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6-15 02:45:09Ilenia

我看《崔斯坦與伊索德》

國家交響樂團於6/28下午四時三十分開始,將在音樂總監簡文彬率領下,
以近四個小時、從白天演到黑夜的馬拉松方式,
在國家音樂廳首次挑戰華格納樂劇「崔斯坦與伊索德」。
簡文彬強調,這不但是台灣,也可能是華人地區第一次演出,
對樂團、演唱家、指揮及觀眾都是一大挑戰,但也是認識純正華格納樂劇最好的機會。

「崔斯坦與伊索德」原為流傳於愛爾蘭、康瓦耳的民間愛情傳說,
敘述崔斯坦與伊索德的愛恨情仇,
十九世紀末,華格納改編為三幕歌劇,由於戲劇成分濃厚,已不是傳統以音樂為主體的歌劇,因此,被定位為「樂劇」。

簡文彬表示,他認為華格納想講的、想傳達的,都在樂譜理,「我的責任,就是讓音樂說話。」「就進來聽吧!」林懷民說,「島國子民要多看大山大水,才會更厚實。」該劇只在四月二十八日國家音樂廳演出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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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下午,我去看了這一場歌劇表演。
老實說,這樣冗長而內蘊的劇,下午四點半演到晚上十點半,我數度幾乎睡著。

或許是因為,我們總是在平日習慣了大量資訊的接收、看精采緊湊的電影,
所以變得比較沒有耐性。

這場長達五個小時的劇,主要的故事其實並不複雜。

第一幕在海上,崔斯坦以船隻到愛爾蘭為他的國王迎娶公主伊索德開始。
崔斯坦和伊索德其實是有一段前緣的,他曾經殺死伊索德的未婚夫,並且因此負傷,
而伊索德在面對這樣一個仇敵,竟然情不自禁對他一見鍾情,更醫好了他的傷勢。

兩人再次見面,卻竟是在崔斯坦要護送她前去成就一樁政治聯姻的途中。
高傲美麗的公主和忠心的臣子各懷心事,兩人心中早已有了隱暗的愛意,
那無論如何都不合情合理的莫名愛情竟在他們心裡生根,但是這無法說出口的愛似乎注定不會有結果。

而一切爆出火花則是因為一杯不該的催情藥。
在船上,高傲並且為愛所苦的公主決定與她得不到的愛人同歸於盡,
於是她準備了一杯毒酒,卻不知道那早已被她忠心的婢女暗中換成了催情藥,
當兩人一飲而盡,不可收拾的愛火就此燃燒。

但是,隨著船隻靠岸的號角聲響起,他們又落入更深的絕望。
第一幕到這裡中場休息。
第二幕是公主與崔斯坦的秘密私會,但是不幸東窗事發,
國王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忠心的臣子,命人一劍結束他的性命。
這一幕在眾人的嘆息聲中落下。

而接下來,垂死的崔斯坦被他的好朋友送回了家鄉,
在昏迷中清醒的他,陷入瘋狂思念的崩潰邊緣,而不停望向海岸的他
也不斷的看見船隻的幻影,
當然,那幻影正載著他心愛的伊索德公主。
最後,當公主趕來,他也同時斷了氣。

這樣的一齣愛情劇,為什麼可以演上五個小時?
整個故事的人物不多,但整部劇卻充滿了不安與瘋狂的冗長、
反覆的人物獨白和自憐。

現場的樂團不厭其煩的反覆演奏綿密複雜而且晦暗的心情起伏,
說明著愛情裡極其深沉的莫名思緒噫語,和無止無境的喃喃不休,
公主的驕傲和呼之欲出的情慾,矛盾著屈辱和狂大的愛意,
臣子在忠心的道德與真實的情感裡掙扎混沌,
這歇斯底里、這喃喃不休的瘋態,不正是戀人們的慣常病態?
而當戀人們病入膏盲,豈止五個小時可以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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