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3-08 11:55:43貓小二

2014.盛夏光年

我不肯定我的青春是屬於現在式、過去式、現在進行式、過去完成式或是甚麼。是否存在,又是否無法逆轉。時間從來都是一種相對的概念。但若果時間跟空間是雙線行進的話,2014的暑假會是我想令日常軌跡狠狠歪一下的一個點。處在過去規律的軌跡與仍未鋪設軌道的未來中,我只想要從日常的軌跡偏離,稍稍的脫一下軌,經歷一下失重、放肆、無序的狀態,再回到那個規矩的未來。

 

倉猝的收發了幾個電郵以後,花蓮便順理成章成為了出走的目的地 (雖然我經常嚷嚷著說要移民到台灣,卻從沒有真正在台灣生活過,也就趁這機會試驗一下在台灣生活)。於是,在這個很有可能是人生中的最後一個暑假裏,我懷著還沒從上個旅程中遇到阿飄平伏的恐懼展開孤身一人的打工換宿。

 

一個人、一件手提行李、兩本向朋友借來的旅行書,沒有任何行程計劃,就這樣完成了半個月的旅程。旅程中認識了很多人 (碰上合得來的朋友就一起結伴去玩,遇到合不來的人嘛,反正也是彼此人生中的過客,合則來不合則去,無需小心翼翼。最難忘的是遇上怪怪的台男大叔,幸好最後能全身而退,女孩子單獨外出真的要小心),經歷了很多事 (一個人去爬了太魯閣、一個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荒山推著一輛輪胎破掉的自行車上山、到台東看熱氣球、一個人打掃五層高的民宿,還做了很多些我從不會做的工作……)。也許是抱著遊玩的心態,很多事情都一下子就過去了。日後能學會以這種心態來過生活的話,人生必然輕鬆許多。

 

就像Luffy完成了偉大航道,以為自己完成了一段了不起的經歷,沒想到原來這不過是前奏,接下來的新世界才是旅程的重點。過去幾年一直以為自己努力得足以完成一些些事情,最後卻發現原來一切都似乎是徒勞無功。一切又要從零開始,踏進一個全然陌生的新世界。雖然不知道One Piece是否確實存在,但願我跟Luffy都一樣能完成這趟新世界的旅程。

 

世界真的很大,人生也有無盡的可能性(人真的是沒有極限的,像我在荒山的經歷一樣,到了絕境自然會爆發小宇宙),我還想要多看看這世界的人間風景。這會是我的理想人生嗎?還是只屬於後青春期的衝動?未來,我又會走到哪裡呢?




我驕傲的破壞 我痛恨的平凡 才想起那些是我最愛

讓盛夏去貪玩 把殘酷的未來 狂放到光年外 而現在

 

放棄規則 放縱去愛 放肆自己 放空未來

我不轉彎 我不轉彎 我不轉彎 我不轉彎

 

讓定律更簡單 讓秩序更混亂 這樣的青春我才喜歡

讓盛夏去貪玩 把殘酷的未來 狂放到光年外 而現在

 

放棄規則 放縱去愛 放肆自己 放空未來

我不轉彎 我不轉彎 我不轉彎 我不轉彎

 

我要 我瘋 我要 我愛 就是 我要 我瘋 我要 我愛 現在

一萬首的mp3 一萬次瘋狂的愛 滅不了一個渺小的孤單

 

我要 我瘋 我要 我愛 就是 我要 我瘋 我要 我愛 現在

盛夏的一場狂歡 來到了光年之外 長大難道是人必經的潰爛

 

放棄規則 放縱去愛 放肆自己 放空未來

我不轉彎 我不轉彎 我不轉彎 我不轉彎

 


旅程中的二三事

 

為了省錢,買的機票是時間和地點都不方便的機位,到埗的第一晚已經是晚上八點多,第二天早上才有火車到打工的地方,於是就在火車站附近的民宿過夜。由於上個旅程遇到阿飄,心裡一直毛毛的,也不敢再自己一個人睡,所以租民宿時特地挑些已租出數個床位的多人房 (如果不是因為這小機場會關門我還真的寧可在機場過夜)。誰知世事就是這樣,晚上十時多到達民宿,老闆娘還興高采烈地告訴我租了床位的人三組客人都沒來,這十人房可以全都給我一個人用……已經付了房租的我頭上立時三條黑線,唯有一個人坐在床上拿著手機跟朋友聊天。天甫亮便迫不及待地帶著行李離開民宿到火車站,坐了七個多小時火車以後終於到達打工的地方。

