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1-17 16:58:43稻草人
【不能忘記你】
和平常一樣,晴一個人走向長椅,她每天都會在這長椅上喝咖啡,享受悠閒的下午。今天這長椅上多了一對母子,那孩子躺在媽媽的腿上睡著了,孩子的媽媽看來約廿七八歲年紀,比晴看來還要年輕一點,孩子則也有八九歲了,看的出來,那孩子和一般的小孩子不一樣,他應該是患有大家都稱為“蒙古症”的“唐氏綜合症”。
看著這情景,晴心裡戚戚然,卻仍舊坐在那長椅的一角,然後向孩子的媽搭訕“你好嗎?孩子今天不用上學啊?”那女的回答“今天是學校運動會,他不用參加,我帶著他出來逛逛,累了,便在這裡休息。”晴心裡按奈不住好奇的心,問道“請恕我冒昧問句,你兒子是不是…”那女的微笑向她說“對啊,他的確是。”“那你照顧他豈不是很累?”晴繼續問。“沒關係,無論他是怎樣,對我而言他也是獨一無二的。”那女子用很溫柔卻又堅定的神情回答。
晴用很猶豫的眼光望著這女子,有話想說卻又不知從可說起,那女的續道“其實我當初知道自己懷有的孩子是有這個病的時候,我心裡曾有千萬遍的掙扎,家人都反對我把孩子生出來,而我最後還是決定生下來了。”晴一陣暈眩,腦海中浮起了一些早已忘得一乾二淨的片段“晴,你這孩子只會負累你,留著有甚麼用…”“晴,連孩子的父親都不要了,你在這裡堅持個鬼…”“晴,你是未婚媽媽的立場被公司知道了對你很不利啊…”“小姐,你在這裡蓋章,這孩子從今天起就由我們機構監管,你不能再見她了…”臉色隨之變的蒼白,而拿著咖啡的手也不禁顫動,並道“我看你還很年輕,你當時沒想過就這樣子浪費青春去為一個明知是不容於世的小孩是很不值得的嗎?”那女並沒有不耐煩“怎樣才算是浪費青春?怎樣才是不容於世?這些其實也不過是一般人的價值觀而已。反正我不是為他們而活,他們要怎看怎想我又那裡能理會呢。”
晴一臉惆悵的看著那孩子,那女的見她一臉茫然便問道“你沒事吧?”晴被她一言驚醒,續問“你自己有沒有後悔?”“後悔?才不會呢,沒錯,很多人都會用很奇怪的眼光看著我,看著我的孩子,我曾經傷心過,甚至想過放棄這小孩子,不過看著他哭,我又不忍心了。”“現在,我身邊的朋友都被孩子給氣壞了,孩子們自私自利,每件事都要講條件。相比起他們,我兒子雖然年紀比較大也沒他們聰明但對我的愛可是發自真心的。”“有時看著他努力地學習,怎學也不成,我們會相擁而哭,但隔會兒再努力,還是會小有進步。”她滔滔不絕的在說著。
“在照顧她的過程裡,我學習到怎樣去為別人切想,怎樣去愛人,不瞞你,他天生心臟就有問題,其實活不過二十歲”說著說著,那女的情緒也漸漸的按奈不住,並在低聲的悲泣,晴說“你這樣何苦呢…你讓他活的那麼苦,對你和對他都不公平啊。”那女的抹乾了眼淚哽咽地說“很多人都對我說過相同的話,其實想想,即使是四肢健全,仍是多有憂患,而每個人其無論怎樣幸福還是會覺得上天不公平,我自問在孩子出生前我本來就只在行屍走肉,沒有任何價值,現在我每天為他打點一切,他為我而活,我為他而活,這樣生活更有意義。”“有時我工作很辛苦,他見我愁眉不展的就來親我的臉,我看著他便甚麼都覺得沒所謂了。人若沒有生存意義,生命長短,健全與否,全然一樣,我現在只想在他有生之年好好照顧他,讓他快快樂樂。”
那小孩乍醒看見媽媽臉有淚容,說著“媽…你怎…了?”一邊以笨拙的手探進口袋拿那皺皺的手帕出來擦媽媽的臉,然後親吻她,唾沫把媽媽的臉都弄濕了,然後他又再用手帕擦乾,動作雖然是很生硬,但那種愛護之情溢於臉上,女人道“你真乖,媽給你冰淇淋吃。”他回答“我…不要…冰淇淋,我…要媽不哭。”然後牢牢的抱著媽的頸“我…不乖?媽…哭了?”“寶寶乖,媽是開心得哭了,來!我們回家吧。”然後向晴點點頭便抱起孩子走了。
