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自是有緣，相識更為不易。不僅是同志社的校友前輩，而且又是珍珠業界前輩的中村友一先生，目前高齡已逾九十多歲，從谷歌查找他的資料是看到如下有關母校、珍珠以及他多年從事國際貿易的經驗談。得以吸取智慧的文章非常難得，翻譯轉載如下分享同好。

遍佈全社會的同志社精神網絡

講演：中村 友一〔なかむら・ともかず〕

講師紹介：同志社校友会副会長・世界真珠機構事務総長

(2019/5/18同志社校友會中村副會長來台參加台灣校友會。右一中村友一副會長，右二同志社校友會松岡會長，左二同志社台灣校友會高會長)

我與同志社的相遇

  被邀請擔任「同志社精神周間」的講師，我與之前的講師有所不同，個人不是學者，不是新島研究專家，更不是一流公司的經營者。我僅是在同志社學習了10年的中學生、高中生、大學生，畢業後則以商人的身份從事貿易，好像這並不是大多數人認為同志社人應該做的事！只能說，如果沒有同志社，就沒有今天的我。如果您能從我講述的生活故事中，獲得一些關於如何生活的提示，個人會很是高興和榮幸。

  1945年，太平洋戰爭結束時，我進入同志社中學校，是戴著卡其色的作戰帽、制服和腿上綁著布綁腿入學的。

  那時的今出川校園主通道好似被森林包圍著，還有一座名為「奉安殿」的神社，供奉著天皇和皇后的玉照。至於同志社的校園內，則找不到新島精神和基督教有關的一切。

  同志社那時正處於艱困時期，隨著日本成為軍事擴張主義的國家，時代潮流愈演愈是激烈，學校被迫在國家的力量下，積極遵守和妥協國家訂定的政策。物資短缺，糧食短缺，人的生命受到極大的威脅，中學校的操場是被學生和老師，開墾為用來當作糧食的馬鈴薯田。屬於基督教組織的建物甚至學校都被軍方所徵用，我還聽說東京立教大學那時的教會，也被迫關閉。高中生往軍工廠去，學生在學校要接受軍事訓練，分配到學校的軍官甚至要比校長擁有更大的權力。

  確實如此一句拉丁文“Quo Vadis, Doshisha? (你要往哪裡去)猶如”同志社你將何去何從”當時就是這麼一個時代！不過今天當我在同一個地方看到「良心館」的高屋建瓴，看到全球化發訊基地之夢想得以成真時，我真的是很感動。

我的英語學習之路

  即使在戰前英語教育就非常流行，以至於人們認為同志社與英語畫上等號，但是在戰爭期間，它普遍被視為敵方的語言因而被迴避。

  然而，同志社英語教育的光芒並沒有熄滅。我對英語這門語言產生濃厚之興趣，有生以來我第一次接觸到英語，並對它產生了無限的憧憬。然而，當時的英語不是“這是一支筆”或“我是一個男孩”，而是”這是一輛坦克車。那是一艘軍艦。我是一名士兵。她是一名護士”這樣在教我們學生的。

  戰爭結束後日本成了戰敗國，面對的是國破山河在之景象。同志社的戰後時期是從嚴峻的條件下開始再出發的。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在教會學習讚美詩，並且得到一本叫做《聖經》的書。我曾經想過，直到昨天還被稱為「現人神」(Arahitogami)的天皇，以及祈求勝利的護國神社和八坂神社的諸神，會發生什麼呢？在我14歲的腦海裡，一神教和多神教的存在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一位名叫葛溫老師的女傳教士，是我遇到的第一個西方人。起初，我開始去上葛溫老師的聖經課，但那只是想要收到餅乾和糖果而來的吸引力，可現在回想起來，我覺得基督教和英語是透過葛溫老師來到我身邊的。老師讀了英文聖經，並讓我們背誦下來，相信老師對同志社的愛，那時在我心裡已經埋下著同志社精神的種子。

  “Man shall not live by bread alone”(人不能只靠麵包生活)可是曾有一段時間連麵包都買不到！我還背誦了諸如「跟隨我，你將找到永生」(Follow me, and you shall find eternal life)等困難的經文。有一天我被一名佔領軍士兵攔住，當下不太了解他在講什麼，但我只知道“京都酒店”。我的英文當時不夠好，無法給他指路，所以我立刻說：“Follow me, and you shall find KYOTO HOTEL.”(跟我來，你就會找到 KYOTO Hotel)美國士兵是一臉驚訝，後來他還送給了我巧克力，這即是我的英語對話之始。

