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幸ABO】萬A之上-9
章九,青春期問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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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餐後回到房間,幸村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打開社團紀錄簿。身為部長兼教練,他每週的工作之一就是書寫每個正選的訓練報告。關於記錄體能及擊球數據等是蓮二的工作,而他負責的則是記錄下每天的訓練概況及建議點,必要時找蓮二討論個別化的訓練菜單設計。
球隊資料一個個紀錄完畢,直到最後一個人,幸村頓下了筆,手擱在紙上。
說起來,今天似乎沒好好看真田打球的樣子。
今天真田的搭話幾乎被自己莫名其妙的迴避了,就連他打球的樣子,幸村這才發現根本就沒好好注意。身為球隊教練,如此實在有些失職,即使是認識多年的朋友,於公於私,對真田還是過於不禮貌。幸村一陣默然,開始自我反省,想著至少明天去到個歉吧。
堵堵!
聞見敲門聲下意識的就喊了請進,門口一個嬌小的身影往房裡探頭大喊:
「尼醬,真田哥哥來了,在樓下說要找你。」
沒料到此時竟聽見這個姓名,幸村差點很沒形象的把手中的鉛筆拋飛。在妹妹眨著大眼睛看他之時重拾平常的泰然自若,微微一笑說了聲好。待妹妹關上房門,忍不住吁了口氣。
這道歉的機會未免來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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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樓下,幸村立即看到站在玄關處的真田,真田見他出現,先是愣了愣,旋即舉起提著塑膠袋的手:
「這個給你。」
正想開口問真田怎麼會來,不料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真田突如其來的行動搶先。
「呃…嗯,謝、謝謝。不過,這是……?」
「花。」真田回得簡單,「不過我不記得名字了……什麼菊的吧。」
「我知道是花。」看也知道,幸村接過袋子,看他提得小心翼翼的樣子和袋子內熟悉的形狀,馬上就猜到是小型花盆了。
「幹嘛突然送我這個?」
「……傍晚慢跑路過,順便買的而已。」真田微微吸了口氣,眼神下意識的偏到一邊。
真田,你真的很不會說謊。
幸村心裡偷想著。先不說那擺明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情,真田從很久以前慢跑都是固定的那條路線,路上別說是花店了連店家都沒幾間,我還不夠清楚去你家的那幾條路嗎。
不過倒也沒打算戳破他,尤其真田這個人一向光明正大不喜歡說謊,一旦選擇說謊其實是想用某種方法打破某些尷尬場面。從小就是如此。
翻開手上的塑膠袋,幸村仔細瞧才發現,這不是普通的西洋菊,是湛藍透紫的矢車菊。
「怎麼…選這種花給我…?」
「你、你不喜歡嗎?」真田神色有些藏不住的急。看見幸村搖搖頭,繃緊的拳頭才鬆了下來。
「只是意外,你居然找得到這種花,這附近的花店我記得都沒賣啊。」
怎麼會不喜歡,這種花自己一直很中意,而且,這是跟自己信息素相仿的香氣,每每聞到都令人心神安寧。
「你喜歡就好。」真田舒了口氣,太好了,不枉費他跑了這麼遠的路,花店一家一家的挑,就是挑不到覺得適合幸村的花。他甚至跑到了隔壁鎮上,終於在某家西式花店裡聞到了熟悉的香味。他是不懂這花的名字,只覺得那濃藍色的花朵襯得上那人,且氣味竟又如此相仿,急忙請店家幫他包起來。
「我是來道歉的。」真田話鋒一轉,毫無隱藏的說明自己的來由,倏地低下頭:「今天遲到,又似乎沒把你交代的事情做好,讓你生氣了,對不起。」
幸村一愣,說什麼呢,該道歉的明明是自己才對:
「你沒有做錯什麼。我才該跟你說聲抱歉才對,雖然我也不太曉得原因,但今天我似乎情緒不太穩定,還波及了你。」幸村搖搖頭,「我竟然會這麼意氣用事,甚至影響到了朋友,實在太差勁了。」
真田被突然的反道歉給弄糊塗了,「不、是我太……」
「停!」幸村一不小心笑了出來,在變成輪流認錯大會前趕緊制止。
「這件事情真田你沒有任何責任,還有,到此為止了。」
看見幸村終於肯在自己面前笑了,真田心頭一鬆,表情也緩和了許多。
兩人莫名其妙的吵架,卻又莫名其妙的和好了。太好了。
幸村盯著手上的花,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真田,陪我去個地方吧。」
「好。」真田一口答應,毫不猶疑。
「你不問一下我想去哪嗎?」幸村苦笑。
「我相信你有你的考量。」
這麼信我?
