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偶拾
我對此間的倦怠感已越來越盛,卻又棄之可惜的繼續賴著。問題在於,如果我關了台,這些說給自己聽的喃喃自語該放在哪邊?所以下面這段文字叫我看了不免驚心:
「可是,沒有比那更美好的事了。那像是愛情,並非像大部分的人一樣,做愛只做一會兒時間,卻是持續日日夜夜的做,什麼也不想,喘息的時間都不留,不睡覺,而你的一舉一動、船在海中的每一移動、每一道湧過的海浪、每一陣風吹船帆的力道,都是重要的。你數著時間、數著日子、永無止境,而當你不再數了,你有了一種永遠也無法到達的感覺,你不再有抵達的慾望,你希望這狀態能永遠持續下去,永遠。」-《偶遇》,頁146
法國籍的勒.克萊喬(Jean-Marie Gustave Le Clézio)應該非常有名吧?識見淺薄的我,在去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公佈後,如此暗自忖度。按照台灣出版界的習性,不久後在書肆見到大量新科文學獎得主的翻譯作品,絕對是合理的預期。可奇怪的是,或許真切的反映了出版業甚至經濟的大蕭條,到目前為止,市面上唯二能找到的譯本,只有早年皇冠在2000年出版的《金魚》以及2006年的《偶遇》,而這兩本書在作者尚未取得桂冠加持前,包裝可稱十分簡陋,封面寒傖毫無設計,等而下之的有如一般大眾言情小說,對於以貌取人或以貌取書的讀者來說,完全不具吸引力,其中也包括了我在內。這麼一位成名甚早的作家(1963年甫滿23歲,便以《質問Le proce s verbal》一書獲得法國次於龔古爾獎之外的新人「雷諾多獎」),我的無知簡直罪無可赦,瑞典皇家學院給他的讚詞如是言:「他的作品寓含新的出發、詩夢般的探險、以及感性忘我的神秘境界;而且在完全超脫當今的制約文明範疇下,探索極其深邃的人性」。我從閱讀《金魚》與《偶遇》中,確實感惑於勒.克萊喬筆下漂盪的邊緣靈魂,那些自眼前晃過便難以辨稱的人名,一個個自我口舌中來來去去,從一處浪蕩遷徙到另一處,永不止歇,停頓似乎便是死亡。
如此構成了我對「一種永遠也無法到達的感覺,你不再有抵達的慾望,你希望這狀態能永遠持續下去」怵目驚心的理由,又譬如卡謬筆下永恆推動巨石的《薛西佛斯的神話》,但我真希望嗎?我是說,如果明知徒勞無功,也永遠持續下去?前些日子和一位年輕人(我的定義)談及所謂「中年危機」,我思考著自身如何從此種困境中脫身,以及幾位友儕的案例,告訴他:「遲早你都會找出一個夠好的理由或藉口來說服自己」。這警語聽起來有些軟弱,也隱藏萬般無奈,但安逸,如同Pink Floyd唱出的Comfortably Numb:
When I was a child I had a fever.
My hands felt just like two balloons.
Now I got that feeling once again.
I cant explain, you would not understand.
This is not how I am.
I have become comfortably nu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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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的名字也是Dave!
我是在冷眼熱心看世界,理查的網頁偶遇的!
Jan. 30, 2009,
Taipei
真是難得看你寫這種情緒灰溜溜的文字。
過年了,要開心,不要關台啦。
新年快樂!!!!!
也祝你新年快樂 ! 2009-01-29 23:45:06
我對此間的倦怠感已越來越盛——
看《金魚》一書時才十五吧,皇冠classic系列瞎讀不少……也要與作者甫成名時一般大,仍渾渾噩噩,哈哈哈。
此篇讀著讀著,有不適之感。我好想知道,能『到達』哪裡?
ps 您最近選片運氣似乎不太好?
我並沒想過能到達到哪裡,就順心適意而為吧,這些不吐不快的文字,單純的就是不吐不快,或是為日後自己的成長留下些記錄。
我的選片?你指的是赤壁嗎?哈哈!我沒在選片,那是屬於過年期間闔家觀賞的片子,另外也是既看了上集,總要能有個完結。看電影我一向也是隨意的,有些會惹起心中塵埃,才會發文。 2009-02-04 15:0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