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2-28 02:41:52a-hwa

參展訊息:「記憶.福爾摩沙」洪天宇、陳俊華、劉育仁 創作聯展

「記憶.福爾摩沙」洪天宇、陳俊華、劉育仁 創作聯展
展期: 2013年12月12日~ 2014年3月10日
地點: 台北晶華酒店 麗晶精品B2藝廊(中山北路入口)
台北市中山北路二段39巷3號B2 
導覽時間每日1:00PM~9:00PM 
敬邀蒞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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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驚艷於齊柏林鏡頭下的台灣如此美麗,憤怒於在高空下的台灣被現代化工業蹂躪至山河變色,並感動於少數人正為這塊土地能回歸於自然的呼吸而努力時;在過去的十幾年來,其實一直有藝術家不斷的以畫筆提出對台灣土地已產生惡質變化的警訊!
洪天宇的顏料正真實的揭露台灣土地的變化,色白是無生命的物體、是土地的傷痕,也是畫家無言的抗議,他的筆觸從過去的細微寫實到現在的挑動,似乎都在敘說著內心的憤怒。和紀錄片不同的是,畫家的風景空白部份還在不斷擴大,它逐漸的殲滅植物也吞噬了動物,如果一切都變成色白,那人類又該放在哪裡?
陳俊華的風景讓人想起了三毛作詞的「夢田」。在畫家的心裡也有一畝地,他在心裡的那塊淨土種滿了主觀心象裡屬於台灣的珍貴植物和神獸護者。以類超現實的景像,捕捉台灣島嶼應該有的養分,「溪聲」、「石語」、「山林」、「花草」、「雲氣」…,是藝術家內心渴望的異地,也是我們希冀的夢土。
在我們用相機拍下一處茂盛的花草當下,通常這些花草馬上就被拋到腦後了!我們關心的是現代科技顯影的效果好不好?而不是腳下的花草帶給我們的感動有多少?劉育仁用「植物的肖像」帶我們看見了他們的原生容貌。這是關注自身以外的一切有機生命才會有的憐憫視角。這些花花草草在畫家的筆下,都像是有思想的生命體,都在提醒我們,他們的存在對這塊土地的重要。
「記憶.福爾摩沙」不是搶「看見台灣」的熱潮,而是希望觀者透過藝術家們對台灣的共同記憶及悲憐,分別從記憶中的夢土、傷痕和對環境的關注,能更疼惜這塊土地。
晶華酒店麗晶精品藝廊是個很特別的展覽場域,即使展出到第100天,都還能接待完全不同的,來自國內外各地的旅人及高端消費者。讓他們在台北的第一時間和離開的最後一刻都能認識台灣的當代藝術,這不也是另一種的「看見台灣」!

[洪天宇自述]

眼看著童年最親密的夥伴一個一個消逝,一個一個從生命舞台離去,感傷之餘你也會瞭解自己有一天終將步上同樣的旅程,有一天所有的光都會自你眼前寂滅。在離去之前,我想深深地再看一眼,或做點什麼。

十四歲之前我都跟養父兩人住在離城鎮數十里的偏遠山區,就算想找最近的同學也得走上一兩小時,因此身邊的玩伴很自然地就變成松鼠、貓頭鷹、泥鰍、長臂蝦、青蛙、蜻蜓、蚱蜢、楓樹、野薑花、山巒、雲彩。這些朋友的生命形態與生命週期雖然與我差異甚大,但他們就是有一種「在」的感覺,無論何時你去找他們玩,總會在沒約定的某處不期而遇,他們總是給你一種永恆、自由自在、真情不渝的感覺。雖然沒有「人」當玩伴,但童年我卻像住在伊甸園裡能跟蛇對話,能跟癩蛤蟆同眠,這段金色歲月我以為可以一直都在,一直延續到地老天荒。

沒想到十八歲那年從學校返鄉,看見後山挖土機卡車橫來直往,樹鏟得一棵不剩,接著垃圾掩埋場來了,養雞場來了,屠宰場來了,廢五金冶煉廠來了,山坡永遠冒著濃煙,河水常保腥臭,柏油路纏繞了每一座山巒,魚蝦飛鳥野花藍天全沒了,我不敢去探望白鼻心的老家還在不在,只想逃得越遠越好。但沒有用,無論走到哪,都能輕易看到水泥鋼筋柏油電線這些人工無機物正張著大嘴,一口一口吞噬有機生命的空間,我們賴以為傲的開發建設、經濟起飛是以犧牲底層生命換來的,人口擴張加上消費水平提升,讓城市像黴菌般在地表無限地蔓延,大地青翠色彩底下的千百種生命逐漸被無生命的人工物化為空白,會飛會跑會動的不再是動物而是機械,連熱帶雨林都無法倖免於大企業經濟成長需求的摧殘,地球已經沒有偏遠地區了,看著同伴一個一個離開演化史走下地球生命舞台,「人」還能撐多久?再漂亮的經濟數字能挽回生命嗎?這不是發生在我童年故鄉的過去式,而是地球每個角落現在正在發生的進行式。

這是噩夢一場,我不要它成真,因此,我看了,我說了,我畫了。

[陳俊華創作自述]