幸村笑笑,告訴真田給他兩分鐘,便小快步地跑回樓上房間。
不消幾分,幸村拿了個小帆布提袋,肩上披件外套走下來。踏到真田所站立的玄關處迅速穿好鞋,挑挑頷示意他往外走。真田轉身出門,幸村對室內簡單喊了句要跟真田出門,便接在真田身後離開。
「去哪?」
離開幸村家,兩人今天第一次並肩走在路上,這半天以上的違和距離感彷彿從未存在過,雖然表情看不出來,但真田心裡感到格外鬆氣。
「植物園。」相較自己回得悠然,見真田疑問呼之欲出的表情,又開口解釋:
「突然想到,最近在畫的某幅畫可以加的花了。」
「那也用不著晚上跑去……」
「因為那花只在晚上才開。還有,」
幸村轉頭看他,「也順便帶你認認些植物,才不會每次買花時根本不知道花名全憑感覺買。」
我也不怎麼買花吧…說起來買的幾次都是因為你……真田暗想,回答:
「那好吧。」
晚上的路人少又冷清,多少習慣性的比平時更快些的步伐,然旁邊有人陪著,目的地不遠,彼此間有些心照不宣地想放慢些腳步。
幸村家附近的這個植物園,是一座小公園的形式,喜歡植物花卉的他長年徘徊於此,來這裡寫寫生拍拍花卉圖鑑照是從小到大的習慣。家住不遠的真田不是沒來過,只是對花卉不特別有興趣的他,不會特別留意於此。倒是這花卉園區的旁邊有座日式傳統植物庭院,他反而是那裏的常客,這座花園是必經之路,雖不是常客,但也稱得上熟悉。當幸村一提到要去植物園時,他當然知道所說的是這裡。
「真田,這裡。」幸村拉起真田的手往園區一座歐式庭園走去,這裡種滿了許多種類的西洋花卉,尤其實洋菊類,五花八門的品種盡有,令人稱讚得齊全。
「這是波斯菊,很常見。然後這是大麗菊,我挺喜歡的一種花。然後那是雛菊,那是非洲菊……」
幸村手一個個指著四周琳瑯滿目的各種花卉,熱切地滔滔不絕,總是一講到花朵就大開話匣子。真田其實一個也記不太得,可他完全有耐性聽幸村滔滔不絕的說著。
「然後這個是洋甘菊。」
「洋甘菊,這個我聽過。」好不容易聽見一個算有印象的名字了,真田點點頭。 「這一大片都一樣是洋甘菊,對嗎?」
「唔,嚴格說起來,它們不算是同一品種。這片是羅馬洋甘菊,另外這半是德國洋甘菊。」
喔,花卉知識博大精深,吾等尚學太淺。
真田沉默地想,兩個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幸村竟然能分便如此清楚,果然令人佩服。
「再來,這是……」
真田隨著他轉移目光,發現所指的那叢花朵竟十分眼熟。
「這不是我今天買的花嗎?」
「嗯,對。它的名字叫做矢車菊」幸村笑了笑:
「你雖然不知道,但還是買對了,我的確很喜歡這種花。」
「那真的還好我買對了。」只是因為看著它的顏色就想到你,還有它的氣味。
兩人在這座花園裡停了約十分鐘,差不多每朵花都看盡了才終於往前繼續走,真田腦海裡被各種花名繞得暈頭轉向,但看見幸村似乎情緒特別高昂,逼著自己用背古詩詞的記憶力認認真真的全記了下來。
「接下來我們去庭院走走吧,真田……?」
幸村發現一旁的真田對他的話置若罔聞,正低著頭,嘴中唸唸有詞。
「…真田?」幸村仔細一聽,竟是在叨唸著剛剛告訴他的那些花卉名稱。
「嗯,啊、抱歉。沒事,我們繼續走吧。」
「真田,你不用把那些花背下來啊,我又不是個老師還要抽考?」
「你不是說過今天是要我來認些花?」
「是這樣說沒錯,但我的意思也不是那麼絕對……嘛,我只是想帶你來欣賞花朵而已。」幸村無奈的笑笑,這個大男孩,總是對每件事都這麼十足十的認真,我是真的只想帶你來賞花而已呀。
「看來是我無理的玩笑話被你當真心的要求了,但你知道我是不會逼你做任何事的啊。」
