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讀我的詩的人
---與Leo Vroman

你說，該如何穿越
紙張背面讀握筆的手
夜裡的日光燈，透著扉頁
行走的字句，扶著詩人囁嚅的影子
究竟是安慰、歡樂還是哭泣
如同隔著肌膚猜想血液
流動的心事，深處的潛伏

這紙，是我夜裡的皮膚
請探手溫柔撫觸
往往是愛情，使我被驅使被苦痛
無法停止書寫，拼湊後認識的殘缺
直到我在被你讀醒的詞彙上空
載沈載浮

我說，能否此刻撥開詩頁
望著你正閱讀的臉
輕易被某個眼神觸動
坦承隱忍不說的初衷
像閱讀一封久盼的來信
讓熟悉的字跡親吻
別怕，我那麼愛你

【後記】2002/08/10在唐山買了臺原出版社的「荷蘭現代詩選」，驚訝詩人弗羅曼（Leo Vroman）的詩選裡，竟有一首與自己正在書寫標題相同的詩作。讀完之後，邀弗羅曼入作，雖然才情不及，還望留幾分神態、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