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該停留在那裡？不知道那裡才算是我的居留所…
那麼，也許我該宿命地遊走，流浪在這城市的孤單角落；我想可悲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在人群裡面還覺得特別孤單，這種感覺很複雜，感覺比起倉皇無助還讓人心慌。
我常有這樣的感覺，覺得自己其實是一個迂腐的老國王，守著一座頹匹無人的城，還堅持著八百年前的課稅和律法，以為這樣是好的，誰知道自己早已經老得出不了宮殿去巡視民生了。
現在是什麼年代呢？搞不好這城市在沙漠孤立，人們在南方找到一片水土豐沃的綠洲，往那兒去了﹍
而我，還在自己的眼光中活著。

反正，我不在是個孩子了。我在搖晃的車子裡只能勉強寫下一行字；那麼，這也許就是我全部的想法了…
老樣子的週期輪迴，每個禮拜五我就換上便裝，然後心裡就開始想望著許多許多的地方，想去九份走走、去動物園晃蕩，也想要一杯熟悉的咖啡和音樂氛圍，想要找幾個相熟的朋友聊聊天排遣寂寞，可是老是不知到該往哪走，又擔心打擾別人生活的我就搭上南下的火車，我想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會像他一樣隨時張開手臂迎接我的了（雖然還是難免回家時被鎖在門外啦！）但至少那不叫做麻煩啊。
我這樣滔滔不絕地想著，閉上眼睛抑止那些煩惱人的想法，我想如果人能夠選擇我一定不要這樣窘迫地活著；可是…人生如果可以自己主宰也許就不叫人生了，是吧？

哈囉拉囉…聽到留言馬上和我聯絡，否則我找人砍你！第一通留言，小真的聲音尖尖地讓人不的不把話筒移開一些。
隨手按下刪除，我這老妹一定又是失戀了才想起我這可憐的垃圾桶老哥，正想要撥號電話就響了。
ㄟ…你果然帶手機，依照我的估計你並還沒有到家吧？他老是一副討人厭的自以為是。
是怎樣？老子就是屌本質學能強…我學著某中士班長精神訓話中被他們佳言選讀的其中一段。
靠﹍好屌啊…
別瞎扯，要幹嘛啦？
沒幹嘛…怕你放假太無聊。
放假怎麼會無聊，想太多…
…我上次跟你提的事情…他的聲音和平常說話的樣子不同。
我當然記得！你在那裡我過去找你。這樣是有點要掩蓋自己的粗心大意。
其實不用啦！我只是突然想不出要往那裡，聽到你的聲音就想起來該回家了…
我的天﹍你這樣真令人不適應…不管！我在winter等你。
掛上電話我的眼神晃出窗外，心想著曾經有一個冬天，我曾經那樣的被一種寬穩包圍，那麼我也許懂得一些幸福的定義了嗎？（我好羨慕那些懂得想念的人啊﹍）最近的夜裡，不知道是不是太過閒散了，還是老是和他談起感情複雜擾人的事，我就常常有一種哭醒的感覺，張開眼睛開了燈，習慣性地伸手去觸摸自己的臉頰，我是特別害怕的，倒不是怕看見自己掉眼淚的樣子，就是不想去剝開自己的心，我恐懼看見自己的想望，因為那和陽光下穿戴的模樣不同，我只是不想承認；
是的，我很寂寞。

