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缺燈光的陳舊酒館裡，酒吧位置坐著兩個人。

「如果給你第二次機會，你會選擇去愛嗎?」灰衣女郎問。

「... 有可能嗎？」詩人馬特低頭回答。

「我不就是足夠主宰你的人嗎？」

抬頭，看著身旁的女人，馬特默想了一會。說「我很後悔當初自己傻傻的放棄了她。明明她是我身邊發生過最好的事情，是什麼鬼使神差讓我傷了她的心。」

「對啊！還曾試過把她的心一片一片很小很小的割下來呢... 呵呵！」想起那血的味道，滿是塵土味的女郎掛著嘲諷恥笑的嘴臉。

「...對。為什麼總要在完完全全失去了她以後，才會知道她的好... 根本就不應該... 不應該喜歡上別的女生，不應該在她跟前讀誦寫給其他女生的情詩... 」眼角帶著半點星光的詩人，看著自己的雙手說：「我這帶血的手，可以再擁抱她珍愛她嗎，至少... 讓她知道我滿腦子根本都只有她。」

滿佈血管的雙眼可憐的注視著沒半點感情的女人。鮮紅的嘴唇緊閉，回視著眼前的醉漢。

「情深款款，愛得肝腸寸斷的男人啊！」灰衣女郎高聲說道。「我要求不高，只要你跟我說，你會愛她多過你傷她的一年，我會把她帶回來。」

「真的？」

「你以為我怎樣糊口的？這小小的要求都辦不到，我在十歲那年就得去見我的"父親"了！」女人在身邊的洋娃娃的袋子裡拿出的一張刻了字的牛皮，交付詩人。「三天後，到這個地址就可以找到她。」

「真的嗎？」希望給予了馬特一瞬間明亮但仍帶著通紅的目光。猶豫了因為...「報酬？」

「這個啊？」女人挺了挺身，優雅卻又慵懶的站起來。「要是你負擔不起一分錢也不用擔心，因為我根本沒想過要用男人的臭錢來糊口。」瞇眼看了看迷惑的詩人，女人回他一個飛吻。「練習是修行的最好回報，不是嗎？」說畢，帶著布娃娃，笑著就轉身走。

「但是...」疑惑還很多...

「噓！我說可以就是可以了。」女人沒有回頭，一邊伸出了三隻手指一邊走向黑暗。「在這交易中，我會得到我要的。三天後，到你要到的地方，你想念的她就是你的了。」然後，灰衣女郎彷彿在漆黑的角落裡跟黑夜融合了。

＊＊＊

三天後，詩人馬特真的在牛皮上注明的廢棄馬厩裡找到了祖麗。

祖麗看了看男人，眼睛充斥著淚水：「吾愛，是你要我回來的？」

「對，失去了妳，我才知道我本來就是只要妳一個人。我會試著不再傷害你的了。」堅定不移的眼神替代了幾天前的紅眼睛，馬特注視著女孩。「就像這樣，擁著了，我就不會再放開。」

祖麗用手回應著馬特，緊緊的把愛圍住。

兩顆塵世的心並沒有注意到在廢墟盡頭的灰衣女郎。

她以很細微的聲音呢喃：「很好！有情人終成眷屬....」微笑，續說：「...能多久呢？我真的很想很想知道啊！」

「姐姐，妳很壞喔！」洋娃娃稚氣的聲音回應道。

「娃娃你說，是我壞還是他們壞喔？呵呵！」灰姐姐臉上還是帶著笑。娃娃看著姐姐，再看著遠處的二人。最後還是向其中一方伸出了一隻無奈的小手指。

「嗯，很好！」說罷，女郎擴張了背部的黑色小翅膀帶著灰塵飛躍到天空中。

俯視著仍在相擁的兩個人。「好好愛吧！不好好提煉愛情，我就沒有足夠的回報啊！哈哈...」

然後，空氣中只剩下灰塵及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