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祖云:大學一書,儒教内聖外王之道也。
呂祖云:大學一書,儒教内聖外王之道也。
內聖外王是儒家思想觀點。最早出現自道家典籍《莊子·天下第三十三》「是故內聖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鬱而不發,天下之人各為其所欲焉,以自為方。」後被儒家所繼承,其含義指的是個人修養與為政主張。「內聖」,即將道藏於內心自然無為;「外王」,即將道顯示於外,推行正道。「內聖外王」,意謂內有聖人之德,外施仁者之政,即人格理想以及為政修辦的理想兩者的結合。其中,「內聖」是體,外王則是用。作為儒家思想之一,孔子時代並沒有明確提出「內聖外王」這一概念,而是道家思想代表莊子所提出,但其思想內涵與孔子在《大學》所提到的「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這
平治天下的準則,即把個人修身的好壞看成為政好壞的關鍵,這一觀點相吻合,三大綱領中的「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八個條目(步驟)被視為實現儒家「內聖外王」的途徑,其中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被視為內聖之業,而齊家治國平天下則被視為外王之業。「內聖外王」這一儒家思想也對
為政、倫理、文化以及哲學等產生重要影響。
「內聖外王」,語出莊子天下篇,而卻最能表徵儒家之學。內聖,是內而成就聖賢之德;外王,是外而推行仁政王道。如就大學八條目而言,由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以至於修身,屬內聖;由修身推而至於齊家、治國、平天下,屬外王。
內聖成德之學
內聖之學,以成聖、成賢為目標。儒家認為人人都可以成聖賢,都可以通過道德的修養與實踐,完成自己的德行人格,以進到聖人的境地。我們如果追問道德實踐,所以可能超越客觀的根據,便是關於「本體」的問題;追問其內在主觀的根據,便是關於「工夫」的問題。內聖之學,主要就集中在本體與工夫這兩個問題上來討論。
(1)先說本體的問題:儒家談「本體」,含超越義與內在義,而超越與內在又是通而為一的。
超越地說本體,是意指那形上的實體。在這方面,無論說天道、天命、天理,或說乾元、太極,都是意指天道本體,簡稱「道體」。這個「體」,既是形上的實有,而又能顯發生化的作用。這是在詩經、中庸、易傳都曾明顯表示的。詩經說:「維天之命,於穆不已。」是表示天命之體深奧深邃,而又流行不已。中庸說:「天地之道,可一言口而盡也;其為物不貳,則其生物不測。」是說天道生化萬物,神妙而不可測。繫辭傳說:「易無思也,無為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無思無為的易,是易道、易理,它即寂即感,能通天下之故,成天下之事,這正表示它能自起創造生化。總之,儒家所講的道體,是即體即用、即寂即感,能發用流行,能自起生化大用的本體。
道體由超越而內在化,下貫而為人之性,它就是性體、心體、仁體。這是天之所命,是天所與我、我固有之、人皆有之的。所以儒家講心性,一定要透到心性之源,要通到天道誠體上。這個超越與內在通而為一的心性本體,也可以稱為天心仁體。人皆有之的這個本體,就是道德實踐所以可能的超越客觀的根據。以上是關於本體方面。儒家的本體說,是依河圖而成立,也就是由體入用。
(2)再說工夫的問題:人具備了這個心性本體,它是否就能在我們的生命之中起作用呢?換句話說,在我們自己主觀這方面,道德實踐是否必然地可能呢?逐步追問,就是實踐入路的問題,也就是「工夫」的問題。
遠從孔子的「踐仁以知天」,孟子的「擴充四端、盡心知性知天」,中庸的「慎獨、致中和」,易傳的「窮神知化、繼善成性」,大學的「明明德」,以至於宋明時期周濂溪的「主靜、立人極」,張橫渠的「變化氣質、盡心以成性」,程明道的「識仁、定性」,程伊川的「居敬窮理」,朱子的「涵養察識、敬貫動靜」,陸象山的「辨志辨義利、先立其大」,王陽明的「致良知」,凡此等等,全都是指點工夫的進路,也就是指點為學入道之方。
〝內聖〞《論語.雍也篇》載: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孔子對於顏回安於貧賤的精神,加以高度的讚嘆。