基督教的入門

  在那時候，基督教的觀念在我的腦海中依然很模糊，但它已經開始逐漸成形，就像一幅心像式的風景畫這般。開始我參加京都教會，教堂以牧野虎二和魚木忠一等基督教領袖人物以及山口光朔、飯清和竹中正夫等基督教的頭幾號人物為中心。在這環境下，很自然的我決定接受洗禮。然而，我家是從江戶時代起就已經營業160年的老字號京都料理店，因此以我祖母為首召開起家庭會議，理所當然的是遭到了家人們的強烈反對。最終，我於1949年的復活節接受了洗禮，當時我所燃燒的青春熱情，現在依然很想知道它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在岩倉就讀高等學校時，校長山田貞夫(1891-1969)開始教我們新島襄《我的年輕時光》(My younger days)用英文寫的日記。江戶末期當時閉塞的當時，1860年他被江戶灣內的荷蘭軍艦威嚴所折服，遂學起荷蘭學，逐漸掌握數學和航海技術，甚至向俄羅斯東正教徒尼古拉學習英語，17歲弱冠之齡的青年武士，張大眼睛開始觀察起世界來。更體認到今後，日本將不得不接觸世界各地新的文明和文化。

  1864年6月14日他打破國家禁令，冒著生命危險從函館登上柏林號的輪船。說到資源，新島是一群期待和探索新日本曙光的年輕人之一，日本只有稻米和絲綢的東方貧窮小國家，渴望成為像歐洲發達國家一樣的現代化國家，他不僅追求西方的物質文明，而且認為新日本需要精神上的創新，於是想要往海外冒險。他是有著遠見、洞察力、進取精神、果斷精神，以及潛藏的愛國情操。可以這麼說，同志社精神的根源即在這裡。無法知道大洋彼岸等待著他的命運是什麼？但當他抵達波士頓後，船主 A. Hardy 先生和他的妻子收養了新島，毫無條件的對他進行教育上的投資。

柳島彥作老師與我

  在高中時的我看過新島襄的傳記後，深深被它所感動，因為他很是認真地在思考自己的生活方式。1950年(昭和25年)的日本仍是經濟和社會貧困的時代，依然處於戰後的混亂時期。我強烈渴望提高我的英語(通用語言)技能並想往國際的工作。當時能夠出國留學的學生屈指可數，也沒有貝立茲(Berlitz英文補習連鎖學校)、ECC、Speed Learning之類可供學習的管道，只有《廣播英語會話》。

  大概在那個時候，一位名叫柳島彥作(Hikosaku Yanagijima)的初中和高中英語老師在同志社任職，他是一位英語學者。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如果沒遇見他就不會有今天的我，柳島先生不僅是我的英文老師，也是我生活上的導師。老師一生的大部分時間都致力於同志社的英語教育，他的許多學生活躍於國際舞台，其中之一是諾貝爾獎得主的江崎玲於奈博士。

  有一天，當一名掙扎於生活的學生向老師抱怨說，因拖欠學費他不得不退學時，老師則說：「只要打開那個抽屜，你就會看到我收到的授課費。」(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抽屜裡是有一個袋子，裡邊約有10萬日元放在辦公桌裡)。我收集了老師許多不為人知的這樣故事，並多次出版用以紀念這一高光的時刻。上高中時，我們沿著當時崎嶇不平的小道，從岩倉的教學大樓走到寶池(京都市左京區的公園)時，我的老師繼續用英語談論著他對同志社學園的感情。他總在最後會這麼說。 “不斷前進吧，友一様。”1971年4月老師往生，天上的他注視之下，學生們是含著淚水齊聲唱著校歌。他真是一位一生體現同志社精神的人。

