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什麼感覺都沒有了,那種存在的感覺,連自己本身都無法喚起.像第一次遇上了槍響,在面前有個人倒下.除了直直的看著,那一段時間是種靜滅.

聲音隔了很久才知覺到.

呼吸變得困難,張著嘴不發汗的乾喘,呼,呼,呼,呼,呼.千百種畫面在腦裡快轉,瘋狂得轉,水份像被吸乾.我想放鬆,讓思考停止住嘔吐.手不知道該放哪,有些顫抖,對,也許該點根煙,看有沒有效.

好,就點根煙,像個毒犯一樣,但我知道這是誇張的,我幾乎沒有隱頭,酒也是.沒錯,就是這幾個動作.那燃燒煙草的嗤嘶聲.




媽的,我確實是在做著想做的事,但是為什麼現在卻一點感覺也沒有.沒有興奮,沒有期待,沒有滿足,沒有好的就算了,那那,那給我點失敗感,侮辱,輕視,隨便,隨便哪一種負面的感覺也好.費了心力尋找到的事,現在卻像沱爛泥.


煙是抽著,但我比吐出來的白霧更淡,更淡,白霧的味道有人說香,更有人說臭,
只不過我什麼狗屁也聞不到,淡的像空氣一樣,無色無味.

我的菩薩,自我封存於透視的團塊,不生不死.

那是為什麼了啊？我存在著,而你不,只有我,其他的生物,我感覺不到.

你們全都在離我十里外的郊荒.我一人走進都市裡的終點,燈火通明極繁華的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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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點,就什麼路也沒了.路沒了,不是懷疑走錯了,就是在這留下.我在那聽到一個人笑,她笑得癡狂.

我不悅,因你笑得太狂.

是她.變了一張臉換了模樣.

走進了死胡同,她說以後一切已經沒有了挽回,找不到救贖,說我也快變了張臉換了樣.我破口要罵她,放你媽的屁!你休想仗著我說過喜歡你不同尋常女子的智慧,和你的文字,我就能信你的所有.我是不聰明的,但也不笨到讓我留下.我有青春年華,就老了也一個樣.

她嘆了一口氣.輕得很,只要安靜就聽得到.她叫我走,離開這個地方.說我有太多新鮮事沒嘗,她倦了,叫我也離開她.我說你臭美,我不是想見你,不是想找你才來的.一點也不,不,決不.她冷哼一聲,就不說話了.



我要往回走,往回走,走回去,苦就苦了吧!有它的好,也才知道甜的味!你要冷著看我就算了,你要冷著說話就算了.老太婆你不再是那吃著白果眼珠溜轉著的女孩了.愈發得醜陋.

但我走前轉了一次頭,我有些後悔.也後悔說了那些話,她流了淚.積在皺紋上.

你說,灰燼成堆,散落凡世飄進海,殘骸早已土蓋雪埋.

我對她說,我不會讓你自顧著把聰明磨成尖刀往自己也往人刺去,我差點被你給刺了,那麼心裡痛徹的事就差點讓你做成了,我害怕極了,我更害怕的是你露出刺中後的淺笑.你磨得太兇太利了.會傷了自己.

所以我要想個辦法,想個辦法,想個辦法,回去先把說你聰明的人揪出來痛打一頓,說你天才的也是,都打一頓,狠狠的教訓.誰讓他們硬給你那混帳包袱,他們都不知道你是不適合那種帽子的,讓你一點也不美.你要信我,你根本是個蠢蛋,只有蠢蛋才會走進死胡同.

住嘴!

我說你是,你連走回來的路都不認得了,你不是嗎?你說啊!

我要回去了,往回走,走回大馬路,你跟我來,我們去聽歌,我們去喝一杯.我們還要唱歌,只有聰明的蠢蛋才能認得路回去.我們還要坐火車去闖.還要帶單車去騎.



來,你哭,我聽著,我會抱著你,我們能一起回去.








沒了,只剩下煙頭,我回去了,去洗個澡,外面冷,水要夠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