才一進門，就聽見音樂和嘲鬧，我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要了飲料，就看見他跑進來。
嘿﹍他笑開的臉上濕濕的兩道濃眉很清晰，服貼地在臉上，是個好看的孩子。
你去游泳啊？
哈囉！跟著他後頭突然冒出兩個聲音和兩支打招呼的怪手。
趕過來的路上遇見他們…他搔搔頭，一臉莫可奈何。
老婆…鳴安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探出頭來，他老喜歡這樣稱呼我，看不出心情的。
喝什麼？不等他又開始發表一些討人厭的理論，我拿起錢包詢問他們。
我跟你去。他站起來，一副也聽不下去的樣子；才認識不久的我們他其實很瞭解我，也許總是仗著自己年長一些吧！他總是看待著我的說法感受，好像相信我會處理好一切似的。
你還好嗎？
好，只是太久沒看見你，一時就不知到該要往那裡…他說著就心虛地笑了起來。
孩子，醬可不行…不能太依賴我。我打趣地說，卻真實地感受到一種無力和失望在他的臉上。
我也知道…可是看見你會讓我心裡很安靜…我們背對著，我只聽見自己的心裡面有一些什麼被碰觸而碎裂了。
你仔細看他，像吧？一入座鳴安就指著我。
我一頭霧水，只有遠滿臉訝異地張大眼睛看著我；哇﹍好神哦！真的很像ㄟ…
記的剛認識的那一天，陽光豔冶像要把人曬暈一般，忙完收拾的時候他突然跑過來幫忙，難得地有了笑容。
慶功的小酒吧裡幾個學校不相熟的人都完成一片，他今天笑得比三個月採排行程中還多，微醺的他竟摟著我對大家說，他好像我以前的女朋友，好像好像…說完就抱著我哭了﹍
我們其實見面的機會不多，他負責燈光我負責相關行政企畫，適剛好負責道具的同學生病我才下海幫忙的，沒想到就遇見他，他說：原來公演完就馬上要出國了。
怎麼聽起來好像就要留著了？
不走了，現在好像沒有走的理由了。
我看著他深邃的眼睛，伸出手摸著他的頭好像有很多安慰的話要說，卻只能心疼地…
大孩子。

才發現，原來以為他是想找一個藉口哭泣的那些話竟是真的。
他去哪了？我這樣問。
沒有人知道…遠提起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口。
去跳舞啦！鳴安熄掉煙拉著我的手，他老是這樣瘋。
音樂很大聲，我們幾乎沒有交談的空間，只是很本能地搖晃著身體和靈魂，我們習慣到這裡來拋開所有，盡情狂歡；所以我至少都是笑著的，不用心苦地經營堅強的外表，許多朋友都以為我是自由的，我卻瞭解自由是另一種孤單的解釋，因為一個人的時間太多，思考和想法太多，我就寧願把自己往喧鬧的氛圍裡擺，不想思考的時候我就假想自己是一列高速行駛的列車，在這樣的空間裡多的是和我一樣拋棄自己的人，感情的事沒人拿的準，又怎麼談山盟海誓呢?
還要不要酒。遠大聲地在我耳邊喊著。
什麼？音樂太吵雜我把耳朵貼近他，兩個人的距離突然縮減的沒有空隙。
我說…還要不要！他舉起酒瓶在我面前晃了晃。他笑起來的樣子很特別，嚴格說起來在這樣的地方，他是個亮眼的男孩，簡單的七分褲滑板鞋，胡亂抓卻有型的頭髮，清秀又有點壞的長相。
謝啦！我接過來直接就灌了一大口。
…老婆…鳴安從背後抱住我，像個孩子老是在玩累的時候希冀一個擁抱。
乖~累了嗎？扶他走進座位，他就膩著我親了起來，大家都很熟這樣摟摟抱抱都是平常的事，反正這裡得每一個人根本不懂『永遠』，我起初是不適應的，慢慢的到也能不當一回事地玩著笑著…
但至少覺得是輕鬆自在地擁抱感受，不必矯揉造作的擔負，反正我們都不相信愛情的樣子，醬子也許是好的，好的吧！
這太吵我先走了！他走進來，我正費力地撐開鳴安湊過來的臉頰。
遠呢？
大概把到妹先走了吧？鳴安趴在桌上笑笑地。
一起走吧…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老婆…今天睡我那哦！鳴安點了一根煙宣告似地說。
先出去吧！他過來扶鳴安，順手扔掉幾張紙片。