異 想 中 的 心 象 風 景 

捕捉心象風景的境地--
這幾年發展心象風景的兩條脈絡,一是以較客觀寫實呈現平凡風景中不平凡的美;其二是加入較多的主觀想像構築出類超現實風景。兩條路都期待在看似客觀描繪的風景裡展現極為主觀心靈的風景。畫面形式從「特寫微觀」的聚焦,到「全景式」的鋪陳,再回到「畫中畫」的趣味,試著透視與描繪那內心渴望捕捉的異地。

以東方意境融入西方古典的心象風景--
細膩層次及質感是西方古典寫實技法的追求,然而東方繪畫的創作思考卻一直影響著我,水墨畫中的線條筆法、佈白構圖、墨韻層次、空靈意境等,默化成個人符號或形式融入。而題材上以台灣人文風景為主要基調,透過我個人對過去經驗與未來想像,勾勒奇異的心象風景。

取材貼近島國家鄉土地的元素--
「大自然」一直是我感興趣的題材。而「戶外旅行」是我重要的創作靈感來源。早期創作以描繪家鄉桃園縣大溪鎮的大漢溪河階風景為主,接著從「溪流」主題延伸出「溪聲」、「石語」、「島歌」、「山林」、「種子」、「花草」…等以大自然元素為題材的系列作品,都是一步步行旅收集來的創作資料。近年將「島嶼」意象的概念再延伸,透過「想像」揭示著如「漂流」、「孤獨」、「神秘」、「靈性」、「原鄉」、「異域」、「超自然」的內在發想,並嘗試對應台灣島嶼文化中的議題如「人文」、「信仰」、「環保」、「社會」、「政治」等。

寫實繪畫的探索--
我仍相信寫實繪畫依舊可以將感人的古老元素透過新思維的探索碰觸新的火花。投入創作十幾年了,一直持續在探究寫實繪畫的可能性。在藝壇一窩蜂追求酷炫聲光的藝術風潮中,這種著重傳統手工技巧的寫實繪畫更顯可貴。就我而言,寫實繪畫並非停留技法的專研,在回頭向古代大師揣摩古典繪畫技法的同時,另一方面更希望能將之運用在新藝術的創作中,期待新的寫實繪畫,能有更多深入的內涵與精神性。

[劉育仁自述]

  「風景裡的靈光」是我以家鄉土城山區為取材對象,所創作的系列作品。在此系列中我關注於山區的植物,以及植物所處的周遭氛圍——「靈光」(aura)。重回兒時生活的土城山區,我試圖在家鄉的土地上找尋對於土地與親人的回憶,在一次又一次往返山林的際遇裡,我發現了山區中那些或平凡、或微小的植物,他們所具有的獨特魅力與價值,因而興起了描繪植物的念頭,並以此表達我對自身生長土地的認同感。

  植物並不像山區中的麻雀能夠鳴叫出聲,也不如山區走動的野狗或樹上傳來的蟬鳴,會在第一時間吸引人們的注意與目光。然而當我停下來凝視植物時,卻發現眼前無聲的這位隱士,綻放著堅定的生命力。植物並無法自主地遷移,也無法出聲或發言,在他們落地生根的那刻起,他們便成為了此山的居民,在此地長住著,他至多只能隨風搖曳,唯一發出的聲響也只是風劃過葉梢之時,所產生的聲音。儘管如此,植物依然堅定地在此地生長著,我感到植物他那深繫在土壤裡的根,牢牢地抓著這片土地的同時,也向上矗立著堅定的意志力與生命,比起山中的野鳥、昆蟲或動物,植物他這種堅定與不變的特質,反而更能吸引我。

  我越是凝視植物,越被植物他獨特的生命力所吸引,植物他所帶給我的感動是需要恆長的凝視與關注,才能夠從中產生與體現的。在凝視與關注植物的過程中,我感到眼前生長的植物,就像是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同我生活在此地的親人一般,我開始有了想描繪這群山區的居民「植物」的想法。在描繪的過程中,我感到自己不只是單純的在畫一幅風景,更像是在畫一幅「植物的肖像」,無論構圖或取景的方式如何改變,植物永遠是我畫中的主體,以主角的身影出現在畫裡。在我的作品中,除了注重植物的形體與姿態,同時也注重植物所處的時空與氛圍。在「風景裡的靈光」的系列作品裡,植物所處的氛圍——「靈光」,與畫面中的主體——「植物」,兩者同是我的畫面中致力經營的重點。

  關於靈光的概念,由德國作家華特‧班雅明(Walter Benjamin, 1892-1940)在《迎向靈光消逝的年代》一書中所提出,在原文的意涵中,靈光指的是一種氣氛、氛圍,而班雅明也認為靈光是古典藝術所獨具的,且是現代機械所難以複製的。必須藉由漫長的描繪過程,才能將對象物於其所在之地中乍現的「靈光」表現出來,透過畫家之手,這個心靈中對於對象的整體感受,以及現場的時空氣氛得以被捕捉。在我的創作中,藉由古典油畫的技法,將山區的氛圍與植物的身影,表達在畫面裡,透過漫長的描繪過程,關懷與凝視這塊我所生長的土地,以及長住在此地的居民——「植物」,試圖以平等的態度做觀看,從中發掘這些微小植物的生命力與獨特的價值意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