使用英語從事貿易業務

  大學期間，我在經濟學部參加了各種與英語相關的活動。各種的英語演講比賽裡，個人曾在全京都和關西地區做了以新島精神為主題的演講，當我是大四的學生，還在日比谷公會堂的全日本比賽中獲得了前三名，可以勇敢地說：「我對我的學生生涯是沒有任何的遺憾。」而那時的競賽不以「天皇杯」、「每日杯」(主辦方的每日新聞社)為名來做爭奪獎杯的時代，倒是以當下日本最高的統帥者，被稱做為「麥克阿瑟杯」的比賽名稱。大學畢業後我開始進入職場，但是1954年的社會情勢，因為朝鮮戰爭軍事熱潮剛結束不久，就業出現困難之時期。如果可能的話，我是希望利用我的英語能力獲得國際工作，可在經濟衰退期間，是無法找到我想要的工作類型。

  無法之下只好往東京參加商社的求職考試，但當時沒有提供住宿，所以由同志社的一位前輩照顧，而他就是日本珍珠的養殖大戶高島吉郎(日本珍珠輸出組合理事長)先生。日本的自然資源貧乏，當下的首要任務即是賺取大量的外匯。高島先生為出口明星產業珍珠界的大老闆(御木本幸吉於1954年的昭和29年去世)也曾經是日本的首富之一。或許受到他那一隻無影手的指引，也想成為該大公司之一員遂才才投入珍珠行業並擔任國際貿易的業務，於是珍珠和其它無關的東西開始主宰了我的生活。

珍珠與珍珠產業的歷史

  珍珠在人類歷史上發揮了重要作用，所以我想談談珍珠及其歷史。在古代，珍珠因閃閃發亮而備受尊崇，它一度曾是世界上最為美好的珠寶。克莉奧佩特拉和馬克安東尼的故事非常之有名，埃及女王的克莉奧佩特拉所以能夠阻止羅馬的入侵，不僅因為她的美麗，這裡面還有著珍珠的力量。有一天，克莉奧佩特拉邀請羅馬的安東尼參加一場豪華晚宴，但安東尼並不滿意。

  克莉奧佩特拉當著安東尼的面自耳環上面摘下一顆珍珠，把它丟進高腳杯裡喝了下去。當時寫下克莉奧佩特拉此一事蹟的人是學者蓋烏斯‧普林尼(Gaius Pliny，卒於公元79年)，按普林尼《博物史》第9卷所寫的內容是，這一顆價值不斐的珍珠相當於一個國家的國家總預算，單就這麼一顆而已。當克莉奧佩特拉又突然又從另一只耳環上邊摘下珍珠置於於盤子，神態從容地對著安東尼說：「這是您的晚餐，大人。」安東尼對埃及的財富感到震驚和不知所措，克莉奧佩特拉則用珍珠拯救了她的國家。珍珠在人類歷史上發揮了重要作用，從征服和掠奪到宗教與文化影響的層面真是嚇人。

  1893 年(明治 26 年)，御木本幸吉(Kokichi Mikimoto)和另外兩人開發出養殖珍珠，透過人力與自然作用的結合，成功地創造了這些珍珠。日本Akoya(阿古屋)珍珠在海外特別是美國非常受到追捧和歡迎，尤其戰後，要求我國採取保護和擴張政策以促進出口和培育沿海的漁業，我國每年以10%的速度快速增長。其中 95% 用於出口，當中的75% 是被運往美國。這確實是一個從未經歷過衰退的成長型產業。在這一情況下，我由同志社大學畢業後，前往東京住進了這家珍珠公司的值夜室，由零開始進行珍珠的教育訓練(自打掃廁所開始)。儘管生活貧困，我依然恪守“將日本特產的珍珠給傳播到世界各地，並向世界展示珍珠的魅力”這一座右銘。

  珍珠生產持續蓬勃發展，但是在 20 世紀 60 年代，生產過剩而陷入停滯。御木本自伊勢英虞灣養殖出僅有的五顆珍珠(1893年)以來，令人驚訝的是1965年左右，整個海灣因6萬個養殖筏而變得人滿為患，海外買家不願再購買，行業陷入衰退，任職的公司也瀕臨破產邊緣。好長的一段時間，我思考著自己未來而感到十分茫然。

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挫折 單一目的通行證

  每逢這種時候，我就會從某個地方聽到一些聲音：「一個目的，同志社…」(One purpose, Doshisha…)那首大學校歌的第一句話是「為了一個目的」---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懷著向世界傳播珍珠的初心在生活著。柳島先生的聲音給了我啟發。「加油，友一様，你是我們的冠軍。」(Go ahead, Tomosan. You are our champion)這不僅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挫折，且在獨立後我的主要商業夥伴破產時，以及阪神淡路大地震公司大樓倒塌時，我都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同志社精神是無法用言語來解釋的。我想它已經逐漸在我的身體裡根深蒂固，不知不覺中支撐著我。換句話說，它就像一支暗淡的火炬雖然陳舊，但它依然蘊藏著即使在緊急情況下，仍是得以點燃的火種。

