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8-15 19:17:35Richard

籬笆牆之三

好容易再捱了一天,黃昏時分,軍艦鳴笛,船頭也有人開始大聲喊叫:「看到陸地了!看到陸地了!」一霎時,船上每個或坐或臥的人都站了起來,大家興奮的朝著船頭陸地的方向望過去,遠處一大片黑沉沉的陸地,隱約閃爍著稀疏的燈火,這是陸地沒錯,絕不是海市蜃樓。一傳十,十傳百,整艘船響遍了歡呼聲。
 
兩個小時之後,天色已經全黑,運補艦開進基隆港時,船上的人噤聲打量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和建築。靠岸之後,船下的台灣老百姓仰頭打量這整船軍人不像軍人、老百姓蓬頭垢面像逃犯的一大堆陌生臉孔。船上的人講的話,岸上的人聽不懂;岸上的人嘰嘰喳喳,船上的人只能傻楞楞地看。好在大家使用的文字都是一樣的,聽不懂,用寫的用比劃的總可以吧?
 
下船的手續和規矩一大堆,踏上久違了的陸地時,陳新良的老母親激動的跪了下來。碼頭上人車雜亂,陳新良一家人排隊領到了又硬又乾的饅頭和飲用水,累得坐在碼頭倉庫前的沙包上打盹。
 
下船之前,丁立華告訴陳新良,等一下在倉庫前面碰頭。陳新良一家人這一等就是兩三個小時,眼看就要午夜了,丁立華才汗流浹背的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