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男生－－談求學經歷中的性別壓力（二）

【檢查過了，他是男生】

長相還算斯文的我，一方面因為家裡管得嚴，個性並不外向，講話做事都相當小心；一方面體能也差不愛動，所以從小都是玩得比較靜態，男同學們的球類遊戲多半很少參與，頂多和女同學們玩起「閃電ＤＤ」或是「紅綠燈」等小遊戲，照理說井水不犯河水，應該不會出問題，可是男生們卻把我當成異類，印象最深刻的是小五時被逼去玩了一次躲避球，後來還在畢業紀念冊上寫著「滷蛋（我當時的綽號之一）：記住以下幾點，有時間跟我們一起玩球，不要只會跟女人混，該減肥了。」（女孩們則比較好心腸，大多勸我「不要不男不女」。）因為這種種原因，當小三男孩、女孩開始意識到性別差異時，我就被歸為「娘娘腔」一族，各種難聽甚至沒有理由的綽號於是自動找上門來，記得那時「娃娃魚」正紅、連續劇裡「小白臉」當道，男生則因為這兩個詞彙是「不男不女」的代表，所以硬加諸在我身上，甚至有次中午，班上來了混進學校的補習班招生人員，不知怎的我又成為玩笑話的主角（同學們還爭先恐後地替我解釋給班主任聽），結果還故意派了一個女老師說要帶我去廁所檢查，看看我到底是男是女，大概我聽完以後臉色變得很難看，於是轉口說出，「喔，我們那位老師檢查過了，他是男生。」