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願望
晚上閒來無事,吃完晚餐,來到肯德基(KFC),我自備一本小說,點一杯熱飲,躲進小說的世界。鄰座的一家人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因為一家四口之中,那位爸爸一直在自言自語:「這邊誰有打火機」「大家看起來都不抽煙的樣子」,他喃喃自語,在餐廳走來走去,我抬頭看了他一下,見他四處張望沒在看我,他們桌上放著一個生日蛋糕,上頭插著數字12的蠟燭,老爸要為了兒子慶生,卻忘了帶打火機。
我還是低頭看我的書,沒有留意後來他們去哪裡弄來了打火機,總之,蠟燭點好了,一家四口,爸爸、媽媽、兩個兒子一同來速食店慶生,他們唱起了生日快樂歌,中文版唱一遍,英文版再唱一遍,壽星吹蠟燭,蠟燭都熄了,媽媽還在叮嚀兒子許願了沒有。
我從沒有看過一家人在速食店慶生,印象中慶生唱歌的場面只有在喜慶宴會那一類的大餐廳才有,壽星大多是上了年紀的長輩。這家人拍完照,壽星象徵性的切下蛋糕比劃一下,然後就變成爸爸在分蛋糕,兩個兒子開始大啃炸雞腿,桶裝家庭號炸雞搭配生日蛋糕,這種組合真新奇,聽到那位媽媽一直關心兒子許願了沒有,一旁的我開始回想:小時候生日時有沒有許願?許了什麼願?現在還記得嗎?這樣熟悉的場景也發生在我身上過,到現在,許過的願望實現的有幾個?
我一直努力要想起12歲的時候許了什麼願,但是都已經忘了,我猜應該不是什麼特殊或偉大的願望,大概就是學業進步、身體健康之類的。從小到大的生日願望,印象中有時許一個願、有時許了三個,兩個放在心裡不能講,第三個要講出來,但是我從來沒有講出來過,三個願望通通放在心裡。
搞不好就是我破壞規矩,所以願望好像都不會實現。
鄰桌12歲壽星的願望,過了很久以後,等到12歲的男孩長大,一定也忘了。雖然許願是慶生的重要儀式之一,而且年年上演,樂此不疲,但奇怪的是我們從來不去計較願望會不會兌現,那位媽媽這麼在意孩子有沒有許願,但是她自己一定也明白,許願很少會實現,或者應該說,願望實不實現其實不太重要。雖然如此,媽媽還是在意孩子許願沒有,但是絕對不會對孩子說明願望能夠實現的機率,許願是儀式,過程重於結果,讓孩子保有一些夢想,有些事長大後自然慢慢會知道,例如耶誕老人的傳說。
看著他們一家人開心的吃蛋糕、啃炸雞、喝可樂,那種溫馨的氣氛應該是大家共同的願望吧!有這麼溫馨幸福的慶生,誰還會在乎當年許下的心願實現了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