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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七中的屏幕改變瞭很多人的命運,其中也包括我

第一財經YiMagazine

12月13日,很多人的朋友圈裡或許都被《冰點周刊》公眾號上一篇名為《這塊屏幕可能改變命運》的文章刷瞭屏,我的朋友圈也是如此。但可能與大多數人不同的是,我對成都七中裡那塊屏幕相當熟悉,因為2007年,我正是成都七中11班的高一學生,這是學校唯一一個遠程直播的班級,在《冰點》的那篇文章裡,它被簡稱為“直播班”,而我和我的同學們更習慣稱其為“網班”。

在那個沒有網絡直播,沒有移動網,iPhone也才剛剛出現的年代,成都七中的“網班”設備已經很先進瞭。我們班在單獨的一棟樓裡,走廊空曠而安靜,教室裡有攝像頭,桌子也和普通班級的同學使用的不太一樣——看著是常見的藍色表面電腦桌的樣式,隻是上面立著麥克風,同學回答問題時,就按一下按鈕擴音,鏡頭也會從老師切換到那個同學的位置。老師用PPT講課,板書是寫在電腦屏幕上投影出來的。

我們剛進校的時候,老師就說:“你們上課有一萬多人看著呢。”但除瞭看板書的方式台中鴻茂太陽能熱水器維修不同,我們其實看不到自己和遠程學生的影像,上課還是和從前一樣。所以,我們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習慣,更沒有意識到我們這個班級可能帶來的影響。

要說有什麼不同,每個學期會有一些網校的學生到我們這裡交流。說是交流,其實大傢彼此也不會說話,我們隻是知道他們來自很遠的地方,涼山、阿壩、甘孜,這些地方隻是模模糊糊的一個名字。這十多個“新”同學來到班裡,也是悶頭學習,沉默寡言。

我們不是第一屆“網班”學生瞭,2002年,成都七中和東方聞道網校建立瞭合作,後者為七中的“網班”提供衛星傳輸技術遠程直播。東方聞道網校的創始人王紅接是金華人,在國有企業成都機車車輛廠工作瞭15年,1998年才下海創業。

他趕上瞭一個好時候。2001年,四川省制定瞭《四川省民族地區教育發展十年行動計劃》,鼓勵好的教育資源走向少數民族地區。其中,遠程直播教育就是重要的手段,王紅接的東方聞道也得到瞭四川省教育廳的不少支持。

為什麼是成都七中?

東方聞道第一個合作對象就是成都七中——這是四川省最好的高中之一,理科教學更公認為全省高中的第一名。

這裡有全省最好的老師。我的一名高中同學曾在學校招聘的地方看到堆瞭一桌子厚厚的簡歷,隨意看一眼,來這裡應聘的都是畢業於北京師范大學、華東師范大學的名校學生,學歷基本上都是碩士、博士。

成都七中也出瞭不少知名校友,包括搜狗的CEO王小川。在七中,985和211並不會成為一個重要目標,因為考上這些學校,對於這裡的學生來說,似乎是理所應當的。

每年,七中高考的一本率基本都在70%以上,考上頂級名校的學生也保持著雙位數,很多實驗班的同學更是無需參加高考,直接被斯坦福、麻省理工、清北復交等學校提前招走瞭。在學校,流傳著這樣一個段子:“老師說,你要是不努力學習,隻能去對面大學瞭。”這所大學指的是和成都七中隔著一條街的四川大學。

七中很重視所謂的素質教育。剛進校時,就有大大小小幾十個社團可以加入:文學社、科幻社、話劇社……甚至還有模擬聯合國,單周都有固定的社團活動課。話劇社有公演,學校有學生自己創辦的文學校刊《朝花》,提字的是冰心。每周五中午還要固定看電視,也就是電視臺制作的節目,內容包括音樂、藝術等等。

成都七中還嘗試引入瞭選修課,不算多,每逢雙周五的下午有兩節。學校還有自己的“校級運動”——排球,每個學期會專門空出兩天來舉辦排球賽。在中國的教育環境下,這已經是難得的輕松瞭,所以七中也被一些學生戲稱為“遊樂場”。

“遊樂場”背後的殘酷

但“遊樂場”的背後,也有殘酷的競爭。

除瞭豐富的“課外”活動,作為名校的七中同樣因競賽而聞名,賽事甚至包括機器人和計算機。高一入學時,每個人都會學習計算機編程,普通班學的是Pascal語言,而實驗班學習的是C++——要知道,那是2010年以前。

