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ee coins in Rome (三) An affair to remember之羅馬篇
到許願池丟銅板是有學問的,我從來沒查過,因為我根本不相信這種事。我和Annika事後都說我們連第三個銅板都沒有許給大會得獎這件事,因為不能把珍貴的三個銅板浪費在不可能的願望上面,我只許團隊運行順利。而且我們根本亂丟,原來:丟兩個銅板會有新的戀情,丟三個會保證婚姻,不然就是離婚,天哪!我們兩個都丟了三個銅板,而且Annika窮極無聊的以遠距離試射飛彈的技術,沒丟到許願池,所以跑去揀起來隨手扔進許願池,我們真是大不敬啊!把許願當兒戲。許願時據說:要以右手越過左肩丟到許願池,才會帶來幸運。怪不得我們連安娜都等不到。羅馬市政府光是再許願池,一天就有3,000歐元的入帳。
和安娜的約會,臨時起意,一開始就覺得有點刺激,我們好像在演電影。她說比賽成績揭曉,幾小時之內她就要趕到機場,萬一她得獎,和大人物的晚宴就得缺席,所以最好別得獎。我說如果得大獎,無論如何都要更改班機,我們兩人都很擔心得獎問題。我沒帶高跟鞋,沒辦法出席正式的宴會,會被衛兵給擋在門口的。哈!我們就愛天馬行空窮緊張。
Anna就說,那要守著在羅馬的分分秒秒,務必狂歡到癱掉為止。因此我們才馬上訂下「金玉盟之羅馬許願池」。現在,她已經遲到一小時又二十九分了,會不會惡夢成真?出事了!不,她穿上高跟鞋之後的185公分是假不了的,絕對不會被搶,那麼難道是草圖出問題,我們約錯地點了?草圖我看了又看,分明就是許願池的台階,難道有兩個台階嗎?我和Annika對看,難不成是教堂前的台階?我們一開始就探路了,不可能!絕對不!!!
8:30我們決定各走各的,不見不散是騙人的,我不會做這種儍事。所以和Annika準備先在附近旁門左道走一走。我說就右轉這條巷子吧!才看了天下第一攤,正在跟Annika講…講什麼?Annika…Annika……,Where are you?我嚇出一身冷汗,我只差沒牽Annika的手(實在太不像話了,我做不出來),她居然在我眼前消失。這條街道人又不多,我真~真~真的一直叫Annika,我終於相信有「人間蒸發」這種事。我怎麼跟她家人交代?我賠不起啊!怎麼辦?電視上、電影中那些怪事原來都是真的!就我那麼倒楣給碰上了!
憑空消失的Annika,我要怎麼時光倒轉呢?一秒鐘以前,她還在跟我講話的,An父 An母,我沒有要惡意遺棄你門的女兒,她很乖,只是我一轉身她就突然不見了。我就像Jodie Foster空中危機 Flightplan那個頭腦不太清楚的母親,都快陷入歇斯底里了。經過一世紀之久,我突然聽到Anna叫我,Cindea, Cindea…。我用力尋找「聲源」,差點也把拳頭給揮了過去。爲什麼她綁架Annika也不出聲?害我幾分鐘之內老了幾十歲!我真的氣得不得了!
Annika說Anna坐在教堂台階叫她,她就走過去了。
不過我們很快就馬上打成一片,我說她一定是被帥哥給拐跑了,所以忘了我們的「金玉盟」,我已經面對許願池發誓了,她一定要來台灣賠罪。她就告訴我們那個路上發生的「間接接吻」的故事。我們笑得馬上忘了「茱蒂佛斯特」的焦慮,也忘了華倫比堤和安納貝寧Annette Bening的金玉盟。我說1998我來羅馬時,沿路都是跟我吹口哨的小伙子,今天我終於知道我變得有多老。
Anna說,這不是我的錯。她坐在教堂前的台階,整整一個小時,沒人理她,她也很洩氣。原來六個男生坐在那裡聊天,他們都是同志。她說,Cindea,這十年來,時代變了,羅馬的男生也變性了,他們不愛女人,只愛男人。It’s not your fault!
