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4-13 16:59:22傑瑞普拉斯

山上放行

清晨五點三十分的高山上,安靜地像是不在這個小島一樣,離開灰濛濛的台北,把忙碌的腦袋置放在左邊抽屜第三個格子裡,把拖著空殼的身體放在台北的浴缸中,只帶著安靜的靈魂,去那不像是在這個小島一樣的山上。


外頭是有點沁涼的十一度,正常來說,現在我桌上的行事曆上應該是寫上:十點半電子商務部開會討論母親節專案,十一點半開始新增晶品,兩點三十網站例行更新進度,四點十五有客人來訪........等等。而現在在高山上,行事曆乖乖的躺在台北辦公桌上,一切的一切似乎遠離了,不必畫線刪除已完成的工作,也不必新增後幾天的行程,偶爾的翹班,讓思緒得以沉澱灰濛濛的腦下垂體,看來是可行的。


記憶就像光圈控制想念的程度,而眼睛幫我按下許多時間的快門。


四月份的季節是變動的,我們在一段而又一段緊接而來的變動中掙扎可行的角度來做調整,但是卻又發現在每段急欲填補的空缺裡面,累積而來的架構卻已經開始在我們預期之外自行慢慢組合。


開著車在山上的彎曲道路行駛,我不是藤原拓海,更不用載豆腐,所以我不必甩尾,因為在這邊甩尾也不會有女生的尖叫,反正我也不會。我可不想讓老爸老媽失去一個好兒子,讓公司失去一個好員工,讓會員失去一個可以亂凹的站長,讓社會失去一個有情義的好青年,讓日商銀行失去一個帥氣而又........算了,我會害羞。


開著車在山上的美麗道路行駛,我不是暢銷作家,更不用賣文字維生,所以我不必因為如此美麗的景色就想寫上一篇「愛情的美麗是值得心動的」,然後三個月後再來一篇「值得心動的愛情就是美麗」,最後再來個大結尾「美麗的心動就是值得的愛情」,縱使這山區景色實在是太鮪魚妹妹了(註一),但是我想我是寫不出來的。


開著車在山上的美妙道路行駛,我不是周杰倫,更把不到侯佩岑,所以我不必也不寫不出奇妙的音樂,但是如果在這處處是大自然音樂的道路上可以配合寫出一篇篇短暫而又奇妙的樂章,那應該是很妙的一件事。我現在才發現,風滑過樹稍的聲音是這麼的好聽。


開著車在山上的絞麻道路行駛,我不是野獸,更不是沒受過教育,所以你老爹的,我忘了帶衛生紙啦。根據昨晚木屋老闆娘那一鍋狂暴小甜甜麻辣鍋以及大鬍子老闆的傳說豆腐炸起司,我想兩三張的樹葉應該解決不了我的漸漸絞麻問題,所以燃燒吧,我的小宇宙,距離回木屋還有十八公里,咱們一起並肩作戰保護路邊的小菊花免受摧殘。


就這樣。


一整天。


我獨自開著車,握著方向盤,喝著礦泉水,掛著相機,晃著安靜地腦袋,讓樹葉可以飄進我旁邊的座位,讓鳥語可以沾上後座的扶手,我坐在引擎蓋上去感覺那漸漸清晰的靈魂,一點一滴的,填滿放在台北浴缸裡面那空殼的身體。


註一:鮪魚妹妹是「漂亮到讓人心動」的意思,是的,這是形容詞。例如在我們公司就常常可以聽到「哇,妳的衣服好鮪魚妹妹喔」「咦,妳這次的照片很鮪魚妹妹喔」「有沒有看到,剛剛那女生實在是太鮪魚妹妹了」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