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 魚腥草

一如往常的文靜。兩人的約會在平淡中結束。
一場電影，兩個人共同打發無聊的下午。

那天，看完愛情電影後。女孩卻對男孩說了一些不同以往的話。
她對男孩說，她父母要她和相親的對象結婚。
好好地和這個父母精選的對象，走進一個規劃完美，有保障的未來。
男孩起先是驚愕。但在一陣沈默後。卻強撐起笑容，笑著祝福女孩。
女孩聽完後，面無表情地和男孩輕聲道別。

從那天起，他們不再相見。
男孩絕望的以為，他們的故事，就在那天畫下了句點 。
終於他接到女生的喜帖。
看著喜帖上的新娘子。他的淚掉了下來。
洩溢著委屈的眼淚，哭了很久。

他看著喜帖發呆。想了一整晚。
心痛的感覺讓他幾乎一夜白頭。
深思許久，他反覆地，用著極理智的心態，評估著自己的條件、經濟狀況，和女孩子的未來。
不過，即使用盡各種不同的思考方向。卻始終得到相同的結論 : 離開。
目前的他，離可以幸福的距離，太過於遙遠。他不能自私地,擔誤女孩的人生。
即使痛苦讓他身陷地獄般的絕境。

女孩結婚的前一天。她給了男孩一通電話。
要男孩子學做成熟的男人，準時來參加婚禮，當作最後的道別。她想接到最誠致的祝福。

男孩答應了。但他並不打算參加。

在婚禮的前一個小時，男孩臥房裏，電話旁的傳真機上的白光LED燈猛亮，收到女孩傳真給的一張圖。
上面畫著只有半個心的半個人，還有半顆眼淚，下面還有一個女孩的笑臉，用虛線畫的兩個人形。
那是兩人過去，吵架合好後的情書。
男孩終於明白女生的心意。

他趕緊到附近銀行裏，把他所有的存款全部提出。
到文具行裏，買了一張彩券，和一包紅包袋。
再把所有的錢和彩券，放入紅包中。
倉促地趕往女孩的喜宴。

把紅包交給喜宴簽到台的招待人員後。
男孩又悄悄地逕自離開。

跳上捷運，坐往靠海的淡水堤防。
拿起手邊的啤酒，他一個人靜靜地和天地對飲。
用無聲，恭賀過往的青春。
也恭祝女孩幸福。

現在的男孩，正用心祝禱，
紅包袋中的彩券，可以贏得頭彩。
用快速的事實証明，男孩的離開，是值得的。

堅強到最後。當一方不在。
堅持的理由，就變得無關緊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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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界裏，有一種杜鵑鳥。
母鳥會把蛋，下在其他鳥類的巢中。
讓其他鳥類，養育幼鳥長大。
男孩正做如是想。
彷彿見到杜鵑泣血的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