走出通往地下室的灰暗樓梯，便利商店附近還是聚集著一些人，有些人對他打了招呼，他好像都不搭理，只是點頭微笑；我們叫了計程車道燈火通明的復興北路吃宵夜，時間約莫是早晨的光亮了，陽光細細地在雲層後頭，有些些的冷。
你有點怪哦…今天。趁著鳴安還在選菜我這樣探他。
沒啊！一副逞強的樣子。
幹嘛把人家的希望丟掉？我們通常把別人留下的聯絡方式稱做『希望』，到也沒有刻意去釐清那份希望適屬於自己還是誰的，反正上頭總是有姓名電話和一些簡短的留言，通常會掛在一個酒瓶上，晃蕩地到了某個人的手上，很簡單原始的傳遞，很本能的欲望索取…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
沒試怎麼知道不是？我一邊說著還要一邊對著鳴安高舉起來的盤子點頭或搖頭。
…不知道…只是覺得最近心裡頭有一個樣子，凡事都要拿他來比一比，就覺得不行，不是我要的…
看看你，老的和我一般迂腐了！我笑著卻覺得悲慘。
我心裡有百分百的形象，我想等等看！他很堅定。
那麼…你一輩子都這樣了，你明知到沒有那個百分百的人！
你不是說人一輩子都會有一次特別幸福，擁有了便可以死去？
那是我的，你不許和我一樣…被他的眼神盯著，我突然才覺得自己的窘迫，原來嘴裡說的要付諸行動真是困難啊！
我走不出去…他的眼裡有著一種我沒法穿透的絕望，絕冷的溫度。
小朋友，你忘記我還說過年輕就有特別的復原能力，有力氣再闖一闖，我是老了，就找這樣的藉口歇一歇，你也老了嗎？
現代人的愛情早不談真心了。鳴安端著一大堆東西坐下來。
是嗎？我卻覺得是太過於保護自己了，怎麼現在的年輕人都經不起受傷了呢？跑了個情人就以為全世界再也不會有真心的人…不是吧？
不是。他們倆一起用力地反駁了我下的定義。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是殘酷的﹍對他們和我自己。
那麼…
最近我老是想，好像沒有以前那麼明確地能夠分辨喜歡和愛了…
喜歡和愛啊！誰知道呢？
喜歡是一份心意啊！…愛情…愛情也許就必須要加上生活，愛一個人是想要一起過日子的期待吧！鳴安塞了一口小籠包，鼓鼓地嚼著。
…其實…一個人還真的會孤單寂寞，以前我總是自信滿滿地把孤單比喻成24小時中的千分之一秒，熬過了就可以，我老是自以為是地覺得只要轉移注意力就一切ok，沒想到現在我的生活竟可以窘迫到可悲的地步；好幾次一個人半夜不知道該去那裡，明明就想上來走走，累了又找不到落腳歇息的地方，我就會怪自己…但，我是真的孤單寂寞啊﹍我就一個人該怎麼辦啊？
我垂下頭，想起他們出國的那個禮拜，我一個人很好面子地不肯去麻煩同學，凌晨3點還晃在街頭，沒有方向目標，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停下來，怕被冷凜的空氣侵蝕，也怕眼淚會不爭氣地掉下來；後來找到了一家旅館，我躺在空蕩毫無歸屬感的房間裡，才覺得孤單無助，就委屈地哭了起來。
小朋友…他把手放在我的頭上。
我沒事…我抬起頭來還勉強地擠了點微笑。

沒有人能保證一段愛情路會不會完美地走到盡頭，就如同我們都不能對誰承諾一輩子，明天的事我們永遠都追趕不上，但是我們都應該更努力，至少堅持自己分秒的想望；我是多麼想寬穩地喜歡一個人啊，感覺我們都是天空裡飄忽的雲朵，在流浪的旅程中尋覓，找一個契合，下一場愛情的太陽雨。
溫。暖。舒。適。

