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０年代末期兄弟在台灣接受老國民黨的「大中國主義傳統愛國教育」時，曾經被「中國」和「中國人」的意義和香港人的身份認同問題困擾了很久。直到一九八二年考上研究所，大量且深入地閱讀了不少外國學者有關「中國」和「中國人」意義的見解，和二十八歲那一年寫完了碩士論文《民族主義抑或實用主義：香港前途問題之研究》（特別是其中有關「香港人的身份認同」那一章節）之後，「中國人」這個意義似乎有點模糊含混的名詞，才真正地清楚起來。 因為，在閱讀大量著作後，兄弟才明白「中國人」一詞，在當時或現在的現實環境中，至少包括「文化」和「政治」的兩重意義和三種身份。就「文化」而言，「中國人」其實是指一群擁有如孫中山在「民族主義」（六講）裡面所說的，擁有相同或相似「血統、語言、文化、宗教、生活方式」的一群人。這些人大多數住在中國大陸和台港澳地區（約十三億三千萬人），東北亞、東南亞、美國、歐洲也有不少（約三千萬人）。就此而言，將這些「中國人」統統稱之為「華人」，或將沒有住在中國大陸和台港澳地區的「中國人」稱之為「海外華人」，可能會更精確一點。就「政治」而言，由於一九四九年之前的「中國」已因國共內戰分裂為「中華人民共和國」與「中華民國」兩個政府，分別有效管治中國大陸（現在還包括港澳）和台澎金馬，因此，現實上就必然會存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約十三億人七百萬人）和「中華民國公民」（約二千三百萬人）兩種「政治身份」和隨之而產生的「身份認同」。於是，「華人」、「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和「中華民國公民」這三個有所不同，互相依賴，而且範圍互有重疊的「中國人」概念加總起來，便是現在一般人口中所謂的「中國人」。除了一些沒有到過外國再加腦袋瓜轉不過來的大陸憤青之外，稍為有點頭腦的大多數內地人民、港澳台居民和海外華人，其實都很容易理解上述三類「中國人」的區別。因此，像李登輝般硬要說「中國人是一個模糊的觀念」，那隻反映他讀書不多，又愛大咀巴地「好為人師」卻偏偏教錯詩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