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遊雲已經忙得團團轉，韶雲也急著拉開大嗓門叮嚀囑咐眾人不能出門。

陰沉的睜著睡眠不足的雙眼，曲雲靠著門扉聽韶雲千篇一律的交代，今天是冬至，是團圓日，說什麼也不能出門。
他連睡都還沒睡飽，說什麼出門。

「說完了吧。說完，我要睡了。」

「嗯！那我找佾雲去。」

碰！
不客氣的當著韶雲的面前關門，窩回被窩，拉高棉被將自己縮在棉被中。

有沒有搞錯，韶雲不知道冬至是白天最短的一天，也是睡大覺的好日子嗎？天才剛亮一咪咪，他韶雲就急著叫人不要出門。

吃了閉門羹？
很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拒門外，韶雲終於領悟到，好像不該第一個就叫曲雲起床的。
摸摸鼻子，往佾雲居前去的同時，大嗓門再開。

「佾雲啊～」

很耳熟的呼喊怎樣，某個從棉被中伸出頭的人，恨恨的想。
說到底，韶雲到底是要叫他曲雲起床還是要叫佾雲起床？

再度拉高棉被，卻是怎樣也難以成眠，東翻西翻，最後只好再度探出頭看窗外，天真的亮了喔。
他記得，多年前的今天天氣並不好，即使午時了，天還是像現在這樣的透著微光。


那是曲雲第一次動手搓湯圓，第一次在雲門過冬至，時至今日，曲雲還記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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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從指揮的將客廳打掃乾淨，曲雲只是好奇的看著韶雲跟遊雲各自指揮他們這些小毛頭做事，連鐘雲都乖乖幫忙，他以為鐘雲是獨善其身的人。

「不是就冬至吃湯圓嗎？做什麼這麼大費周章？」曲雲不解的問。

佾雲看起來很高興，「遊雲要先準備，我們晚上才能搓湯圓。」

搓湯圓？

曲雲偏著頭，還是不解。湯圓不是用來吃的？

　
　
夜漸降臨，雲門廳堂燈火通明。

這是什麼？

曲雲盯著遊雲遞過來從長長白色的......麵團？米團？

反正就是從那個東西捏下的一小團白白的東西，然後呢？要做什麼？

看著其他人一臉期待的等遊雲分給他們，第一個拿到的曲雲反而不知要做什麼。

「咦？曲雲你不搓嗎？」遊雲繼續分給下一人的同時，留意到曲雲狀似無辜呆立著。

「......我不想弄髒手。」實話也是謊話。他不想跟遊雲一樣手變白。

「大家手都洗過了，沒關係的。」以為曲雲嫌眾人手髒，韶雲急忙說。

「曲雲，我們一起做，好不好？」佾雲笑著。

「反正你的手都沾上粉了就一起玩啊。」霓雲說。

「一年才一次竟然不懂把握機會，曲雲是笨蛋。」仲雲已經搓了好幾顆正常的湯圓放在竹篩中。

也許是不服氣，也許是好奇，更也許是佾雲偷偷在旁教授技巧的緣故，曲雲倒是答應之餘很快就順手了。


竹篩裡大大小小的湯圓安祥不動的呆著，竹篩旁眾人妙語如珠，歡笑不斷。


手上的米團剩下不多時，仲雲嘿嘿笑了一聲，眾人也跟著笑著詭異起來了。

隨便你要搓什麼就搓什麼。佾雲對曲雲解釋。

搓什麼？曲雲一時間也沒想到要搓什麼，就先看看兄弟們搓了什麼。

花？劍？人？.......還有錢？

雲門......很窮嗎？曲雲好笑。

不想再搓湯圓，索性將手上的米團塞給佾雲後，退回茶桌上喝茶。

待眾人搓好(玩好)湯圓，韶雲前去叫將瑟雲帶離開進行隔離的師尊，米篩上的湯圓還是得大人才篩得動。


其餘的眾人，手白白的，臉也白白的。

總算恢復本性了，曲雲心想。

方才韶雲在眾人就顧著搓湯圓，現在韶雲離開，很難不作怪。


遠離些好了，曲雲心想。

才在想，臉上就感覺到有異樣，回頭一看，是佾雲。

摸摸臉，有粉沾上。

死佾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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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曲雲忍不住裹在棉被笑開懷。

後來，佾雲被他滿廳堂的追跑，遊雲跟鐘雲本想阻止卻心有餘而力不足，以致最後師尊來時廳堂滿是粉，六朵雲都成了名副其實的"白"雲。


門外聲響打斷回憶，眼皮還有些酸澀，翻了個身，曲雲提醒自己等會要記得幫忙遊雲，免得每到節慶遊雲都忙得跟什麼似的。

在墬入周公的棋陣前，曲雲真的有努力提醒自己，真的。

<完>

2004/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