不想再授更多傷了。我要變幸福噢。」

「不要再擦著那無聊的屁股了。屎男君」

「不擦屁股會糊糊的噢。」要命。我想。

我嗅著糞的氣息,用直腸感覺著風不斷灌出。那是三天前的事了,我即將滿二十五歲的時候。要命。我想。

想到這裡我傷心的不得了。為什麼呢?因為屎男甚至從沒有愛過我啊。


後記:這是我摁摁時看挪威的森林所大出來的產物喏。看不懂的話,就怪自己不是哈日族噢。要命。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