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8-08 12:39:20大師兄

面具

卸下面具,站在鏡子前面看著血肉模糊、面目可憎的自己,覺得世間一切可鄙;而更可鄙的,是助長這一切發生還搧風點火的自己。

朋友說我長袖善舞,我也頗以這嚼不爛的舌根沾沾自喜,人群前我不怕生,好像就以為自己人情練達得非常了不起;然,午夜夢迴,卻總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我所應對的人如何看待應對人的我?我依恃什麼本事觥籌交錯於宴飲之間?我貪戀的不正是我鄙視的?我無能為力的大環境變異是事實還是藉口?易碎而善感的心,用膽固醇、脂肪與酒精層層包裹,故做堅強,原以為這「比較」讓人看得起,誰知到頭來卻把自己關在小小的酒瓶裡,不斷呼喊著:「出不去!出不去!我出不去!」

自以為是的「付出」、「坦誠」、「信任」、「情義」、「同理」、「默契」、「設身處地」……,到頭來,卻只剩個屁!

還剩支筆。

我與地獄之間的赤焰深淵,僅隔一層薄冰,再使勁,就萬劫不復了!

回到混沌,回到太初,撕裂卻不覺得痛、蒙昧卻不覺驚恐,穩穩地,依托於宇宙洪荒之中,再成形,冀盼,再成形…。

魂兮歸來!

知道我為什麼沒時間談那些可笑的戀愛了吧!

一堆蠢物,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