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一種兒童益智玩具，那是用數塊木板印上各種形狀的組件，包裝上有一張簡要說明書，印著組裝說明和一個活潑的圖案。如果將這些組件從木板上摁出來，可以拼裝成如說明圖般的擺設。每組玩具很便宜，偶爾在見到喜歡的，忍不住會買一兩套。

很久以前，就因為喜歡說明書上那匹馬的樣子，買下了一套馬的組件。回家後看看說明書就有點擔心，雖說適合6-8歲的兒童，但我自問遠不如當年，於是暫且放在書架上，一放經年。有一次終於鼓起勇氣，決定試試看。

我先仔細看了說明書，再小心翼翼將數十塊組件從木板上按出來。但其難度還是超乎意料。有幾次裝了一半才發現”此路不通”。只好把它拆開來，再對照說明書的編號和順序，從頭來過。大約用了近一個小時，才基本安裝完畢。到最後還是忍不住心浮氣躁，把馬尾巴弄斷了，要用萬能膠補救。

看著木馬活脫的樣子，我很佩服玩具設計者的巧妙心思，也很滿意終於能完成對於6-8的兒童可能是輕而易舉的工作。老馬是慢了點，但還是匹馬。我安慰自己。

可能就因為組裝頗費心力，也就特別喜歡這匹馬。平常放在近窗的書桌上，日久蒙塵，木色變得日漸黯淡，似有老馬的疲態。有一天較清閒，就為它漆上白色的油漆，點上黑色的眼睛和刷上紅色的鬆毛。沒想到上漆之後，脫胎換骨，竟有點神駿的樣子。

看它在陽光下舉足欲行，忍不住給它拍張照片。怡然自得。


(2004/12/25, 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