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感謝楊敏玲老師的這門課，我們才有幸踏出腳步，一探荒野保護協會再三廣為宣傳的花蓮仙境--「牛山」。

聽過荒野為牛山介紹的演講、看過荒野所拍的幻燈片，早已心嚮神往，想有一日能到牛山親身享受『萬物靜觀皆自得』的暢快。

果然，幻燈片是無法達到親眼目睹的那種氣勢磅礡、氣象萬千：遼闊無邊際的海平面、光芒高照的的耀眼太陽，一抹湛藍、晶瑩剔透的青天夾雜著白晰無暇、渾厚迷人的碧雲和地勢險峻但離離蔚蔚、綠意盎然的牛山，如此『山映斜陽天接水』的美景狀溢目前，真是人間難得幾回見，不枉我們來此走一遭。王安石說的真棒：『文章為案頭之山水，山水為大地之文章。』但願在我有生之年，能再多讀幾遍這大地的好文章。

當我貪心地將這些景致盡收眼底時，心情頓時物我兩忘，心境猛然豁然開朗，真有『登牛山而小天下』的快感，這次第，怎一個爽字了得。

還記得剛到海邊時，還不知所謂的牛山在何方，當老師叫我先去探路，才深深體會到『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那種署光乍現、希望初降的愉悅。

再穿過一段暗無天日的爛泥路後，我們的腳步踏上一片草原，一鼓美麗的氣味撲鼻而來，走上牛山，遠眺海的另一端，目空一切的心油然而生，當時的我真想伸開雙臂高喊：『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

坐在牛山上，聽著花蓮荒野的會長為我們介紹，他說過也許再過一段時間轉移後，牛山這片美景、這篇大地的佳文，將會因為某些因素，不再對外開放。如此一來，東台灣這一處世外桃源，真有可能如同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般，遂無後人問津... 。這將是多少後代的損失，也將是身為台灣人的一大遺憾。

李白曾經說過：「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今人古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我盼望：今人後人若流水，共看牛山皆如此。此刻，我們真應該好好保存這些無價的自然生態資產，讓夕陽芳草無情物，解作都為絕妙詞。

暫且不管牛山的未來會是如何，我們依舊要為自己的人生而努力，現在的我其實對人生的方向真的很不明確，踏在牛山上，有那麼一剎那我疑惑了：問浮雲，浮雲無語；問海潮，海潮嘆息；什麼才是我要的答案呢？連蒼天也搖頭... 。或許，年輕氣盛的我們都該好好捫心自問，甚麼才是我們的少年野望。

這趟始於足下的牛山之旅，希望我自己能從中有所獲得；希望同樣年輕的大家，也能如此。


2001/6/6 changyiy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