用不瞭幾堂課,老師就會為競賽隊挖掘出合適的“苗子”,從此,這些“優秀苗子”就走上瞭另外的道路。典型的就是七中著名畢業生、偏科相當厲害的王小川,當時就是這樣一路拿下瞭金牌;至於實驗班裡的那些學生,到瞭高三的時候,教室裡隻有零零星星的人上課瞭——其他人幾乎都已被名校提前招走。

實驗班永遠不會缺少“學霸”,很多人高一時已經學會瞭大學的數學,還會直接指出老師解法不對,拿起粉筆寫下正確答案;有人很早就能讀英文原文小說瞭,有時作文使用的單詞太生僻,老師都需要查字典。

所以,如果沒有提前學習,在七中,很難跟上教學節奏。英語老師上課都是全英文,閱讀的是原文報刊,學生們定期要用英文做PPT演講。

我還記得我們當時“網班”的班長是個高大的男孩,戴著眼鏡,皮膚白皙,聲音柔和,英語口語標準而流利,他說他的願望是去麻省理工。後來,他考上瞭清華大學(聽說是班上的第3名),一次,我在Facebook上偶然看到他的名字,信息顯示他已經在美國念書瞭。

可以說,學生們從進入成都七中開始,某種程度上就已經把很多人甩在瞭後面。但進入這個“起點線”的門檻並不低。

成都除瞭七中之外,還有俗稱“四中”的石室中學和俗稱“九中”的樹德中學,它們和七中幾乎並駕齊驅。三所名校都有對應的初中部。高一開學時,我就發現班上的同學有一大半都是來自七中本部的初中,剩下的則來自四中、九中,以及其他本市排名前列的初中。

而我就是少數幾個來自不知名初中的學生。我算是幸運地趕上瞭最後的好時候。當時,為瞭均衡教育資源,成都七中每年會給我們這樣的普通初中20個保送名額,我和班上寥寥幾鴻茂太陽能熱水器維修名同學就是最後幾屆還有這樣通道的學生。至於班上的外地生,他們會經歷嚴苛的自主招生選拔考試,題目當然會比中考難得多。

除瞭天賦和後天努力的比拼外,七中內的“競爭”還處處可見。當iPhone 剛出時,已經有學生托傢長從美國買到瞭手機,iPod shuffle、iTouch在校園裡隨處可見。學生們雖然穿著統一的校服,但限量版的鞋、書包則顯示著每個人的不同。

七中教會瞭我什麼?

成都七中內部當然也有“階層”:理科實驗班是最好的,其次是理科班,再次是文科班。

但畢業後,我這些來自不同“階層”的同學們,差距其實並不大。雖然不乏在NASA(美國航空航天局)工作或國內外知名台中太陽能熱水器補助公司任職等高大上的工作,但更多的人還是普通的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或是進入瞭父母安排的單位安穩工作,或仍在執著地追求著自己攝影、音樂等等夢想。

他們每個人做出瞭自己的選擇,有自己的快樂,當然也有各自的不安和焦慮。在生活這件事上,每個人都是平等的,盡管在高中時期,他們中的很多人已早早被貼上瞭傳統意義上的“未來精英”的標簽,但這個標簽並不足以能保證他們的未來。

當然,雖然七中有它的殘酷和無情,但我仍感謝這段時光。高二時,我上瞭文科班,這是一個“階層”並不高的班級,但正是在這裡,我遇到瞭人生中最重要的老師。他是個充滿瞭正義感,性格直爽、對學生一視同仁的班主任,也是在他的影響下,我學會瞭關心時事、國傢和歷史這些“無用”的事,也因此大學畢業後選擇瞭新聞專業,成瞭一名記者。

的確,如今教育資源的差距讓寒門再難出貴子,即使現代技術抹平瞭師資的差距,當他們進入瞭頂級學校,也會發現有些事情是學習不能解決的。

就我個人來說,成都七中帶來的最重要的東西,不是好成績,而是讓學生對這個世界和自己的生活有瞭更開闊的認識,讓他們在各個關鍵的十字路口,有更多“選擇”的能力——當然,這種能力,不是僅有七中這樣的“精英”學校能提供的。

成都七中本質上還是一所應試教育體制下的高中,而人生遠比考試復雜得多,任何人的命運都不能僅僅寄托於一塊屏幕上,更沒有人敢保證,成為七中的學生和大好前途一定是一列等式。畢竟,起點線劃好瞭,卻沒人知道終點線在哪裡。

責編:顧蓓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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