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轉眼間一年又過了，與往年不同的，這次跨年拒絕了朋友的聚會邀請，決定躲在家裡一個人度過這２００４的最後一刻。

下班回到家後，習慣性將手提打開並連線，接著進了廚房準備這”最後的晚餐”，預備一個人好好享受一頓。

才剛將火鍋料準備好，還沒來的及拿到客廳，遠遠傳來房內簡訊爆炸聲，之前的設定下，我知爆炸簡訊聲是你的特有訊息聲，沒顧的上晚餐，我立即跑回房內查看並接收。

『一起跨年吧！十一點半準時上線。』

沒錯，果然是你。

『不是去吃喜酒嗎？怎麼又冒出來了？』打開簡訊網頁，我立刻回了你的訊息。

看看手錶，８點不到；沒記錯的話，昨天你說了今晚會晚點回住處，怎麼這回喝著喜酒還能抽空發簡訊？這不像你的作風。

『再忙也要陪陪妳。』兩分鐘過後，再度收到你的簡訊。

『最好是這樣啦！少喝酒，開車路上小心點。』

向來酒量不好的你最怕遇到喝喜酒的場面，好在現今交通法則添了酒測這點，就算朋友交情再好，只要找個開車理由就可以免掉被灌黃湯，這對你來說何嘗也不是件好事。

『遵！命！』收到最後的簡訊後，我又跑回廚房繼續準備美味的晚餐，距離你所說的十一點半還有三個半小時，夠我好好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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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半。

準時來到電腦前並打開ＭＳＮ，一邊等待著你的出現，一邊聽著音樂，這首周杰倫的「可愛女人」，生日時你送給我的ＣＤ，也是你最常哼的歌曲。

「我回來了！」３０秒不到，你準點出現。

「你回來拉！」

這是我們打招呼的方式，不管見面或是線上遇到，總是如此對話著。

「等很久了嗎？」

「剛看完電視，早你３０秒到！」３０秒，算來是等你最長的時間了，從認識以來。

守時，是我們共同的優點，向來約好時間只有早到而沒有遲到的習慣，這三十秒算來也夠久了。

「剛回家前順便去買了魯味，所以慢了些。」你解釋著遲到的原因。

「不會吧！喝完喜酒還買魯味？你不白去了？！」看樣子你真沒吃飽，依你的食量來說，這未免太不可思議，有悖常理。

「買魯味是給自己個過年的感覺呀！上次妳儲備的糧食全吃光了，現在冰箱空空如也，還不快過來補充點存貨！」

「你當我是養豬戶喔！」看你抱怨的模樣，我忍不住笑，趁機挖苦你一番。

「……」

「好啦！明天有空就去養豬^^」看你點點點的沒說話，我趕緊送上微笑一個，根據經驗，這回又該大難臨頭了。

「明天要加班不行啦！」

「為什麼？哪有人元旦還加班的？」這天大的事情，你竟沒事先報備，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因為我今年9月接了一個新系統，每年的1月1日必須要去做系統的年度轉結！」

「所以每年的一月一日都要工作？」等等！你今年９月才接？那豈不從明天開始每逢元旦就得待在公司？

「妳真聰明！除非哪天我再把這個系統交出去給別人！或是辭職不幹！」

這是誇我聰明的時候嗎？時機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剩三分鐘了喔！」

「對阿！時間快到了。」

和你閒聊著，竟就忘了跨年的到來，等到發現時，只剩下三分鐘不到的時間。

突然間，畫面安靜下來，誰也沒開口的就這麼沉默著，像是期待著什麼似的安靜等著。

「一分鐘。」忽然間，你又打出來。

「３０。」愣了一小會兒，轉頭看著秒針，這回輪到我先數了。

「２９。」

「２８。」

「２７。」

「２６。」

「２５。」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看著視窗上的數字遞減，我沒做任何回應，看著、數著你打出的數字，頓時傻住。

「３。」

「２。」

「１。」

「新年快樂！」

最後一秒結束，我終於回過魂來並說出今年第一句話，話說的同時，淚水竟然忍不住奪眶而出。

為什麼流淚？自己也說不清，或說女人是情感動物，在適當時候遇到適當情況，這淚就這麼出來了，也不需找什麼特別理由。

「Happy　new　year！」人老就是動作慢，這會兒你慢了半拍才說出來。

「第一次一起跨年耶！」我高興說著。

對於不注重節日的我們來說，元旦根本就不是什麼重大日子，雖然認識幾年了，卻從沒有一起跨年過，雖然此時坐在電腦前各跨各的，卻有種一起度過的感覺。

「嗯嗯！」你還是老樣子用簡短兩字帶過，雖然如此，我還是知道你想表達什麼。

「好啦！年也跨了，根據健康法則，現在該上床去。」時間１２點１０分，依你自我規定的１２點準時上床現已逾了十分鐘，我催促著你趕緊睡覺去，免得耽誤明天工作。

「ＯＫ！妳也早點睡。」

「知道啦！囉唆。」用膝蓋想也知道你會這麼說，我順手打上囉唆兩字。

「別忘了糧食喔！」臨走前，你還不忘提醒養豬任務。

「後天啦！就只想著吃。」

攆走你後，我繼續待電腦前發呆，順手將訊息拉回剛倒數時刻，重新看次倒數數字。

是什麼樣感覺？在倒數時候竟然傻住？

感動？悲傷？興奮？亦或是高興？

怎麼也說不清。

就用『我的眼淚在顫抖』來形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