天氣很好。
下輩子你要當什麼？鳴安探頭進來看見我醒了，沒頭沒腦地問。
一隻鳥…白色翅膀的那一種…我側過身想著。
那我就當一個樹，讓你飛累了有個地方停歇。他湊到我的身邊用手指梳著我的頭髮。
我的翅膀不用來飛的！我笑著翻轉過來，伸手撫觸著他的濃眉毛。
那你要他來幹嘛？他抓著我的手玩弄著。
用他…來接近天堂啊…
你就醬拋下我自己逍遙去囉？
等我變成天使第一個給你送來幸福！每次想到這我總會揚起來笑﹍坦蕩地。
你就是我的幸福啊…老婆…他老喜歡這樣，不過我很明白他只是喜歡像個孩子膩著我，沒別的。
別瞎鬧了。我走向浴室；聽見他的電話鈴聲。
一層樓的日式建築，很雅致地落了一個院子和一些風吹拂過會窸窸窣窣的觀音竹，很難相信鬧區裡有這樣的一方天地，他在去年存夠了錢買下來，說是老了若我們都還一個人也好有個互相慰藉的地方，我一直就以為這裡終究會屬於我的了，真不敢相信短短的幾個月我竟就這樣看見自己殘酷地隱瞞了幾個年頭的孤單，我一直以為不會的﹍只要我夠努力笑著應該不是件難過的事，只是…最近笑著的時候我就會看見心裡那個哭泣的樣子，很絕望淒涼的感覺。
水龍頭狂洩著，我把頭埋進水裡頭，只感覺冰刺的冷。
心想著，這樣怎麼過冬？
他不在房間；沒有斜倚在窗前看書。
我的心突然有點失落。
鳴安躺在地板上講電話，我猜想應該是前一陣子在學校認識的女孩，看見我又正經八百地坐起來，比了一個像是他出去了的手勢。
不想叨擾，就脫下鞋子踏進花園的草地上，陽光正好，向晚的風寒飄散著甜甜的味道…
想什麼？遠提著鞋子坐在我身邊。
沒什麼…我常這樣發呆，什麼都不想。抬起頭撇見他脖子上多了鮮嫩的紅色印子，不禁笑了。
他發現我的笑，伸手去撫了撫，很多人為了證明自己的佔有，就如同對一件屬於自己的東西做一個署名或烙記，現在人的心裡除了發洩生理上的欲望多少也透露出一些心理上的要求；我們一向不安，因為誰都沒說過了今晚會不會再遇見，遇見了也未必要負上道德責任，那麼，一個微笑或招呼就能打發，沒有人特別記得那一個片刻翻騰的愛戀，或者這種愛情是一個環保材料，用過即丟的基本訴求，那麼上頭一定標示著：
『我愛你』保存期限：開啟後12小時內，請於限期後丟棄以免危害健康！
記得藍宇有一句對白像是這樣說的：
兩個人在一起就像遊戲，若是太熟了到也就不好在玩下去…
原來我們所謂的愛情就像唱片碟子一樣，抽取替換間換一種情緒表情，那麼…我究竟是愛怕孤單還是害怕這樣愛著會失去自己的樣子？

夜裡，鳴安把電話裡得女孩約出來，他和女孩坐著變的安靜了一些，也許是週末的關係音樂很狂放，我和幾個人短暫地交談，卻沒有記住他們說些什麼，遠才剛到，晃動著身體到我身邊，我們玩著笑著，酒精濃度的釋放使我的感覺延遲了一些，所以當他過來吻我的時候我是空白的，這情形很常見旁邊的人倒是不以為意，我就跟他玩著抱著；他拉著我搖搖晃晃地到吧台旁邊的走廊。
我喜歡你。他咬著我的耳朵，一樣率性而為的語氣。
那麼…然後呢？我笑笑地兩手繞過他的脖子。
要不要跟我回家？他的手放縱地游移在我的每一吋肌膚；我是沒多想就和往常一樣的事件對待。
不去想著時間，不想著兩個人能走出什麼樣的路，我們好像是在一起了，卻又不像一般的情人那樣貼近，我們老樣子地過著各自的生活，只是比從前交集多了一些，其他的應該就是我們一向不對稱的認知了；我常聽說在一起後他沒什麼大改變，仍舊喜歡那樣的生活，我其實不愛管；反正眼不見為淨，至少他在我面前是對我好的那就夠了。我老是這樣說，其實說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又能怎樣呢？我早已不清楚自己需要怎樣的愛了！