 

打工的工作內容有很多,一般來說就是收拾床單被鋪,檢查枕頭被褥上有沒有灰塵頭髮,折好被子床墊,再來就是清倒垃圾,翻垃圾找出可回收的廢物進行分類,洗馬桶、浴缸、地板、牆壁、吸塵、拖地,最後是打掃大堂和陽台。

 

對潔癖的我來說,最困難的部分必然是翻垃圾堆和洗馬桶 (翻的過程往往差點吐出來)。其次就是要拿著一堆清潔用品、水桶、吸塵機在五層樓高的民宿跑上跑下,做一堆體力勞動的工作,基本上每天都累得動也不想動,很多時連午飯晚餐都是拜託室友幫我帶回來的。而在一些比較空閒的下午,我還是可以跟朋友一起到處走透透的。

 

當中最難忘的必然是我的一次「自駕遊」。由於花蓮近海,在某一天比較空閒的下午我便問明老闆,借了一台自行車,打算去程途經一些比較有興趣的景點踩到海邊,回程則再在天黑以前沿海岸線踩回民宿。然後…….

 

自行車的輪胎在去程中途便破。掉。了。,遇上了一位熱心的台男,帶著我及壞掉的自行車找海邊當值的阿兵哥求救。阿兵哥給我的輪胎打氣了以後認為OK了 (由於輪胎破掉,本身就有礙速度,加上來來回回找阿兵哥,這樣已經耽誤了一個多小時,天經開始暗了),我便又繼續踩回民宿。誰知踩了沒多久,輪胎又開始不行了,速度再次被迫放慢。那時我的所在地已經是沒什麼人 (當時已踩了一小段距離,離開了海邊開始上山。因為天已經暗下來,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路上又沒有燈,放眼望去只有黑壓壓的一條山路,加上海浪聲……但navigation顯示出回民宿的路就只有一條,前不著村後又著店的,除了繼續向前踩以外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更打擊的還在後頭。路上竟然有一段是上山的樓梯!樓梯!竟然是樓梯!這時天已全黑 (這還是我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天黑得這麼快),在杳無人煙的荒山上 (兩旁的草長得比我還要高) 推著一輛輪胎破掉的自行車,推了沒多久我的手已經開始酸軟,嚇得差點哭出來。那一刻腦裏有數十個想法:要不要打電話報警?還是打電話回民宿求救?報警好像太誇張了,又不想麻煩民宿老闆,況且這邊離民宿很遠,又荒山野嶺的,人家也不知道要怎樣幫我),想了很多,最後卻發現我連停下來打電話的勇氣也沒有 (想像一下,沒有燈,伸手不見五指,兩旁是比人還要高的荒草,加上風聲,而我推著一部輪胎破掉的自行車)。

 

在快崩潰的時候看到前面有兩個人影 (當時心裡也寒了一寒,人影一個是上了年紀的伯伯及一個留著長髮的小女孩,嚇得我以為又遇上阿飄),證實了他們是人類以後賴著他們一起走了一段路,他們還很貼心地送我到馬路口給我指方向。分別以後我一個人在馬路旁推著那輛重得要死的破自行車 (車輛在我身旁呼嘯而過,有些還嫌我走得太慢向我響號!)。由於路上還是沒什麼路燈,都是靠車輛的車頭燈照明,還真的有點怕被車給輾斃。走著走著突然發現有光慢慢地跟著我走,照亮我前方的路,回過頭看原來是剛才的兩爺孫,爺爺騎著摩托車慢慢地跟在我身後為我照明!揪廿心欸!這就是我愛的台灣!

 

然後走到一半又遇到早上的那位台男……. (後來發現這人怪怪的,不過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最後,其實這旅程也有不少限制,並非如想像般自由。每次出門要考慮的也很多,例如地方會不會太遠、有沒有交通工具、路線怎樣編排等等 (雖說我真的很想在他方做一個浪遊人,享受一下隨便亂逛迷路找路的樂趣,但有了上一次遇上阿飄加上天黑還卡在荒山野嶺不上不下的經歷真的令我不敢放肆,於是都盡可能在天黑以前回到民宿)。也許一切不過是相對概念,人生本就沒有絕對的自由。

 

PS:特別鳴謝在香港當我人肉地圖的朋友,絕對唔明你點解去過一次就可以係香港遙控我帶路!而事實證明,Google navigation對我這種程度的方向障礙症患者是沒有什麼用的,請Google再改善一下navigation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