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6-15 13:46:22貝拉貝拉

Fragment-The strawberry kiss

「你總是要這麼逞強嗎?」雨瞪著桃子,幾乎有點被她的不在乎給惹惱了。
(這傢伙明明就很害怕的,卻老是一付「我不需要誰,不要你們幫忙」的神情。不知為何,雨就是對自己被桃子當成「你們」之一感到不滿。)
「因為我只有我自己呀。」對於雨的惱怒及不滿,桃子似乎毫無察覺,只是給了雨另一個無所謂的笑。
「綠燈了,過去吧。」逕自過了馬路,桃子走在前頭,完全沒有發現雨突來的執問有任何涵義。
「那邊在賣草莓糖!雨,你等我一下,我過去買。」看了雨一眼,桃子就快步走向前面的小攤子,突然感到一陣力量將她用力往後拉,之後桃子只看到一輛汽車從眼前呼囂而過。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看著桃子一臉呆滯的臉,雨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得很快,(只差一點點自己就沒拉到她了)。
「怎麼會有人在巷子中還開這麼快的,一點道德感都沒有。」
看著還抱在自己懷裡的桃子仍是一臉沒反應,雨開始覺得桃子真的被嚇壞了。
「剛……到底怎麼了?」還在一片混亂中,桃子顯得有點反應不過來。
「車子快撞到你了,幸好我拉住你。我帶你去醫院檢查看看吧。」
「……不用了,我沒事。謝謝你拉住我。我去買草莓糖。」說完桃子就輕輕推開雨並順勢抽出還被雨握在手中的左手走向了小攤子。
雨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掌若有所思。(明明是大熱天,怎麼會覺得手冰冷?)想都沒想,雨就走到桃子身邊,搶先付了草莓糖的錢,並牽著桃子的手繼續在路上漫無目的地閒晃。
明明今天出差和客戶周旋了一天,兩人都累了,但雨跟桃子卻都沒人開口提出要早點回家休息的話。
小口小口地咬著草莓糖,桃子看著自己被雨強行握著的左手。
看著拖著自己的手走在前頭的雨,桃子問雨:
「這是什麼意思呢?」
雨停了下來,思考了兩秒鐘,雨才轉過頭和桃子面對面看著。
「這是什麼意思呢?」桃子又問了一遍。

桃子其實很喜歡曖昧期。
兩人之間那種若有似無的感情、猜測對方的心意、為了對方一點點的體貼而開心好幾天、因為對方的沒回應而傷神一整天……
對桃子來說,曖昧期的這些小小甜蜜及折磨才是愛情中最吸引她的地方。
但是這一次,這一次桃子不要這種晦暗不明的關係。她不要跟嶽之間的結局發生在她跟雨之間,她不要在以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時又得到一句:
「你很好,但我想我們比較適合當好朋友。」

雨並沒有馬上回答桃子的問題,因為他也在想「自己是什麼意思?」
現在發生的事並不在他的預期、計畫中,或許他是對桃子有計畫的,但那是還在假設中的未來中,他從沒想過今天就是那一個「未來」。
一切都太突然了,他只是順從自己的衝動牽住了桃子的手、拉著她在街上散步,然後不想放手,感覺很對,就是這樣而已。(那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
雨停頓了一下,在心中再次確定自己將要說出的話並不只是衝動,
「意思是,妳從今以後再也不是只有妳自己了。」
看著桃子的眼睛,雨在等待桃子的反應。
將頭偏了一邊,桃子思考著雨剛說出口的話。(他指的是……我心中所想的那個意思嗎?)
桃子吃掉了最後一口的草莓糖,還是沒開口。
雨也不說話,只是看著桃子的動作、看著桃子沒有表情的反應,想著、擔心著。他明白這整件事都發生得太突然,兩人也都太累了,這整件事應該再慢一點、應該再多想一想。
或許他該再給桃子多點時間想想,但對桃子的回覆他就是很著急,他不想等,他需要一個答案。(桃子,會拒絕吧……?不,一定要答應我!)在雨的心中,小小的聲音焦慮的催促著。
「那你指的是朋友的陪伴呢?還是情人的陪伴?」
終於,桃子開口了,但說出的話卻讓雨怎麼都不能理解。
他以為自己的意思很明顯。
(或許這是桃子拒絕我的方式?)
想到這,雨突然放開了桃子的手:
「妳只想跟我當朋友嗎?我知道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全身突然湧現的疲憊讓雨幾乎站不住,他只想回家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或許明天一切都會變好?
轉過身,雨等著桃子一起走到他的車子。

『阿,他是認真的呢。不是只想當朋友,也不是只想找玩伴。』
直到看到雨落寞、失去光芒的眼神,桃子才真的確定雨的心意。
她從沒遇過這種直接的告白,其實她也不知該如何反應。但她可以確定自己並不討厭和雨牽手、散步聊天的感覺,她一點也不排斥,或許她早就這樣期待了。
總是漸漸地走在一起、自然地生活在一起,漸漸地分開、自然地就斷了聯絡,然後才發現,原來自己戀愛了、失去了、被甩了。像這樣被人正式宣告:來戀愛吧!還是第一次。(雖說『總是』,但其實也只有嶽這一次。)
看著雨背對著自己的身影,桃子確定自己喜歡這個人的背影,但卻不喜歡他背對著自己。
將手中草莓糖的竹籤丟進垃圾桶裡,桃子走到雨的身邊,緊緊地牽住雨的手:「又沒人說不想跟你牽手。」
吃驚地,雨轉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笑得很甜的桃子,再看看桃子緊握自己的手,雨明白桃子接受了自己。
開心的情緒管不住地就從心底緩緩冒了上來。

「那,是朋友的讓我牽?還是情人的讓我牽?」
露出惡作劇的笑,雨故意問桃子。
忍不住就會露出幸福的笑容;忍不住就會想逗逗桃子
看出雨是在逗自己,桃子本來也想板起臉和他繼續演下去,但一看到新升格變情人的雨,桃子還是禁不住只想給他一個大大的揚溢著幸福的笑容。
發現自己破功後,桃子只能輕輕捶著雨一下:「啊,你就別鬧我了啦。」
之後,雨低下頭舔了一下桃子唇上殘留的草莓糖糖霜說了:「好甜」。
然後才接著一個深深、久久的親吻。
桃子跟雨的初吻,夾帶著一些酸酸甜甜草莓香氣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