他真的對你好嗎？鳴安老是這樣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
兩個人在一起就圖個開心值得，我很明白。
小朋友…別在我們面前裝堅強哦！鳴安才剛說完話就聽見樓下的音樂聲，我們順著樓梯往下走，像是前往另一個國度。
…我們還是去喝茶…喝茶好了！我跟遠在一起以後他難的開口說話，而且表情很僵地愣著。
怎麼了？我和鳴安不解地朝著他的眼光望去；臭小子﹍鳴安很衝動地走過去，我才發現遠在舞池裡忘我地熱吻，我的呼吸幾乎要停止了。
你到底在幹什麼？等我回過神鳴安已經狠狠地揍了他幾拳了。
鳴安，別打了！我只能這樣喊著，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
玩玩而已，幹嘛那麼激動？遠整理著衣服，伸手擦拭著嘴角滲出的血漬。
什麼叫玩玩而已？他雖然是過去架著遠的卻比鳴安還激動，我緩慢地踏著步伐，感覺身體的某部份被抽離，再不屬於我的了。
…算了！我不在乎。我冷冷的口氣。
對不起。遠站到我的面前，伸手抹掉我的眼淚，我才發現…我怎麼哭了？看著他轉身離開我突然發現，原來自己是一個玩不起人，儘管曾經怎樣豁達地不在乎其實都是假的，這一刻我好無助，好像忘記了怎麼樣支撐自己的重量，也幾乎要忘記呼吸的原意…
只是恍惚地落淚。
我好孤單啊！就覺得自己好像沈入最深沈的絕望裡頭，就要萬劫不復了。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他從背後摟抱著我，我曾經在他面前說過這是我覺得最確定的方式，他的臉頰貼過來，我的四周就慢慢地被火一樣的溫暖光芒圈圍。

剛好糗哦！晃出pub我們坐在附近的公園裡，我傻傻地笑著。
我們三個人佔據著三個鞦韆，晃呀晃的聊到天都亮了。
我想…明天的日子一樣，我會努力找到心目中愛情該有的樣子。我站起來拉拉背包。
等你完成訓練搬過來一起住好不好？他也跟著站起來，我側著臉看他們，不知到該說些什麼？
就這麼說定了！鳴安把我們兩個抱著；這樣溫暖多了。
喂﹍你們幹嘛哭啊？是我失戀ㄟ…我的眼眶裡好像也有些莫名的液體徘徊，感覺不像是傷心，有一種酸酸澀澀的感動。
繞了這麼一大圈還是回到了原點，也許世界在變，我們都追趕不上了。那麼，就這樣吧！愛情從來就是讓人又愛又恨的東西，只要還能覺得孤單，就放心的去愛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牽起我的手。
下輩子…他的聲音細細地。
我抬頭看見他眼裡有一種不能形喻的閃爍。
下輩子我要跟你在一起。
好啊！我們在一起！

再不要佯裝著堅強，信誓旦旦地說要丟棄心裡頭愛情的那個部份了。
再不要背負著舊得足以刻在歷史書上的回憶讓自己裹足不前了。
也許愛情有扎人的刺，那麼他的甜美一定特別珍貴﹍
不是嗎？


給在愛情裡和與愛情擦肩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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