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病狀又毫無預警的發作：頭暈、畏光，難以呼吸。勉強地去掛了急診，途中打電話給你，你沒有接。護理師幫我打了一針，全身卻開始劇烈顫抖，最後只能躺在病床上休息。

  意識開始慢慢消退的時候，我有種預感：假如就這樣閉上雙眼，也許會永遠沉睡。

  在夢裡，我回到記憶裡的那個晚上，坐在你的後座。那時路上人車稀少，你在某個轉彎過後倏地加速狂飆。你說了一些話，但被風聲掩蓋過去，我也沒有開口再問，就讓它這樣逸散。那個當下我緊閉雙眼，心裡帶有些許興奮卻又摻雜恐懼，緩緩地睜眼，開始適應呼嘯而過的風景，有種想暢快吼叫的衝動。

  從機車後照鏡只看得見你暗灰色的衣領，你專注地騎，不再言語。(這個姿態如同你對所有事物毫不關心)車速依舊未減，在某個瞬間，腦海閃過一絲荒謬的念頭：假如是和你一起，我很樂意迎接這樣的死亡。

  醒來的時候，左手多了條點滴，呼吸漸趨平穩。

  到家時，已是凌晨。你傳了訊息問我有什麼事，我搪塞了過去。關上燈，倒在床上，在睡著之前我心想：假如這只是小說裡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