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2-18 00:44:20嫵髮.涻梺樀.苞洑↘

鋼琴。長笛

  在大自然的圓舞曲下,有陣琴聲飄揚起來。
  一陣,又一陣,如風般飄進我耳裡。
  這美妙的琴聲是誰的?
  那琴聲卻突然伴起那悲傷的氣色。我的心要抽縮起來,像跟隨那琴聲的帶領,一度往下沉。
  然後在另一方,我又聽到鳥兒的歌聲,在那背後,有一陣笛子的聲音。
  那爽朗和自然的笛聲,跟那悽美的琴聲混在一起,美極了。
  可是在那邊的琴聲又來一陣怪聲,是一陣音符一起出現的聲響,我被嚇倒了。
  那琴聲,我依照思路去尋找歌源,旁邊來了個拿著長笛的人,大概十四來歲。
  "你還要往前打?你可會被嚇到的。"他這麼告訴我。
  "不啊,那琴聲妙極了,你的清澈笛聲要不錯哦。"
  "可是不覺得那是淒涼的曲子?那是一面淒慘的故事。"
  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我只往前走,不理那孩子。
  "你會後悔的。"然後他吹起一陣曲。
  那調子挺樸實。但心裡卻真的寒涼,他的話難道是真的?不管了,說得那麼詫異,我就愛看。
  然後,眼看出來了一陣陰森,是一個深絳的樹林。有一種不容進入的感覺。我心中就確定他的話是真實的。
  我的腳慢慢被那樹林吸引,一步一步地進去。我沒了意識,腳自己在走了。
  到我覺醒後,看到周圍都是墨綠色的杉樹,面前是一間破爛的小屋,那裡傳來了一陣琴聲,感覺像是一個女人在尖叫,好討厭的聲音。
  我輕輕碰了那門,琴聲瞬間停了,門也剎那間打開了,我被嚇倒,然後倒在門前。
  "嘿嘿,你聽到那孩子的話了麼?為什麼還走進來?"黑漆漆的木屋裡走出了一個人,他的衣裝挺破舊,合了那木屋的主人規格。
  "就是那拿著長笛的孩子?我可以為他只在說說而已,誰知......可是我卻沒什麼感到後悔。"
  "你真的認為我是好人?"
  "因為你的歌聲有種悽涼,我的腳不其而然地走進來了。"
  他沉默,好像想流淚的樣子,真是奇怪的人。剛才還粗聲粗氣的。
  "你不會那麼容易哭吧?"
  他又變了臉,變得嚴肅起來。說了一句。"你還是走吧,你知道真相就是悔了現在沒有離開。"
  我一頭霧水,他就開頭說,嘆了口氣。"那是紀念我妻子的樂曲,那孩子是我的兒子。"
  "啊啊。"
  "三年前她去世了,都是因為我常出外演出了而無法照顧她。她跟兒子相依為命,"
  "到我回來之後,我忙於要寫一首悲曲,可是我一直都認為我的生活很快樂,我寫不出來。"
  "在那段時間,又因為兒子學了長笛,很有天分,不足幾年就成才了,他每天在吹了幾曲,是輕快樂天的調曲。"
  "令我都作不出那曲子,我每天都呆在床上,外人看好像個廢寢忘餐的人,每天都披頭散髮,像折了幾許歲月壽的人。"
  "然後有一天我突然出了靈感,花了一天一夜作得差不多,我便安下心來,立刻扒在床上睡了。妻子跟兒子都很開心。"
  "可是那天我不小心忘了關窗,一陣大風把桌上的稿子吹走了,我一知道心如刀割。"
  "就是這樣,整個家都沉倫起來,我每天都像瘋子一樣,坐在琴桌上奏出淒涼的曲子,一直一直,使妻子精神心疼起來,抑鬱起來。最後,就是這麼一件小事去世了。我知道後非常奇怪,原來是她一直都有病,我不知道。兒子什麼都比我清楚他的媽媽,下葬後他就離開了這裡。到樹林外的地方去住。而現在的曲子就是兒子跟妻子都離開後寫成的,淒美吧?"
  我無言以對,我後悔讓他回想起一幕幕往事,他哭了--
  我離開了樹林,那時是黃昏了。那個孩子還在那兒。
  "什麼都知道了?"
  嗯,我回答。
  "那,有後悔嗎?"
  "有是有,不過得著較多。"
  他好像額上打了個問號,我告訴他。
  "謝謝給我說了這麼一個故事,一切都很淒涼哦。不過,美妙是自己去取的。什麼時候才可以令一切都淒美結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