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20 21:11:48喵語

猜心‧築情(爭王之章) 卷四‧緣由

猜心‧築情(爭王之章) 卷四‧緣由

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地上,一條白色的身影提著蹣跚的腳步,在迴廊上緩慢的走著。

【過兩天…我怎能等到那時候呢?】召奴靠扶著迴廊圓柱輕輕喘氣。

再次舉步向前,終於來到了非凡下榻的房前。

輕推房門,走近床邊;當他看見床榻上的人,竟像是被凍結似的,連動也不能!他的臉龐在月光的照耀下,蒼白得不可思議;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人…他的容顏被眼前的熱氣模糊了。

「不破…」顫著聲,他輕喚了他的東瀛名字,「你不是要為指魔報仇的嗎?為什麼要保留?為什麼不盡全力?」

「愛你恨你的情緒佔滿了我的心…」顫抖的手輕輕撫觸非凡的臉,「只有你…我的心裡只有你…」

「不,不對,我恨你,我恨你!恨你的絕情、恨你的無義,恨你總是如此輕易的拋棄我…恨你讓我無法忘了你…」

「你好狡猾,你要我背負著殺人兇手的罪名,永遠都活在愧疚之中,讓我一輩子痛苦嗎?」忍耐著的哭泣聲音輕輕迴響在房內;「你若死…我怎能獨活?怎能獨活…」召奴的臉埋在非凡身邊的錦被中,「讓我…隨你去…」

突然,一個好輕、好輕的聲音如風一般的飄進召奴耳裡。

「你想…跟吾去…哪裡…?」

他一楞,抬頭一看,非凡眼眸半睜,臉上有著一抹蒼白的笑容。

「非凡!」他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的滴落在非凡胸前。「你醒了…」

「吾說過…吾的仇家太多,必須隨時提高警覺…」

這句話把召奴逗笑了,眼淚卻仍是止不住…

*****

他撐起非凡的上半身,讓非凡倚躺在自己懷裡。

「你的身體覺得怎麼樣?」

「沒想到你下手這麼重…你真這麼恨吾?」

「由愛而生的恨意…連我自己都無法控制…」召奴輕輕的說。

「我不想對你說抱歉。」非凡看著窗外的月亮。

「我不要你的道歉。」他圈住了非凡的身體,「而且我也不想再恨你了…」

「何必呢?繼續恨吾會比較好…別忘了,我們的立場是對立的…」

「那又如何?我愛的是你,不是你的“立場”。」

「你…」他笑了,「好像變得更勇敢。」

「是你把我想得太柔弱。」

「你的菊香…吾好久沒有聞到…」靠在召奴胸前的非凡閉上眼睛,「你還是有用菊花薰衣的習慣?」

「嗯。既已成習慣,就不再有更動;就像我的思念…也成為習慣…」

許久,非凡沒有答話。召奴低頭看他,他閉著雙眼,似乎已入睡;他的傷勢確實是比自己嚴重許多,體力自然不支。看著他蒼白的俊容,喚起了記憶中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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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過竹葉,照在不破臉上更顯蒼白、透明。召奴望著這美得近乎不真實的一幕,牽掛心中的人就在面前;他伸出手,輕輕放在他臉頰上。

「難道…非要在這種情況之下,我才能親近你…?」

不由自主的,像是被受到了吸引,召奴緩緩的靠近這個失去血色的俊容,將自己的嘴唇,印上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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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都會提高警覺的嗎?」召奴輕聲說道。

俯下身,柔順的烏黑長髮也跟著流洩而下,散落在非凡身上;小心的,輕輕的,像怕打擾了他的睡眠一般,親吻他的唇片。在他離開他的嘴唇之後…

「吾是啊。」好輕好細的聲音。

「你…」召奴聽見他出聲,嚇了一跳。

緩緩睜開的淡色眼眸,看著召奴的墨瞳,他微笑了。

「只有你的“偷襲”吾不介意…」

「非凡…」

銀色的月光下,兩人深深的親吻著…離別之後的愛恨與空虛,似乎已經藉著這個吻全都填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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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奴?」淚痕早上一進召奴房裡,內中竟然空無一人!「召奴?」

他急得四處尋找,遇上了前來探視的素還真。

「淚痕,怎樣了?」

「召奴…不在房裡…」

「嗯…」白蓮沉吟了一會,「他必定是在那裡…與吾前去一觀吧。」

來到非凡公子房間的窗外,半掩的窗扇清楚的看見了他們倚坐床榻,兩張蒼白的臉孔互相依偎,緊閉雙眼。

「他們…」

「無事,他們只是睡著了…」放下了心,「召奴那顆不知如何彌補的心…或許已在一夜之間痊癒;」白蓮若有所指的看著他:「淚痕,你應該一直都知道…」

「是的,我知道;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這些年的傷痛…」
看著召奴恬靜安寧的睡顏,淚痕的眉頭開解了;但心…怎麼陣陣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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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日。