「不,不是的,你沒逼我。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真田認真的看著他,對他點點頭:
「你帶我來看這些花,我也很樂意。」
「那,我們還要再逛下去嗎?」幸村心裡很高興真田這樣說。
「當然。」
兩道夾擁的花香下,隨著月光和稀微路燈的指引,兩人繼續走到更深處,在日式庭院停了下來,這裡也是這座花園的終點。
日式庭院最大的不同處就是它的長青,盆物造景也好,枯山水也罷,在這之中時不時穿插著或鮮豔的紅、或清麗的白,彷彿一位大和撫子的妝感,濃淡適宜,秀麗雋永。
幸村凝望著眼前的綠。這世上的日本人,無不對大和的風雅感到心平氣和。他固然傾心西洋古典的優美,卻從沒忘卻古和風悠然的雅緻。
月光傾洩如絲,墨藍色的眼睛追蹤著來自大自然的從容,而被那片月光絲絨眷顧傾蓋的,是站在他身旁的好友。
真田也舉目凝視著眼前的一片風華。或許是他骨子裡所散發出同樣的和風典雅氣質,幸村注視著他,眼前的這人與風景,宛如一幅完整的浮世繪。憑著記憶的濾鏡,他彷彿真的看見真田穿起了和服。
「真的很適合啊。」彷彿賞畫一般,幸村自言自語。
「嗯?怎麼了幸村,你說什麼?」真田轉頭看他。
「沒什麼。對了真田,你喜歡這種花嗎?看你看得滿認真的。」
「嗯,應該說算是熟悉吧。這種花叫鐵仙花,顏色跟種類都很多,你現在眼前看到的這幾叢不同顏色的都是。」
真田伸出手指著眼前一片灌木花叢,上面盛放著淡紫的、桃紅的六瓣花卉,落落大方,在這樣的夜晚,彷彿帶有涼感的紫色火焰。
之後真田便開始自言自語:
「可這株的花期有點早了,還以為至少要入夏它才會開……」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還有你如此熟悉的花,以為你只懂蒲公英跟鬱金香啊。」幸村有些驚訝,真田居然主動談論起花來。
「也、也是有例外的啊。」
「真田的例外啊……我開始在意它是何方神聖了,能讓我們真田副部長有例外的事物很難得啊,難不成這之中有什麼浪漫的故事嗎?」幸村故作認真思索貌。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什麼都沒有。我會記得純粹只是因為古董上以這種花作為繪紋是很常見的。」
「唉,好吧,我早該想到了,真田有興趣的東西果然除了網球還是古董。」幸村佯裝失望的聳肩。
「別擅自亂期待啊。」真田汗顏。
「對了,你不是要畫什麼花才把我叫過來嗎?那花在哪?」
「我今天突然不想畫了。這裡的花也很美,我想改畫鐵仙花。」
其實幸村一開始沒跟他說實話。說什麼想畫只有夜晚才開的花是假的,也許是對於今天一整天的慰愧,他只是想找個機會跟真田聊聊。
「可是你不是說那花只有夜晚才開……」
「真田,最美的東西不一定是最珍貴的。」幸村湛藍色的瞳孔直勾勾的望著他,在路燈的照耀下閃著如星河的光芒。
「有時候身邊見到了美好的東西,就該停下來好好欣賞。」
這句話中有什麼魔力嗎?真田只覺得被眼前人說的這番話和表情牽動的神智,然後便脫口而出一句話,即使他還來不及想他說這句話是為什麼:
「即使會錯過更美好的東西…?」
幸村聞言,輕輕一笑,眼裡是肯定:
「即便如此,還是值得。」
真田被這真摯的眼神看得臉頰有些熱起,他率先撇開視線,故作淡定的說道:
「既然你決定了就畫吧,我在這裡陪你。」
「謝謝你,真田。」
一句平凡的道謝和一貫的溫和笑容,讓真田臉上來得莫名其妙的熱意更加難以散去。所以說夜晚真的很奇怪,平時看幸村這樣明明什麼都沒有。一定是累了。
他看了看手機裡的時間,快九點了,果然,到了自己平時就寢的時間了。
可他已經答應了幸村,那麼他絕對不會食言。說陪他畫完就一定陪他畫完!
