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紐約公共空間再造:劉冠宏
如果要用一句話總結這場講座,那大概是這一切都太複雜了。有複雜的歷史因素,有複雜的制度規劃,有複雜的人因關係,有複雜的公眾意識。紐約現在的公共空間成型有些是歷史文化演變使然,這不是現在的台灣能夠仿傚,有些是民眾政府努力營造改變,但成效有好有壞,評價有正有負,能不能學習,適不適合台灣,光這部份就很有爭議了。所以才說,這一切都太複雜了。
第一個公共空間:Bryant Park,私人公園,卻完全對公眾開放,這件事本身就很有意思,在繁榮熱鬧寸土寸金的曼哈頓,究竟擁有者是什麼樣的想法呢?靠著外租給廠商辦免費的公眾活動獲利,包括每年例行HBO的電影欣賞會,從各個角度看來,是一切都完美的範例,可是台灣、台北幾無複制的可能,任何一塊空地都要搶奪爭取,都要發揮最大經濟效益,這是台灣。
另外一個有趣的例子是紐約的商辦大樓,為了爭取更高樓層和更高的容積,開放樓下樓層可供公眾使用,而且是永久使用,而且是不設任何限制的使用。台北似乎也有類似的法律規定,之前台北花博也有類似的公園要求,只是台灣很多是住宅建設,很多故意做了一些圍籬阻擋,很多只是暫時配合,不久之後就又回收建築,這是台灣。
再一個例子是sky line,原先是高架鐵路,但在廢棄之後,面臨拆除的命運。在美國,拆除變更任何的建築是要召開鄰里會議,當然和台灣大不相同,因此有人開始奔走,促使重視和保存,並積極募款,展開競圖,最後獲得市政府同意撥款改建,成為公共空間,成為社區再造的經典範例。這實在不太能想像發生在台灣,政府對人民聲音的漠視,人民對周遭事物的冷漠,這是台灣。
最近台北最熱門的一個案例是松山煙廠旁的台鐵台北機場,即將要被拆除,這是在台北精華區一再上演的劇情,有的是都更,有的是圈地。可以再提一個紐約的例子,紐約的中央車站,也是因為發展變革而沒落,而要被拆除。紐約中央車站的結局是賈桂琳•甘迺迪出面反對,因為一座城市的偉大是需要歷史,是需要時間累積,結果得到市長支持。不過這裡是台灣。
最後還是回到結論,這一切都太複雜了,牽涉太多因素,一切都不會有絕對的對錯,即使放到幾十年後,即使放到幾百年後來看。紐約中央公園在1860年一直被保持成荒地,因此後來才可能建成公園,這現在來看會是很荒謬;紐約Coney
Island在1910年代曾經繁榮一時,現在則進入消條。不能說誰的對錯,因為太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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