顏淵不遷怒,不貳過,三月不違仁。」前者是為外王事功,後者乃為內聖之德。這「內聖外王」之說,逐漸成為士人追求的理想。
至於要如何達到這「內聖外王」的境地,首先要探討如何「內聖」,也就是顏子的「安貧樂道」法。
周敦頤指出:夫富貴,人所愛也,顏子不愛不求,而樂乎貧者,獨何心哉?天地間,有至貴至愛可求,而異乎彼者,見其大而忘其小焉爾。
這「至貴至愛可求」者,朱熹以為是「仁而已」。這種至貴至富、可愛可求的東西是「大」者,相比之下,富貴榮華不過是「小」耳。人若有見於「大」,則不僅可忘卻「小」,更會達到「樂在仁中」的境界。
這「大小」之間,是孟子「養其小者為小人,養其大者為大人」(《孟子.告子上》)說法的發明。孟子要求:「先立乎其大者,則其小者不能奪也,此為大人而已矣。」由此出發,周濂溪又說:見其大,則心泰;心泰,則無不足;無不足,則富貴貧賤,處之一也;處之一,則能化而齊,故顏子亞聖。
顏子之所以能成為「亞聖」者,其因在此。所以,周敦頤以為士人應當學習顏子之「安貧樂道」說:君子以道充為貴,身安為富,故常泰無不足,而銖視軒冕,塵視金玉,其重無加焉爾。
外王事功之學
〝外王〞指點工夫的目的,是要體證本體,使本體通過工夫而呈現起用。本體既已呈現,我們便能自覺、自主、自律,能自定方向、自發命令,來好善惡惡、為善去惡,以完成道德的實踐,成就道德的價值。等到本體與工夫的問題都透澈了,最後一定是體用合一,「即本體即工夫,即工夫即本體」。這時,內聖成德之學才算達到通透圓滿的境地。儒家的作用工夫說,是依洛書而成立,也就是由用歸體。外王是內聖的延伸,內聖一定要通向外王,因為道德的心性,不僅要求立己,同時也要求立人;不僅要求成己,同時也要求成物,要聯屬家國天下而為一體。尚書所謂「正德利用厚生」,孔子所謂「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孟子所謂「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全都表示要通達出去,以合內外、通物我,以開物成務,利濟天下蒼生。
儒家講外王,在以往是聖君賢相、修德愛民的仁政王道。這方面的理想很高,但今天看來,在客觀義理上還有不足夠處。最主要的癥結,是「只有治道而沒有政道」,連帶地「開物成務」的知識條件也有所不足。所以在今天講外王,必須有新的開擴,是要順著儒家「仁民愛物、開物成務、利用厚生」之「內在目的」。
在「內聖」之後,要如何「外王」?
治天下有本,身之謂也;治天下有則,家之謂也。本必端,端本,誠心而已矣。則必善,善則,和親而已矣。
朱註說:「身謂君身」。這是《大學》八條目的發揮,《大學》說: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
此處的「本」,朱註謂:「本謂身也。」;周濂溪拈出了誠其意來作為端本之法。所以誠為「外王」之起點,而這個誠字,則見入了《太極圖說》的範圍的思想中心。
誠以儒家心法來說,當然是指的人之本性,本性是純然無雜的,就像一張明亮的鏡子,能夠自然的反射萬物。
這段有兩個意思,名詞的誠:真實無妄的本然天性;動詞的誠,努力恢復自然的天性。
所謂的自誠明,就是自誠而明,如果天性就像鏡子,那有什麼看不清楚的;但是一般人沒有辦法保持如此自然之性,含有駁雜,就像鏡子沒有完全明亮,只好拿個抹布來擦它,讓它回復明亮,這就是自明而誠了。
因為子思想要誠去貫穿思想,儒家是動態思想,誠有過程,有結果,有本來,有功用。至誠,誠之至,也就是沒有駁雜的誠,如果一個人有了至誠的心,就像鏡子無染,什麼都能映出來,就像水自然向下,沒有阻礙,自然能察萬物,能通鬼神,能與天地併稱三才。
但如果一個人沒有至誠的心,就要努力恢復至誠,要先由致曲(扭轉不正的),再,慢慢的展現(形著),發展到最後,自然最後到達至誠,能夠化天下萬物。
如果我用光來譬喻,普通的人自性可能是螢燭之光,而達到至誠的聖人就像太陽一樣的大光,自然能化萬物,這是每個人程度的不同,也可以換風來比喻,普通人的誠是一級風,而到達至誠的是十五級風,什麼都能影響。可以參考論語說的「風行草偃」的概念。
另外又提醒,誠是自成,非由外在,自性是本來每個人都有的,要回復自性,要達到自成,是自己決定的,是本來就要做的事。
如果能了解至誠是如明鏡、如太陽、如大風,那麼自然能了解無息的意思,能了解通天地的意思,能自化也能化物,這就是至誠為外王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