「對了時間是不是……」幸村突然想起,這時間已經不早了。
「不,沒關係。我說過要陪你到畫完。而且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待在這裡。」真田搖搖頭,拒絕他接下來可能的建議。
「那好吧,我只是畫速寫而已,我會盡量快點。」
「你不用趕。」
幸村把肩上的背包擱在地上,他自己也正準備席地而坐開始畫畫。
「幸村等等,你洗完澡了吧?」自家幼馴染放學一回家先洗澡的習慣真田可沒忘。
「欸?是沒錯。但怎麼了嗎?」
「那你怎麼可以就這樣坐在地上。」
「今天就當特例嘛,也沒辦法,這個角度的花最好看了。」
「不行!」真田彷彿老父親般嚴格,他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
「至少用我的外套先墊著。」
「你的衣服會髒的、」
「沒關係,反正這件今天也要洗了。」真田不理會他的說辭,自顧自地把外套鋪在地上。
「晚上還是會涼的,你不穿萬一感冒了怎辦?」
「我可是連冬天都會每天早上乾布摩擦的,這點涼度不算什麼。」
「不一樣好嗎,你現在又不能當場乾布摩擦,沒外套吹風吹到我畫完還不得感冒?」
「我說不會,你就相信我吧,幸村。」真田頓了頓:
「這種石磚路也不多泥沙,你也不用擔心外套。」
「…好吧,你那麼堅持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嗯。」
沒法推辭真田的好意,幸村小心翼翼的坐下來,盡量減少外套在石地的反覆沾染。不得不說,真田這個決定真的是很體貼,還沒完全進到夏天的夜晚仍有涼意,更不用說這種石磚拼鋪的路實際上多冰涼,自己身體一向不習慣寒意,有真田的外套墊著,著實讓他舒服不少。
可他實在還是擔心真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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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嚏、」
五分鐘後,幸村畫圖的手被旁邊欲蓋彌彰的噴嚏聲打斷了動作。
「看吧,打噴嚏了。就說你衣服還是該穿著,我起來把衣服還你。」
「不行!你洗完澡了,不能坐地板!」
「真是,你怎麼老是在一些點上這麼固執。」
「古人云擇善固執。我是不會允許你還弄得髒兮兮的回去,否則我怎麼跟伯母交代我人沒顧好。」
「你真是……我已經不是小學生了吧。而且你要是感冒了我才不能跟真田伯母交代吧。」
「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專心畫畫就是。」
長這麼大了脾氣還是倔得要死、
幸村拿他沒轍,但自己也是個倔脾氣。要讓他眼睜睜看真田感冒他怎麼允許。於是脫下自己左半邊的外套,只穿一半,遞給真田,嚴詞命令:
「我這件外套夠大,你給我穿一半。」
「幸村你不好好穿著外套會冷……」
「反正兩個人靠在一起的話也不會那麼冷。而且你要是不穿,那換我要堅持你把你的外套拿回去了。」
幸村一但堅持起來,真田幾乎沒有說不的餘地。而且他說的句句屬實,也找不到任何理由駁回。拿他沒轍,真田身體靠近了他,接過半邊的袖口套入自己的左手。
幸村說得對,這件外套事實上夠大給他們兩個一起穿,但再怎麼大衣服的肩寬還是有限,他得靠幸村靠得很近很近,甚至側著右邊的身子才能讓一件外套供兩人罩住。
