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我就睡不著，六點半我就獨自出去探險，大概是想去看看這個城市剛甦醒的樣子吧！我選擇了離飯店最近的「牛車水」。牛車水是中國移民最早定居的地方，地名由來是因為早期先民都用牛車來搬運飲用水，故得此名。那裡了保留華人的傳統平房建築，路口還搭著慶賀農曆新年的大型牌樓。不過，我來的時間不對，清晨七點鐘只有不到一成的商店開張，我在早餐店買了一個叉燒包來品嚐，嗯…滿失望的！勉強稱得上收獲的只有逛超市買的一些東西，有泰式的辣椒醬、沙拉醬還有小魚乾等。

等到接近十點時，我們才從飯店出發，前往印度族裔聚集的「小印度」區。新加坡保留了中國、印度、馬來及阿拉伯等幾個主要民族的聚落，在那裡的確可以看到各種文化特色，體會特殊的異國風情。小印度的市街中瀰漫著燃燒香燭的味道，以及各種讓人心緒飄移的歌曲，其中十之八九是讚美神的。中餐在小印度的餐廳品嚐了道地的印度料理，其中酸辣的咖哩魚頭讓我至今仍然難忘，飯後不久，我還貪婪的吃了印度拉餅，那是一道類似蔥油餅沾咖哩的料理，十分滿足。

晚上前往相當著名的夜間動物園，名為「Safari」，其原意是原野打獵的意思，後來衍生出「在野生動物園遊覽」的意思。夜間動物園裡充滿著神秘的氣氛，燈光只有暈黃的亮度，處在這個與老虎獅子沒有鐵籠隔離的地方，因此規定不得大聲喧嘩，照相機的閃光燈也必須關掉。滿讓人納悶的是，凶猛動物距離遊園公車不到二十公尺的距離（而且公車是沒有玻璃窗的開放式座位，像碰碰車那種），其中只用水溝和低矮的柵欄隔開，真想知道園方為什麼對這樣的設計信心滿滿，一點都不擔心老虎會往遊客身上撲過來，這其中一定有許多奧秘之處。

園方還安排了動物表演秀，如果是猩猩猴子來表演可能就沒什麼，那裡表演的都是少見的海獺、莽蛇、山貓等印象中不易馴服的動物，其中一個橋段是是海獺做垃圾分類，看到新加坡的動物也像人類一樣守法，十分逗趣。類似的新加坡式幽默也出現在他們的紀念商品，有些紀念馬克杯或T恤上面寫著許多禁止標誌，如「禁止吐痰」、「禁止橫越馬路」、「禁止嚼口香糖」等。對於這種給人法律繁瑣、執法嚴明的印象，新加坡人似乎頗為自得其樂。這幾年大家對新加坡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美籍青年損毀車輛被判鞭刑，而美國總統柯林頓出面求情依然無效的新聞；另外，印象中有幾個台灣的公眾人物也因為對新加坡的嚴苛法律出言不遜而遭到反彈，比如說龍應台所說的「新加坡像是一個十星級的飯店，但卻不是文化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還有更早期的歌手鄭智化，他說得更露骨：「新加坡讓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閹割過的男人。」這些說法都非常狠毒，但事實上頗為傳神。

新加坡的電視中只有十幾台頻道，還有新加坡電影給人幽默乏味的印象，我相信就像朋友說的：秩序跟創意成反比。然而，這次親身遊覽新加坡的感覺是，他不若想像中的秩序嚴明，比如說我們常在馬路上看到行人穿越馬路，道路的潔淨程度恐怕也不如日本。不過新加坡已經是華人世界中最有秩序的地區，在嚴刑峻法的威名之下，大部分的人都不願以身試法。

（附圖由作者攝於新加坡市區，畫面上是街道上橫越馬路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