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少年的時候花中看月,中年的時候亭台賞月,老年的時候樓庭玩月,境界不相同,詩心是一樣的,都足以沈浸當時,為什麼不把感覺留下來呢?我愛讀集晴的散文,除了優美文藻以外更重要的是美心,如詩。
~昨夜微霜
月為天文中尤物,張潮在幽夢影中如是說。是呵,現代都市光害嚴重,且對我們這種「為學問著眼,讀的書太少。為眼睛著眼,讀的書太多」的人而言,要清晰辨識觀賞滿天星斗,似乎是愈益困難了,所幸我們依然能「舉頭望明月」!想起一個調侃律師的詼諧笑話:有位律師為了彈劾目擊證人證詞的可信度,在交互詰問時咄咄逼人地質問證人:「你說,你的視力能看多遠?」證人卻悠悠答道:「我能看見月亮,你說那有多遠?」
然而,據說月亮離我們確乎是愈來愈遠了,地球自轉的速率也因此變慢,爾後一天可能變成25個小時。這多出來的一個小時,你打算如何運用?
來欣賞與月有關的詩詞歌賦如何?和月有關的古典詩詞,我在集晴閣〈Happy Mid-Autumn Festival!〉一文中獺祭魚式地臚列了很多了,但仍忍不住想再談談我最心愛詩人李商隱的《燕臺˙秋》:「月浪衝天天宇濕,涼蟾落盡疏星入。……但聞北斗聲迴環,不見長河水清淺。」這樣壯闊奇幻的玄思異想,堪稱唐代版的宇宙奇譚,連卡爾維諾都要擊節喝采!難怪方瑜老師說燕臺四首中她最愛的就是秋!
和月有關的歌曲何其多,但今年很遺憾聽到李玟驟逝的消息,她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的經典演唱《月光愛人》遂成絕響: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s0T2HdP5NQ
若要畫一幅以月為題的畫,是否大多數人都會直接畫出天空中醒目皎潔、又大又圓的一輪滿月,或是彎彎的新月呢?然而,亞賀畢尼(Harpignies)的〈月光〉乍看之下一時之間可能還找不到月亮在哪裡?靜心細賞之後,才會發現月光是從枝葉掩映間柔和地糝在林間的溪流上。甯謐恬美的筆觸,傳神呈現了「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無我之境。
由衷感謝昨夜微霜替拙作寫了這麼美的推薦文字,想當初也是因為霜霜的推薦,才拜讀了曼娟老師的《風月書》,其中霜霜和我最愛的,是〈月光箋〉:
決定寫信給你,
在有著這樣好的月色的夜晚。
但,應該選擇怎樣的詞句與文字?
我們之間的情感含蓄又隱密,
還有著不能言說的幽微。
今夜,借月光為箋。
用河流剪裁,以山岳分段;
一座又一座城市,便是斷句了。
我沒有才思,有的僅是情意。
不能封緘,無法投遞,
我的坦白與真誠,
全然攤展,不再掩蔽。
遲眠的人都見到,
似緞光華,如霜美麗。
欣逢中秋,中秋恰好是集晴的生日(我是嫦娥、玉兔或蟾蜍下凡?),想寫篇應景的文章慶祝,遂有了這闋月之詠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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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賞紅樓僅有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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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