  1969年，我離開東京，來到神戶創立了自己的公司。日本所生產的珍珠有 85%於神戶加工後外銷，理由是早先的神戶聚集著許多外國貿易商。另一理由則是，神戶位處大海與山脈之間，自海面反射起來的太陽光線，再經過六甲山反射回來的柔和光線，在進行珍珠的選別作業(顏色、光輝、瑕疵等)是最為理想。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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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戶日本真珠會館

  當時我30多歲，除發起一項振興神戶珍珠產業的活動，號召年輕的珍珠商們參與，還給神戶取了個「珍珠城神戶」的稱號，珍珠於焉成為神戶當地的產業。神戶一直以造船、鋼鐵等所謂的大型重工業為支撐，但從1981年左右開始，神戶作為時尚之都開始受到關注。同時，神戶舉行Portopia博覽會的那時，摩納哥王后格蕾絲・凱利(Grace Kelly)來到珍珠養殖場參觀，長30厘米、完美貼合脖子的品牌「Grace Kelly choker」此後開始流行。聽起來可能很是光鮮亮麗，其實與農業毫無兩樣，現場養殖珍珠需要難以形容的大量勞動力和科學技術，當再又抵達巴黎香榭麗舍大道、紐約第五大道的櫥窗裡陳列，那可真是一段漫長的旅程啊！

日本人和西方人 源於多樣性的心態

  說起商業的世界，可不同於國際親善和國際理解。日本珍珠想要在海外受到歡迎，與來自各國的進口商或所謂的買家有著交易，總其經驗，現在我要對想在全球各地工作的年輕人，進言幾句。

  如果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猶太商人活耀在各個業界，他們聰明又冷酷。”生意就是生意”(Business is strictly business)他們從不讓情緒妨礙你我。日本人不善於主張自己，即使你帶著正確的想法來進行商務談判，無論推薦的產品是對或錯，但如果你溫順如鴿子，而對方聰明如蛇，那這就不是很好的應對方式了。告訴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這都是沒有用的；你必須讓自己相信其中有正面的一面和好處。這不僅在與外國人的商務談判中需要如此，而且在我迄今為止參加和經歷過許多國際會議的討論，亦如此也。

  此是因為，自1600年代清教徒的先祖登陸普利茅斯以來，美國人就一直在透過荒野歷史、與原住民的鬥爭，以及不同種族群體間的衝突來尋求建立和擴大自我意識。在歐洲，他們的祖先在獨立受到入侵和征服踐踏的地理條件下，保衛自己。因此，採取對抗根本是家常便飯，這並沒有什麼不對或不尊重的地方。他們認為，只要製定策略，爭取優勢，不造成任何損失並堅持這項政策，就可以維持彼此之間的友好關係。

  2000年來直到江戶末期，日本一直生活在島國狹窄的平原上，氣候雖然四季分明，不過比肩而立可是人滿為患。彼此互不侵害以心傳心，雙方呼吸合拍肝膽相互關照，也會告訴對方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透過言語之外的動作表達心意相互解讀，發展成為我們日本人的生活智慧，可是對外界的入侵和征服知之甚少。紫式部寫出細膩、複雜之情感關係為主題的《源氏物語》那時，諾曼人已經征服了英格蘭，十字軍東征也已在歐洲開始進行。

  當飛鳥文化蓬勃發展，聖德太子說：「我們應該以和平的方式互相尊重。」這時，英國本土的凱爾特部落被盎格魯撒克遜人屠殺，其餘的人則被流放到愛爾蘭的歷史早已展開。

像蛇一樣聰明 如鴿子一樣溫柔

  日本人盡量避免衝突、爭論和少說話。西方人提出越來越多的主張，並試圖透過面對面的討論達成相互理解。儘管這樣常被視為是一種恥辱，但一些外國人表示，日本式外交有緩解摩擦的好處。作為第一個從孤立的日本走出國門的日本拓荒者的新島襄，想必一定也經歷過許多在不同文化和心態下生活的艱辛經歷。

