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1-22 01:17:25【哈。】

【跌跌撞撞。】


我每一次寫新的東西的時候,總是想要用「好久沒有打新文章了。」來當作起頭,卻屢屢作罷。

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定義,「好久」是指多久的時間,我甚至覺得,「好久」是一個不負責任的量辭。

除了看邁入二十的奕宏被灌酒以外,坐在包廂裡的我除了偶爾喝點酒,沒事唱幾句以外,就是點菸,抽菸,捻菸,然後再點菸。在我第三次跟建元說我不喝了,然後看著富均興沖沖的拿著一大壺酒跑去要灌奕宏,卻突然蹦一聲滑倒,跌在地上大罵幹你娘然後大笑時,我突然笑了。

大家都二十歲了阿。

上禮拜的臉書上,我用一段話定義了人生。

「我很討厭說"早知道怎樣"之類的,因為那只是承認了我浪費了一小段人生去選擇錯誤的東西,而我的人生有幾個一小段可以揮霍?
我比較喜歡選擇完之後,就算選到爛的還是可以爽爽的哈哈大笑,這樣才不會對不起自己。」

上了大學以後,美其名為「好棒喔我在讀大學喔,我沒有無所是事喔,耶!」但實際上,我好像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在幹麻。我記得就這幾個月吧,有一次睡午覺的時候,我夢到我穿著學士服坐在體育館裡,爽爽的拿著畢業證書。突然有個我明明不認識他,卻好像很熟的陌生人跑過來問我,你畢業之後要幹麻。在那個瞬間,我愣住了,因為我不知道,我甚至連典禮結束後,我該去哪裡都不知道。

然後我就嚇醒了。

我的驚慌失措一直到了我打開背包,確定我還是二年級,然後看拉拉興奮的跳上跳下,喝了口水,點起菸後,才漸漸平息。

我知道那是暫時的,我不可能永遠是大二。

對我這二十出頭的傢伙而言,我可以用好久來形容我這「不敢說是讀書,好歹算是呆在學校。」的歲月算是很久的一段時間。但明年我就二十一,然後是三十一,然後是四十一,然後以此類推。等到我躺在病床上,鼻子插著呼吸器,眼睛閉著聽見醫生宣告我正式必須重練,感受著孩子或孫子握著我的手,叫我安心的離開時,我會怎麼去形容我這虛度的二十年呢?而當幾秒後的我躺在保溫箱裡,看著我新的爸爸媽媽開心的逗著我玩時,我又會怎樣去形容呢?

仔細的看看這二十年,我用了多少時間專注在小情小愛,小人小事。偶爾我會不想看到誰,偶爾我會不想被發現,可是又必須顧及交情的打聲招呼,說一些我並不想說的話。偶爾我會真的對某人某事感到些什麼,但是又不關我的事,或者顧著情面,然後只好打個哈哈。偶爾我會想起要讀個英文,準備個報告,做些有意義的事,可是幾秒之後就拋到腦後。九把刀曾經寫過的,「八十歲時你連想都想不起來的事情,現在何必對他斤斤計較?」但是說真的,真的能這麼坦然嗎?

所以一直到寫下這一個字為止的我,還是會在意不起眼的小事。

這是藉口,還是理由呢?

四月過二十歲生日的時候,奕宏跟我說,「二十歲生日代表的意思就是,你二十歲了,如此而已。」到了今天換了他過生日,奕宏卻突然抬起頭,用迷惑的眼神看著我,說「欸,我真的二十歲了。」

我想,你真的懂了。








































陳奕迅的歌詞。

要用多少年的跌跌撞撞,才能找到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