晴呆呆的坐著,那女的漸漸走遠,小小的背影陽光照射下散發著神性的光芒。晴心裡百感交集,剛才的片段和與回憶不斷交替,淚如斷線珍珠般落在那本來俏麗的臉上,想著想著,在這裡便不知坐了多久,只知道咖啡早涼了,天色也漸暗,然後她心裡毅然有了決定。決定回到那一直視如夢魘的地方,走過那多年並未修葺的長廊,向著那辦事處走去…
看著這情景,晴心裡戚戚然,卻仍舊坐在那長椅的一角,然後向孩子的媽搭訕“你好嗎?孩子今天不用上學啊?”那女的回答“今天是學校運動會,他不用參加,我帶著他出來逛逛,累了,便在這裡休息。”晴心裡按奈不住好奇的心,問道“請恕我冒昧問句,你兒子是不是…”那女的微笑向她說“對啊,他的確是。”“那你照顧他豈不是很累?”晴繼續問。“沒關係,無論他是怎樣,對我而言他也是獨一無二的。”那女子用很溫柔卻又堅定的神情回答。
晴用很猶豫的眼光望著這女子,有話想說卻又不知從可說起,那女的續道“其實我當初知道自己懷有的孩子是有這個病的時候,我心裡曾有千萬遍的掙扎,家人都反對我把孩子生出來,而我最後還是決定生下來了。”晴一陣暈眩,腦海中浮起了一些早已忘得一乾二淨的片段“晴,你這孩子只會負累你,留著有甚麼用…”“晴,連孩子的父親都不要了,你在這裡堅持個鬼…”“晴,你是未婚媽媽的立場被公司知道了對你很不利啊…”“小姐,你在這裡蓋章,這孩子從今天起就由我們機構監管,你不能再見她了…”臉色隨之變的蒼白,而拿著咖啡的手也不禁顫動,並道“我看你還很年輕,你當時沒想過就這樣子浪費青春去為一個明知是不容於世的小孩是很不值得的嗎?”那女並沒有不耐煩“怎樣才算是浪費青春?怎樣才是不容於世?這些其實也不過是一般人的價值觀而已。反正我不是為他們而活,他們要怎看怎想我又那裡能理會呢。”
晴一臉惆悵的看著那孩子,那女的見她一臉茫然便問道“你沒事吧?”晴被她一言驚醒,續問“你自己有沒有後悔?”“後悔?才不會呢,沒錯,很多人都會用很奇怪的眼光看著我,看著我的孩子,我曾經傷心過,甚至想過放棄這小孩子,不過看著他哭,我又不忍心了。”“現在,我身邊的朋友都被孩子給氣壞了,孩子們自私自利,每件事都要講條件。相比起他們,我兒子雖然年紀比較大也沒他們聰明但對我的愛可是發自真心的。”“有時看著他努力地學習,怎學也不成,我們會相擁而哭,但隔會兒再努力,還是會小有進步。”她滔滔不絕的在說著。
“在照顧她的過程裡,我學習到怎樣去為別人切想,怎樣去愛人,不瞞你,他天生心臟就有問題,其實活不過二十歲”說著說著,那女的情緒也漸漸的按奈不住,並在低聲的悲泣,晴說“你這樣何苦呢…你讓他活的那麼苦,對你和對他都不公平啊。”那女的抹乾了眼淚哽咽地說“很多人都對我說過相同的話,其實想想,即使是四肢健全,仍是多有憂患,而每個人其無論怎樣幸福還是會覺得上天不公平,我自問在孩子出生前我本來就只在行屍走肉,沒有任何價值,現在我每天為他打點一切,他為我而活,我為他而活,這樣生活更有意義。”“有時我工作很辛苦,他見我愁眉不展的就來親我的臉,我看著他便甚麼都覺得沒所謂了。人若沒有生存意義,生命長短,健全與否,全然一樣,我現在只想在他有生之年好好照顧他,讓他快快樂樂。”
那小孩乍醒看見媽媽臉有淚容,說著“媽…你怎…了?”一邊以笨拙的手探進口袋拿那皺皺的手帕出來擦媽媽的臉,然後親吻她,唾沫把媽媽的臉都弄濕了,然後他又再用手帕擦乾,動作雖然是很生硬,但那種愛護之情溢於臉上,女人道“你真乖,媽給你冰淇淋吃。”他回答“我…不要…冰淇淋,我…要媽不哭。”然後牢牢的抱著媽的頸“我…不乖?媽…哭了?”“寶寶乖,媽是開心得哭了,來!我們回家吧。”然後向晴點點頭便抱起孩子走了。
晴呆呆的坐著,那女的漸漸走遠,小小的背影陽光照射下散發著神性的光芒。晴心裡百感交集,剛才的片段和與回憶不斷交替,淚如斷線珍珠般落在那本來俏麗的臉上,想著想著,在這裡便不知坐了多久,只知道咖啡早涼了,天色也漸暗,然後她心裡毅然有了決定。決定回到那一直視如夢魘的地方,走過那多年並未修葺的長廊,向著那辦事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