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3-03 15:40:13Cindya

《在五南書店,一隅》

《在五南書店,一隅》
  
  聒靜的午後,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居住在郊區,距離鬧區總要需要花上二十至三十分鐘。

我的交通公具是公車。通常我會坐在用水泥和方磚砌成的椅子上等待。個子嬌小的我,總晃著一雙腿,口中吟唱著歌曲;歌曲可能是中文、英文、台語,也可能是原住民歌曲。悠閒放鬆的同時,我還是得注意從天而降不吝分享的鳥糞,我不清楚牠們是哪種鳥,總之,是很會製造『驚喜』的那種。牠們的聚集是為了欣賞我美妙的歌聲,還是為了附近販售鹽酥雞的小攤;我自己的以為──是前者。公車駛向我,帶來一陣風,鳥兒被嚇得全往水藍色飛去。本在松樹上匯集的牠們,羽毛與樹枝融合一體,心想也不過零星幾隻,聆聽我的歌聲。目光丟向天空,數目之多像是匯集了整個家族;看著群起的鳥兒連成一線,恣意地在天空飛翔,不一會兒就鑽進高樓大廈的白色身軀裡。

  我習慣在適當安靜的環境下翻閱一本又一本的精采:誠品的生意總是太好,人來人往集中力會被他人分享;蹲在金石堂的角落,集中力也容易隨著音樂的播放而走散了。走到鄰近火車站的五南書店,門口被貼上近日即將歇業的紙條。在門外駐足好長一段時間,還不可思議的傻愣著,自動門在我面前開開關關,瞥見店員一臉不悅;魂,這下才回來。

  慢慢步進,發現,原本排滿書籍的書桌、塞滿書本的書櫃,現在已經變成虛有其表的軀殼,架上還有幾張原本夾在書本裡的宣傳單,感到些許落寞。往裡面走,原本擺滿各式書卡和手工藝品材料的書架也被清空,留下空蕩蕩發出噓聲的空洞。見各個角落放滿了用牛皮紙袋打包好的那些熟悉過往,我心裡忍不住糾上難過與失落。

  手裡拿著製作送給朋友禮物的材料,走近櫃檯付帳,詢問店員:『請問,妳們要搬到哪裡?』店員仍舊一臉不悅的說:『基隆。』我想,她的臉色如此不悅也是受了書店即將遷移感到落寞吧!接過她手中的紙袋,我再把熟悉的一切重溫一遍。眼神停駐在一隅,那是事過境遷仍不忘感動的角落;在那,我曾落下為他流的最後一次淚。淚眼的一隅,再見。

  歇業日期──2/29,就是今天了。我並沒有精心記錄什麼,沒有為角落拍下一張值得紀念的照片,只是記錄那天與它說,再見,的心情。
  
  我知道,閱讀,往後開始;寂寞。


Cindya&Diaphane
二○○四.二.二九
午後 三時二十分
聆聽Carpenters's──I need to be in 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