真田小心翼翼的側著身子,調整姿勢的過程中絲毫不敢動作太大,怕碰壞了幸村手上的那幅畫。對外套的彈性妥協,不知不覺真田喬好後的姿勢,右手繞在幸村背後到另一側,為了避免碰撞到幸村的肩膀,真田的右肩微微靠後錯開,結果成了簡直像是把幸村摟在懷裡的姿勢。
如此靠近,真田彷彿連幸村身上沐浴過後的氣息都聞得到,兩人坐著的身高差和挨近彼此的身體,讓藍色髮絲散發出淡淡的洗髮水香氣也被真田感受得一清二楚。真田從外表看不出,其實他心臟有些不知名的悸動。
糟糕,手的位置有點尷尬……。
真田還想跟幸村保持一點點的空隙,他不希望擠到幸村讓他右手的繪畫動作變得困難。他微微撐著身體往另一側拉開,但由於坐著,肢體動作有些受限,如果拉得太過,幸村穿著外套的另一隻手會被自己勒得不舒服。還是喬另一個角度……
真田悄悄把身體重心向後傾些,想留出更多的空間讓幸村使用,或至少不讓幸村感到那麼擠。
他一點一滴的後倒,沒想到一個不小心角度沒算好,整個人失去重心,差點往後倒下,身體反射性的一把握住手邊能握的東西。
但那是幸村的腰。
當他一掌攬握住幸村的腰時兩人都如遭受電流般震了一下。幸村被突如其來的接觸驚得手上的筆差點掉出去,他很快地故作鎮定的握緊筆,一時沒注意到身旁的真田受到不比他小的驚嚇。
真田先是嚇了一跳,回過神後臉一秒燒得滾燙,他該慶幸幸村沒有回頭,不然怎麼解釋他燙紅的臉。
「對、對不起幸村,我剛剛一時重心不穩……」明明是實話,但怎麼有欲蓋彌彰的心虛感。真田急忙澄清,但內心卻愈發慌亂。
「沒關係,我知道。」
聽著幸村語氣自然淡定,真田偷偷鬆了好大一口氣。還好沒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
幸村握著筆的手又不自覺收緊了力道,他察覺到自己連線都畫不好了,明知道是握筆握得太緊,可怎樣都放鬆不了。
他悄悄深呼吸,直到心跳不再那麼劇烈。他知道真田是不小心的,也知道真田是為了給自己動筆的空間,而自己的緊張只是因為他不習慣給別人碰到身體而已。一切得到完美的解釋,重新恢復了情緒。
「你抓著我吧,這個角度我的確比較好畫,而你也不會再往後倒。」
被完全猜中的心思讓真田有些羞赧,他脫口欲出婉拒,但幸村又往自己這裡靠了一些。退無可退的情況下他再三告訴自己這沒什麼,最後終於也調整好心態恢復坦然。
月光下盛放的紫色涼焰,矛盾的代表著還未至的夏天,以及涼爽的火焰。也彷彿代表著注視著它們的兩位少年,模糊不清的距離、既涼爽又灼熱的一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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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半,兩人終於回到家。由於順路,真田先送幸村到家門口,幸村再次跟他道謝今晚的陪伴,告訴真田送他到這裡就好,並要他回去時路上小心。
「真田,」站在家門前,背對真田的幸村突然停下腳步,「我在想,你……」
他等了半天還是沒聽到幸村的下文。
「幸村?」
「不,沒什麼。」只見幸村的背影搖搖頭。
「晚安了,真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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