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2-01 11:02:38愛,很簡單

﹝002﹞如王丹的你

寫論文寫得很枯燥,有種想要旋轉的動機,每次都會聽1976樂團的﹝方向感﹞,灰暗卻很躍動,生命靜止卻也有眼涙拋向離心力處飛濺的快活,我是有個關於自己的「他」,交往三年多,這一年來沒有爭執與歧見,兩個獨立的老夫老妻制度,有他的我並不滿足如止水的現狀,也不想遺棄對他的忠貞,好歹我是個始終如一的魔羯座,不是嗎?

十一個小時前的我又再次進入聊天室,認識了另一個他─小羽,廿七歲,比我略高兩公分,體重卻也比我來的輕,帶著鴨舌帽,身穿紅黑交雜的有帽衣服,我們在聊天室與MSN交換意見的時間不多,我看了他的奇摩交友以為他會拒絕我的外貌,卻很直接了當的約在我家樓下見面。

我很害怕那種外表俊秀的莫名壓力,內心會不斷扯裂早已建立的自信,不敢多看他,談話時也支吾其詞,「那我們現在開始嗎?」我說。「不然還要挑時間?」我知道他在開玩笑。留了一盞小夜燈,我們在床邊互看著對方,他趴跨在我的身上,舌尖互相挑逗著彼此今晚需要的空虛,我的喘息壓不過他的呻吟,吮吸的聲音流竄在黑暗的胯下不清不楚的臉龐,我想到一個現代流亡詩人王丹,他有王丹的雙眼雙頰與脣紅齒白,只是不知道他的內心真如詩人如歌的行板?

在做愛的過程,他精瘦的肌理滲出汗水,指尖不時用力扣著我的背軀,偶時雙手並放在胸前,宛如嬰兒般的被我強暴著,我們在交媾時互相舔吻彼此雙唇,「原來你也喜歡一面做愛一面接吻」這是我們相同調情的需求,指尖與舌尖比再多的甜言蜜語重要。歷經40分鐘的汗漉相容與抽插炙熱,他要我拿去保險套,射向他,然後舔淨我的屌具。即將虛脫的我,看著黑暗中呻吟的幻影,他真的叫小羽?身如羽毛的靈動?還是如飄零的羽無處歸所?「沒關係,我去我朋友家洗個澡,以後再跟你聯絡」他說。我靜靜地聽,怕失去這個人,怕自己是衛生紙一樣,撕下,擦去,丟掉。明知道是一夜情,卻也希望「一期一會」的緣分與感覺不管是誰都能珍重的,不是嗎?

喝了瓶伏特加調酒,茫然的神情停留在倒抽一口冷氣的無奈裡,剛剛送他下樓,曬衣間的女子是伺機等我們破曉身分?還是純粹的嬉鬧?當我們步下階梯不久,女子的笑聲暗示著「原來是兩個男人做愛」的得獎心情,如果是這樣,恭喜妳知道這間房裡這棟樓裡有段不可多說的故事,而恭喜我自己成為傳說的主角之一。(現在的自己不在意她們的動機,那麼將來的自己呢?)

十一個小時後的現在,陽光照去前夜的雨漬,我知道傍晚仍會降下無法睜眼的雨,我要和我的「他」一起去剪該死長的頭髮,還要一起吃晚餐,然後各自回家,他永遠不會知道這夜的我是如何和人拼湊出一則斷簡殘篇的匆促故事,我和我的「他」是老夫老妻的制度下該死的痛癢,那麼小羽呢?在未來的分分秒秒裡我們又會以如何的表情繼續彼此的關係?

2006年12月1日 有陽光的淡水近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