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人 (4-1-2009)
2009年收到的第一份禮物是一條火柴人電話繩,那個火柴人明知道自己是一支火柴,仍然要立志要當一個消防員,不怕一進入火場便變成灰燼。朋友希望我在工作上要撐住,不要灰心。其實,到了這個年紀,雖然未至於刀槍不入,但是已充份明白那種遊戲規則。縱使對某種工作狀態有所不滿,亦只會有短暫不安,不會造成太大困擾,我亦有一套解決方法。朋友的這份禮物,加上一封我最喜歡收到的信,令我的2009年有一個極好的開始。
火柴人對我並不陌生,多年前在某無線劇集就出現過這樣的比喻,劇情已忘記了,只記得林家棟主演類似社工的角色。裡面有句對白:「我要當一支火柴,燃燒自己,點亮別人……」 無綫的劇集一向無甚深度,可是,這句對白一直深深引在我的腦袋中。曾幾何時,這是我的左右銘。小學時期成為其他同學的免費補習導師;中學時期開始結交多位交心知己學習聆聽和表逹內心世界;到大學住宿舍當朋輩和師弟妹的輔導社工;到現在工作中,人家當領導最早下班,我卻往往是最晚下班包底的一個,希望把工作放手給兄弟實習之餘,自己盡量多走一步協助大家成長。
如果相信九型人格的話,我大概是那種愛心爆棚,要靠幫助別人去感覺自己重要性的二號仔〈如有誤,請矯正〉。如果相信星座,我就是不折不扣典型博愛的水瓶座。我倒不太在意別人的看法,我的行為只是為了令自己開心,得到滿足感。我經常想,沒有人會這麼偉大地無條件付出的。為別人付出,自己可以得到更多。因此,說到底幫助別人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為了自己開心,為了提升對自己的信心,這不是什麼蝕底的事情,一切出於自然。
燃燒自己,點亮別人……有時最好不要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不然,那就是自我膨脹,自我感覺良好,最後既把自己燃成灰燼,又會把別人燒傷,要掌握這個平衡點不易。當在安慰別人時,感到有點無能為力,或者對方已經可以自我調節,那就是需要引退之時,好讓當事人清靜思考。否則,物極必反。有些情況下當事人不想披露問題,其他人卻硬要迫他和盤托出,那是蠻令人反感的事。
中學時期和大學住宿舍時參與過secret angel遊戲,所有人各自暗中抽出另一人的名字,你就是那人的secret angle,那人就是你的master,你有責任在特定時間內暗中關懷你的master,秘密送上小禮物等等。你是A君的天使,B君又是你的天使……整班人在遊戲過程中就是充滿關懷。如果社會上每個人平時都習慣找一兩個人關懷一下,整個社會理想地就充滿體諒和支持,戻氣全消。那不是什麼高難度動作,但是在現實生活中,有幾多人做得到?你配上長矛,我架起金鐘罩,閘住、反彈、再回頭……惡性循環,戻氣不息。
朋友說:「每個人身邊都有天使,但不一定以你期望的形式出現。」我對這說法深有體會,就如之前提到的secret angle遊戲,我每次都期望我的天使是個美女,怎料一次是個男的,一次的確是個女的,但……
一個火柴人,一封信,都像是為我貼身訂造的禮物,我慶幸幾個月前主動尋回這位失散多年的天使。大家分隔了的幾年理應是最受社會洗禮,生活變化最大的幾年,可是相處的感覺卻沒有一點陌生。大家都有一點改變,成熟了,但,底子裡都是抗拒改變的人。對的!矯枉過正,完全沒有必要。簡單就是美,某科學家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