  當我們走向全球化時代，我們必須記住一點。日本人被稱讚為誠實、直率、勤勉，但僅憑這樣想在國際社會行走是行不通的。如果我們把國際化、國際交流、國際友善等字詞，所代表的全球社會視為日本安全區的延伸，並且懷有良好的意願，那麼世界各國不一定會做出善意的回應。認為如果你對某人推心置腹，對方也會如此對你，基本上這是一個莫大的誤解。透過我過去58年的國際活動，是學會了堅持要說的話，並充分利用我的兩個方面，像蛇一樣聰明，像鴿子一樣溫順。

  同志社的精神，並不意味著我們只需要靜靜地坐在歷史面前，念誦新島教義。生活在全球化的社會，能夠在國際舞台激烈的生存鬥爭裡發揮積極作用，絕對需要力量、韌性和不屈不撓的精神。

  新島不顧病痛，持續為創建同志社進行不屈不撓的努力，堅持自己所信仰的道路。在反迫害中，他對弟子說：「男兒即使一次失敗根本不算什麼，值不值得繼續戰鬥下去，得看這值不值得。該不該三戰而死，即便他的刀劍耗盡之刻，也並不一定會死。唯一的事實是，只有當他的血流乾時，他才應會死。如果我們不為真理而戰，我們的生命也將毫無意義。」(Z.D. Davis，新島襄先生傳，警醒社書店，1903)

我的全球策略

  離開東京之後，我仍繼續從事著珍珠貿易的工作。現在，珍珠不僅在日本有著養殖，且在世界各地也都有生產。1994年，我與業界資深人士、好夥伴的田崎俊作(台灣珍珠大王鄭旺的職員，後來自創田崎真珠公司)先生共同成立了世界珍珠組織，來自17個參與珍珠養殖和流通的國家代表們相互交流，推動全球珍珠產業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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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珍珠業界的外籍兵團---台南幫

  2001年10月，我決定往紐約美國自然史博物館舉辦「珍珠大展」歷時一年的精心籌備。開幕前的半個月也就是9月11日，美國9月11日恐怖攻擊史無前例的慘案猶如晴天霹靂般發生，大會的召開迫在眉睫也岌岌可危。然而，紐約市長朱利安尼此時的決定卻是英明的。為了秉承紐約精神，他們依然做出舉辦此次活動的大膽決定。

  「為了美國持續的自豪感和力量以及紐約精神」(For America’s on-going pride & strength and New York spirit)市長他做出如上的表示。日方有些人擔心參加但我依然堅決地表示非去不可，並於10月1日抵達紐約。紐約精神和同志社精神的相似之處在於，都是根據自己的信念來確立自己的人生態度。 10月12日的《紐約時報》則報導“珍珠是一種自然現象創造的珍貴寶藏，它與人類歷史、文學、時尚、商業和文化有著密切的關係，這可是一首讚歌”啊！。

永遠的同志社

  「天國好比一個商人尋找好珍珠。當他找到一顆重價的珍珠時，他就去變賣他所有的一切來買這顆珍珠。」(「馬太福音」第13章，45-46節）我很慶幸自己能夠從事像天堂一樣有價值的事情，一顆珍珠，透過它我能夠進行全球活動。我覺得這可能是神的旨意，同時我也有著這樣的使命感。

  從同志社學到的是做為學校的基本理念的基督教，以及與外國交流的英語。此外，更有機會利用自己的英語技能進入至國際性的商業世界。

  現在我已80歲了，學生時代的恩師柳島先生曾說過：「我的日子已經屈指可數，可以看到未來了，因此我們得必須繼續戰鬥。」(My days are numbered. So I must fight on)。到了這樣的年紀，體會起來也就更加真確了。當我走上人生的餘輝道路時，我仍活躍並努力充分的利用每一天。

  學校隔鄰的相國寺鐘聲是”Gone”這般地響起，Gone的聲響是對過去的懷念，校園之內的彰榮館鐘聲是”Can”如此地響起，Can是對逝去事物的輓歌。目前的我，要說仍在尋找剩下殘餘人生價值的可能性，毫無疑問可是千真萬確的啊！

2013 年 10 月 31 日 「同志社精神周間」之秋季學期

京田邊校園演講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