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9-15 21:39:28Richard

夜半異譚(三)

好一段時間沒有寫自己的靈異故事了,今天好歹也要再補上一篇。夜半異譚(一)說的是滂沱大雨天的半夜,我在國道三號(二高)台中龍井上坡路段見到的一團黑霧,夜半異譚(二)說的是高二升高三暑假,我在阿里山杉林溪山區健行路段避難小屋旁邊的隧道裡見到的一張鬼臉,那麼,夜半異譚(三)呢?
 
民國七十七年十二月初,完整兩週休假的最後一天下午,翌日準備南下高雄首度投入工作的我,騎著買回家還不到一年、還算是簇新的光陽「名流一百」摩托車,一直騎到北宜公路的中間點:台北縣坪林與宜蘭縣交界之處的路邊攤販集中區,吃了一碗米粉湯,順便讓我那可憐的、被沿途的破爛路面震盪得差不多快要散掉的屁股,稍事休息一下之後,重新跨上摩托車,調頭折返原路騎回家。
 
一路騎回來,已經通過了北宜公路轉往深坑、小格頭的岔路口,頭頂上山區的太陽,在秋末時分也落得特別快。看著手錶算算時間,大概再半小時不到就可以回到市區,眼角餘光也同時掃到大彎道旁邊的一座小土地公廟。騎著騎著,後面方向沒了來車,對面車道也是空空蕩蕩,黃昏時間的山區公路上突然沒了車,感覺出奇的安靜。這時候,我又看到了大彎道旁邊的那座小土地公廟。沒有車子的狀態持續了三五分鐘之後,我第三次看到大彎道旁邊的那座小土地公廟。或許是十二月初的山區氣溫冰涼作祟,也或許是自己的不寒而慄,本能的第六感反應告訴我:這裡有「東西」故意擋我的路。
 
乾脆,我把摩托車熄火,就停在已經看了第三次的土地公廟前面,點了一根煙,拉開拉鍊站在路邊灑了一泡尿,嘴巴裡又是拜託「好兄弟」通融放人,又是不爽的喃喃咒罵一番,等到煙抽得差不多了,重新跨上摩托車,發動引擎。這時候,往台北方向的山路上,轟隆隆轉出來一輛大卡車和幾輛小轎車,對面方向車道也出現了中興號大巴士,原本陰陰暗暗、出奇安靜、近乎死寂的北宜公路,又再度活絡了起來。離開這個路段,我跟在一群小轎車後面騎回市區,天色早已全黑,馬路上人車攘往,燈火通明,心裡仍是不住的七上八下。我知道剛才我遇上了什麼東西。
 
有關北宜公路的靈異傳說不勝枚舉,難得讓我碰上一次「鬼擋牆」,著實難忘,但我也希望以後別再碰上,畢竟,在土地公廟旁邊當街灑尿、嘟嚷、咒罵,實在是不敬、不禮貌,也不是什麼光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