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法文課下課後同學跟班主任吵著明天不要上課颱風可能會來, 嘻笑哈拉之間, 這位法籍班主任微微嘴角說: 『看公佈如果不上課網站會寫』
那位天真可愛的大學生嬌氣得說: 『唉喲, 下雨很麻煩要出門咧, 拜託啦! 明天停課一天嘛…』
其他下課的班級都停留在櫃台前看著結果, 什麼結果呢? 中法大戰誰的中文好? 也有可能是期待這位可愛的小女生幫他們說出心中的話?
和了老半天班主任堅持那樣的笑容一樣的答案.
小女生搬出來台灣教育制度制裁法籍人士: 『 好! 那我叫我家長打電話來抗議, 這麼危險還要我們來上課, 法國人不知道台灣學生的厲害. 家長只要說話事情會鬧很大的. 如果我們因為來上課而受傷你們負不起責任…』
這可能是她一句認真的玩笑話, 她始終嬌滴滴的口氣, 軟硬兼施要班主任投降, 也許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各國外籍老師也跟著笑了. 她也開始想打贏這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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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某家公司的老闆帶著公司一群小女生同事來店裡唱歌, 她們是標準的上班族, 清純可愛, 帶著有點害怕和坐立不安的心情觀望著每個跟她們差不多同年在這裡工作的女孩. 雖然她們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不同世界還是能帶給她們幾分快速心跳.

那晚下班, 優香抱著我, 瘦高的她, 頭窩在我的肩膀和長髮之際哇哇大哭. 這也不是她第一次下班哭, 酒精催著情緒高低常有的事. 只是這次她哭的理由讓我很心疼.

『為什麼我不能跟她們一樣, 我也想跟她們一樣, 上白天的班, 我也想跟我日文班的同學一樣上大學, 為什麼我都不能…. 』.

『明天妳去學校一個一個同學問他們, 19,000元的學費自己打工繳的舉手, 我保證只有妳跟美穗兩個人是靠自己工作賺來的. 也許妳覺得白天工作有那麼一份”正常”的驕傲, 那我告訴妳, 也不是做白天工作的女孩都是好貨, 做秘書的搞老闆的, 坐辦公室的亂搞男女關係的女生多的是, 月薪兩三萬又愛名牌刷爛信用卡再喬治瑪莉的人一大鍋, 如果是因為”白天”這兩個字才會換來尊嚴, 也不是什麼見得人的事. 我們這行很多都是白天工作薪資不夠晚上還來工作, 不然就是直接放棄白天的工作轉進來的, 當然不潔身自愛的搞爛自己的也一堆,但是我看到的妳們為了家庭拼命的, 賺得每分錢都有自己的計畫, 為了家人為了自己的上進, 衣服怎麼多再穿也那幾件. 』

抱緊我的雙手鬆了起來, 哇哇哭聲也轉為啜泣, 小小的頭繼續埋在亂了的黑髮裡.

我當她在認真聽, 繼續說了下去
『妳們的偉大是很多該死的6, 7年級生要學習的, 讀大學了不起嗎? 台灣百分之一百二的入取率讓大學生越來越低能. 妳們都乖, 會聽人說, 有時我們老一輩說話不是那麼好聽且刺耳, 妳們都能步步為營學著來, 事實證明妳們是值得稱讚值得被疼的. 』

『但是我們班的日文都好厲害, 老師在解釋文法他們都聽得懂. 』
優香抬起哭腫的小紅眼快轉45度說了這句話.

『那他們是不是都是某某大學的日文系阿? 』
我答著她問

『對阿,…』
她開始有著正常的應答了, 一個71年次的小女生.

『那叫妳同學來跟我對話看看, 我保證他們都是照本宣科唸書本句子, 沒辦法完整敘述一件事, 這就是大學生, 也不是他們的錯, 語言只要沒環境, 苦讀理解文法, 口語一定非常不行, 妳們光對話就可以在他們面前抬起來, 何必光看”大學生” 呢? 』

優香站直了, 我不清楚她是不是找回自己的自信還是不想再聽我說著裹腳布的道理,

『反正阿! 我看到妳都很驕傲呢! 知道嗎? 』其實我也累了很想回家休息, 但是還是得來個總結.

倒回吸快流出的鼻水的優香, 有點笑容了

『記得明天去學校一個一個問, 哪位同學的19,000是自己打工繳出來的? 』



圖:阿福小時後的照片
據他媽媽說: 本來他在哭,結果說了個笑話給他聽, 這小鬼索性就一邊哭一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