素還真施以妙手,非凡公子的傷已好了大半;只是身體虛弱,必須好好調養。召奴堅持搬至非凡房中照顧他。

「你自己都需要人照顧,還說照顧別人呢!」白蓮這麼說。

「我已經好很多了…」

「你還需要靜養!」淚痕反對他住到非凡房裡。

「不能看顧他,我根本無法靜養…」召奴態度是難得的強硬,「淚痕,你一直都知道我掛心的事;你要我再次受傷嗎?」

淚痕無言了。再怎麼說,目前以召奴的身體為要;他不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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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召奴在膳房為非凡煎藥;素還真前往探視非凡。

「公子的傷好多了?」

「傷已無礙,吾要回轉魔界。」

「召奴他?」

「我們都有該做之事…」非凡背過身去,淡淡的說:「他與吾已有共識。」

「他會答應再次的別離?」他根本就不相信;「身為兄長的吾,不願見他再次心傷。」

「吾也不願如此…」非凡難得在他人面前說出對召奴的真摯。

「公子別忘了,讓他心傷的人是你。」素還真“提醒”了他。

「吾只能說無奈…」非凡背過身去,「今晚,請讓我倆有獨處的時間…」

「嗯。」

「吾不會向你道謝。」

「劣者所做全是為了召奴,不敢向公子邀功。」

「但是數年前的那份禮…」他向素還真微微頷首,「吾卻必須向你致謝。」

「不敢。」白蓮回禮,「不過當時公子收到吾送至猜心園之禮,為何不見公子動作?」

「吾還能做什麼呢?」一聲無奈輕笑,「削髮斷情已經說明他的堅決與恨意,吾非不識時務之人。」

「鎖雲崖之行後,召奴病了一陣;你也所知…」素還真意有所指,「心病難醫…」

非凡只是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那天下午,吾四處尋不著他的行蹤;待他回來,已是傍晚夕照;他的身影飄飄,一手握著劍,一手握著髮…」

※※※※※

「召奴!」素還真快步上前,檢視召奴身體情況。「你到哪裡去了?為兄好生擔心…」

「三哥,對不起…」召奴蒼白一笑,「我只是隨意走走…」

「隨意走走又為何帶著劍…嗯?」白蓮發現他的左手緊握住一束頭髮,仔細一看,原本召奴身後長約四尺的烏絲竟短了尺半!「召奴你?」

「我決意忘了他…忘了和他的一切、忘了他的驕傲、忘了他的溫柔、忘了他的…所有…」召奴顫抖的聲音,越到語末,越是哽咽,「如同此髮…」

「這是…何苦呢?」白蓮深深嘆息。

他很明白,召奴只是想藉著這樣的方式來強迫自己遺忘;只是…這樣只會讓自己更不能忘而已啊!或許是痛到麻痺的心,需要另一種痛來提醒自己還活著,提醒自己該要堅強,提醒著傷必須要靠自己才能痊癒…

緊握著的髮絲,代表著過往與非凡的愛恨糾纏;既已斬斷,卻下意識的緊握不放…唉,是捨不得髮,也是捨不下他吧?

「放了吧;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白蓮柔聲說道。

召奴忍耐多時的淚水與情緒,終於崩潰;右手的劍鏗然落地,左手卻握得更緊。

「我要放、我想放…可是卻…不由自主…」

「放下它,也讓自己放下桎梏,傷痕終會癒合;」白蓮雙手輕輕包覆住召奴緊握成拳的左手,「你還有我們的關心與陪伴…」

「三哥…」一聲叫喚,召奴輕倚白蓮肩頭,放聲哭泣;左手終於放開,將髮交於素還真手上…

※※※※※

「送至猜心園,只想提醒公子:召奴對你的愛恨,也如同此髮,不能消失…」

「他知道…斷髮在吾身邊?」

「不知。他沒有再過問,也無追查其下落;」白蓮輕嘆,「料想他以為吾已丟棄了。」

「讓他這麼以為…也好…」語氣輕輕。

「吾知曉公子對他的用心…見他如此痛苦,吾卻不能對他言明…」

「有時候無知與誤會可以保護一個人…」

「公子指的是召奴?」

非凡沒有回答;但他從不曾在外人面前顯露溫柔與憐惜的目光,卻已說明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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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喵:哪有什麼共識啊?還不又是自己做決定?一3一~(小聲的碎碎唸)

非凡:囉唆!(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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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喵語要加快腳步了啦!>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