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6-08 23:52:35何守琦
夜的二之一-第二個名字
深夜,風吹得猛烈,雨傾盆的下。風吹過大樹發出「呼、呼」的聲音,樹旁是一排老舊的房子,其中一棟的屋簷下,照明燈閃爍著,小林在忽明忽暗的騎樓下,坐在陌生人的機車上打著掌上型電玩。
「媽的,氣象報告不是說晴天嗎?晴個屁!」小林暗自咒罵著。
風雨的聲音漸大,小林也把電動玩具音量調大。
明天是小林的期末考,但是他並不是因為考試才這麼晚睡的,而是平常都是到了天亮才睡,似乎是大學生的通病。
「搞什麼啊?這麼久,到底要我等到什麼時候?」小林用力的按著電玩上的按鍵,開始焦躁起來。
小林把電玩關了電源,看著從屋簷流下如瀑布的雨水,「這根本是颱風吧?」他用手去接了一些雨水,感覺雨水冰冰涼涼的。他看著掌心裡的水,出了神。
那掌心中央的水起了漣漪,一圈一圈的水紋越轉越快,彷彿漩渦一般。小林以為自己看錯了,另一隻手揉了揉眼睛,再看看那水又恢復了平靜。
他舔了一口掌裡的雨水,「噁,有一種怪味道。」小林說。
遠處有一道光,慢慢往小林這裡前進。「終於來了,」小林張望了遠處的光,「這個怪人,約在三更半夜。」
機車停在騎樓外,一名男子下了機車,他身上套著深色的雨衣,在閃爍的燈光下看不太出來是什麼顏色。
『不好意思,在這種天氣約面交。』那男子跟小林交談。
「你也知道哦?而且一定要這麼晚嗎?」小林忍不住抱怨了兩句。
『抱歉抱歉,那東西你帶出來了嗎?』那男子說。
「喏,九成九新的NDSL,時尚紅黑配色款,算你四千五就好了。」小林把剛剛他還在玩的電動玩具交給那男子。
那男子掀起雨衣下端,好像在找錢包,『你明天不用上課嗎?』他問小林。
「期末考,不過我一向靠運氣。其實如果我明早爬得起來就算是運氣好了,我通常睡到中午十二點。」小林「哈」的笑了一聲。
『你不在晚上睡覺嗎?』那男子問。
「拜託,我是大學生耶,不看到陽光怎麼能睡?」小林笑了一下,用手指觸摸不斷落下的雨水,有點不耐煩的樣子。「你掏錢掏得太久了吧?該不會沒帶錢吧?」
那男子還是低著頭,但已經沒有再掏腰間的東西,『你剛才有看到水裡的漩渦嗎?』他問小林。
「你在說什麼啊?」小林大聲了起來,「趕快把錢給我啦!你該不會不想付錢吧!我會給你負評價喔!」
『你冷靜一點,』那男子剛說完,風雨漸停,『今晚的月亮很漂亮。』
是滿月,透出了光。從風雨停歇到月亮露臉,短短不到三分鐘。
月光照亮了那男子,他穿的是黑色的雨衣,雨衣上沒有水的痕跡,一雙黑色的軍用靴,鞋面光亮。手上拿的不是錢包,是一把藍波刀。
小林看到之後,全身不寒而慄,拔腿就要跑。但是那男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那手指甲尖銳的深插入小林的肉裡,「啊!」他尖叫了一聲。
雨衣男把小林一把抓過來,從背後用藍波刀往他的脖子一劃,小林還來不及吼叫,鮮血就不斷從他的喉嚨噴出。
雨衣男從背後用力的把小林抱住,不讓他亂動,讓血不斷的流出。一開始小林還能發出「呼嚕呼嚕」的喉嚨聲,但是聲音越來越小,小林也逐漸失去意識。
雨衣男讓小林躺下,熟練的找出心臟的位置,一刀插入要害,確定他已斷氣。然後用藍波割下他要的部位-「嘴巴」,當然不只是嘴唇,連同牙齒及下巴也都一併的取下。
雨衣男已經取下他要的部分,但是卻感到身體裡一陣灼熱,皮膚似乎慢慢冒出一些非人類的毛髮,月光照著他露出的尖耳朵和尖牙。
有一股撕裂的痛苦出現在他體內,他狂吼一聲,是狼的叫聲。然後往街道另一道跑走,用四隻腳。
小林,這是第二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