哈!這樣我就可以接受了。我實在沒辦法接受自己變老了,這個這麼大的落差。
我們決定要把羅馬走爛了,不搭地鐵,不搭公車,看我們能走多遠?我們走過書報攤,卡片攤,紀念品,水果攤,走去吃宵夜。那是一家很有氣氛的小店,Anna點了紅酒,問我可以喝紅酒嗎?區區一杯,當然沒問題,我陪她喝。一杯5歐元,還好!可是,自從我把膽拿掉以後,真的就沒膽了,還沒喝完,就開始頭暈了。不過我是吃安眠藥過日子的人(這是真的),說要醉倒還很難,只是頭暈罷了!
Anna開始說她在希臘的家養什麼?養什麼?我不記得了,我是真的頭暈,有點恍神。反正有雞、鴨、牛、鹿、馬、狗、貓…,她家背山面海,要我一定要去她家,我一邊恍神,一邊答應著。她知道台灣人游泳要跑到游泳池,覺得很驚訝!台灣不是個島嶼嗎?她說我可以直接從她家跳到海裡去游泳。問題是我只會漂回台灣,哪敢去海裡游?
我們聊到我的酒意都快醒了,才依依不捨,準備回旅館。此時,到處燈火通明,我們並沒有想到會有什麼危險,況且跟185安娜在一起,很有安全感。我們走入宛如時光隧道的地下道,每一部來車都是全速飆過,好像獨自走進高速公路的涵洞中,雖然只有我們三個行人,倒是沒什麼不安全。夜晚的羅馬,散發著迷人的氣息,如果沒有安全上的顧慮,隨便找個路邊的小酒館,坐著聊天,欣賞夜色是最美的。白天太陽還是很辣,晚上,這是最宜人的天氣。
安娜住的旅館附近都是小酒吧,比我們住的地方還熱鬧。不過她說她因為沒人贊助,全程自費,所以只能住便宜的,甚至床的size太小了,她不知道腳要擺到哪裡?其實,據我所知,國外來的參賽者,都是自費,我能拿到加拿大的公費,全部的人都很羨慕我。我告訴他們,我幫忙做宣傳短片,翻譯,都沒拿過薪水,所以他們補償我。其實他們要付錢給我,我算一算又沒多少錢,所以大方的說免了。這就是放長線釣大魚啊!哈哈!這次他們給的還真爽快,一分也沒少。不過,這樣我就要更做牛做馬了。我真是為五斗米折腰啊!
Anna對我很不放心,因為我告訴她我是超級大路癡,而且她一定注意到我披頭散髮設計攤位那副德性,所以準備分手各自回家時,她開始交待Annika認路。其實,我是遇弱則強,能不用大腦絕對不浪費。我太專注於東張西望,才會看起來一副心不在焉,不過,我只是分不清楚東西南北罷了,這應該很正常吧!有一次日本朋友來高雄開會,當天我負責接送,趕場時同行友人知道我的路癡,就指揮我向左轉、向右轉,車子開了一半,覺得有點熟悉的感覺,我說這裡好像是我家附近。所有的人都氣得想跳車了,因為,那真的是我家附近啊!
Anna就住Piazza S. Maria Maggiore附近,這附近很熱鬧,害得我恨不得能趕快搬過去。不過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告訴我沒空房,真是殘念!也好,其實我討厭搬行李。我回來兩個禮拜,手上的繭都還沒消失,由此可證我們旅程的艱苦卓絕。
這一天回到旅館已經快半夜了,我們說著,以後千萬別再這麼鬼混,萬一出事了,沒人挺我們,還是安分守己,早早回旅館吧!明天絕對不能再這麼頹廢下企!明天,啊!我總是有旅行魔咒,從來沒安安分份的過每一天!越是這樣想,只會把事情鬧得更不可收拾罷了!
R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